夕陽西下,一抹紅霞染映一片水天相接,湖邊一幢嬌小玲瓏的房屋彷彿只翩翩欲飛的大鳥,美輪美奐,湖水綠如藍,映着天邊的流雲飛劍。羣芳舞影,彩蝶上下繚繞,宛若夢幻。
.ttκá n .¢o 水雲裳靜靜地立於湖邊,那映入瞳仁的也是滿目的羣嵐。夢仙湖,這個曾經令她魂牽夢縈的地方,而如今重回故地,她的心中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真沒想到,這裡竟會成爲我的死門。”水雲裳淡淡地說道,其實事到如今,已沒有什麼能讓她感到害怕。
“其實就憑雪中玉他們那羣凡夫俗子,是不可能找到殷月岩泉的。”身後傳來蕭梨落冰冷的聲音,“只可惜有了一個秋童子,那就……”
“那纔有意思!”落日熔金,水雲裳沐浴在這一片金色的海洋中,迎風而立,衣袂飄飄飄,宛若一尊絕美的金尊玉佛,“真正的決戰就要開始了吧!”她傾城一笑,美如飛天。
玉筆山莊,依舊那麼平靜,依舊是武林人士的避難所。但這個魔族海洋中的孤島,究竟是會被淹沒,還是屹立長存,誰也不知道。
“那依你看,殷月岩泉究竟是怎麼回事?”從秋童子口中得知,制約水雲裳的那股力量就在殷月岩泉中。衆人卻都不知道殷月岩泉究竟爲何物。
秋童子清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自從韓竹軒那一次一語道破畫中秘密,他的態度就轉變了好多。“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盤古開天闢地,開拓了一片朗朗乾坤,女媧造人,世間纔有了生靈。本愛人間就此太平昌盛,安居樂業。無奈共工怒觸不周山,天傾西北,斗轉星移。而這裡就是當年盤古封住妖邪之氣的地方。天柱一蹋,妖氣頓時橫流。不周山下有一個凡人逸,天賦異稟。恰巧又碰到這種奇觀,於是他慾念一起,吸盡妖氣,化作邪魔,屠害蒼生。
當時女媧補天,耗盡真氣,已無力與逸抗衡,而當時女媧娘娘座下有一女弟子殷月仙子。此女不僅深得女媧真傳,而且有一特異功能,就是每當她哭泣時,天上就會下起滂沱大雨。殷月奉女媧之命,下屆去收服逸,兜兜轉轉,幾番周旋。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殷月竟然愛上了逸。然而這是一段註定沒結果的孽緣。逸一次因魔性大發誤殺了殷月。臨終之際,殷月留下了最後一滴淚。那時突然風雲變色,電閃雷鳴,殷月的眼淚化作一片海洋,淹沒了她自己,也淹沒了逸。殷月吸盡逸的魔力化作天煞魔星,而那片類還和逸就從此沉埋於地下。殷月化作的天煞魔星就從此孤獨地懸掛在天空,爲愛而生,爲愛而亡。千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無奈凡人慾念橫生,爲一己私利肆意妄爲,一時間天地邪氣橫流,從而催生了天煞魔星的魔力,纔會有了今日的天煞魔女。殷月岩泉和天煞魔星本來都是殷月所化。可是一個是愛,一個是恨,所以本是同生之體,竟成了水火不容的剋星!“
“原來如此!”衆人紛紛恍然大悟,雪千影更是唏噓不已:“殷月仙子爲了所愛之人能脫離魔道,不禁犧牲自己,卻換來這樣一個結局。真是太悽美了,太遺憾了!”
“是啊,”韓竹軒嘆了一口氣,“難怪她成魔之後依然如仙子般脫俗,原來她的前世就是仙人!”聽着逸和殷月的故事,韓竹軒覺得這就是他和水雲裳的翻本,不禁感嘆不已。
“世間本無魔,只是人性所致!”雪中玉想起了二十年前通天尊者這一句話,不禁苦笑。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人類的咎由自取。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快點去夢仙湖找陰月岩泉!”赤練雄大嗓門一處,便立即把衆人從沉思中拉回到了現實。
“沒那麼容易!”秋童子搖搖頭,“師父說過,殷月的故事只是一個傳說,所以有游泳池根本不存在在現實世界中。”
“不存在?你這小孩怎麼說話跟放屁一樣。”赤練雄一時摸不着頭腦,髒話也不覺脫口而出。
雪中玉一笑,與赤練雄相交多年,早已瞭解他的性情,對他的粗俗,當然也是淡然視之,於是他接着問秋童子:“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殷月岩泉只有在幻界中才能找到!”
“沒錯!”秋童子用佩服的口氣答道,“只有進入這個幻界,才能找到殷月岩泉!”
“什麼?”其他人不禁睜大眼,彷彿這是個天方夜譚。
“那這個幻界的入口在哪呢?”雪千影問道。
“在魔宮!”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衆人的目光不禁刷向這個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飛雨。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大概就是她這種人。飛雨慢慢的走到中間,“我曾經到了易曉公子的房中,那裡所有擺設乃至牆漆都是水色,而且他還說過,這裡面有很大的玄機。既然水雲裳的剋星就是水,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通往幻界的入口就是公子的房間!”
“可是,既然這樣,以孃的聰明,她也應該會猜到,那麼如果她把易曉的房間毀掉,那我們豈不是永遠都找不到幻界的入口了?”雪千影的再一次發文都問到衆人的心坎上去了,便都皺着眉陷入沉思。
“真正的幻界入口是消滅不了的。何況要找到這個入口,豈是常人肉眼可以辦到的。”秋童子合上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才十歲的他卻擁有着在場所有人都無法匹及的聰明。
“我們所有人都是肉眼凡胎,那豈不是永遠都找不到入口了?”
雪中玉一笑:“軒兒!”
秋童子睜開眼,再次用佩服的眼神看了雪中玉一眼,“沒錯,竹軒哥哥代表了世界上最正義的力量。只有他,才能感應到殷月岩泉。歸根結底,這場決戰,其實就是竹軒哥哥和我那不爭氣的雲師姐之間的決戰!”
“什麼?”別說衆人,就連韓竹軒也不敢相信。
雪中玉拍拍他的肩膀:“我說過,這是你的使命,與生俱來的使命。雖然你的武功不如幾位前輩,但能對付水雲裳的,只有你一個,你明白嗎?”
“我明白!”韓竹軒低下頭,“我一直都明白!”
日暮降臨,衆人已紛紛離去,只留下韓竹軒和雪千影。
“竹軒哥,若真有那一天。當日我們成親時所說的話還算數嗎?”
“當然!”
“我明白了。”她一笑,如櫻花般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