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風肆意的吹着。雖已是***,但這裡卻看不到絲毫的暖意。暗暗的樹蔭下,依舊站着兩個人,一個是霍桐,另一個則是冷冷的鐵面人。
“主人,聖女的情況進展如何?”霍桐恭恭敬敬地問道。
鐵面人冷笑道:“陰冥神水果然厲害,現在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霍桐聽後立即恭維道:“主人果然高明。看來我魔族復興有望了。但不知主人接下來要怎麼做?”
鐵面人道:"你快調集大批黑衣子弟,今晚我們要血洗韋陀門!”
“血洗韋陀門?”霍桐不解的問道,“主人不是說先放過他們嗎?”鐵面人冷笑一聲:“現在雪中玉和韓竹軒都在調查聖女的事。我們要做的,就是打亂他們的陣腳。總之,在一切未成功之前,千萬不能讓他們查出聖女的身份!”
霍桐又佩服的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但是據屬下所知,聖女和他們尤其是韓竹軒走得很近!”
陰冷的笑聲再次發出,鐵面人眼中寒光一閃:"未親身感受到幸福的甜蜜,有怎會在失去他是擁有恨的刺骨的感覺?"
“明月不堷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慕容清呆呆的站在庭院中,望着明月出神,冷不防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慕容萱正笑着對他眨眼。
“怎麼了,又在想雲姐姐啊?”
慕容清忙道:“休得胡說,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
慕容萱卻故作深沉的望月長嘆一聲:“唉,真是此情無計可消除,彩霞眉頭,卻上心頭啊!”
“你這丫頭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了,連大哥都敢奚落。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完,就真的跑嚮慕容萱,伸出手就要擰她的嘴。
慕容萱巧妙的躲開,並連忙跑開:“說中你的心事了吧。你看,害臊成那樣!竟‘惱羞成怒’了!”剛跑這,慕容萱就撞到一個人,原來是韋陀門的殷長老,只見他一臉焦急道:“少爺,小姐。出事了!外面突然又來了一大批黑衣人,比上次更兇狠。弟子們死傷慘重。看來這次真的是再接難逃了!”說完,便滾下淚來。
慕容清一聽,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那我爹呢?我爹在哪兒?”
“掌門身先士卒,已在外面迎戰。但來人太多,掌門恐怕快支撐不住了!”
慕容清忙拉着慕容萱:“快走,去幫爹!”
慕容萱道:“要不要去請玉筆山莊幫忙?”
那慕容清本就因水雲裳之事對韓竹軒頗爲不快,便道:“算了吧。本門的事要靠本門自己解決。哪能總去依靠別人。何況,現在也遠水救不了近火。”說完,便出去迎敵了。慕容萱深知慕容清心意,便仍是對殷長老說道:“殷伯伯,麻煩你快飛鴿傳書到玉筆山莊。如今韋陀門遭遇大難,單靠韋陀門的力量是不足以抵抗的!'說完,也出去了。
且說慕容清一到外面,發現雙方已打得不可開交。來人個個極爲兇狠,韋陀門弟子已快招架不住了。慕容劍生正在與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搏鬥。
慕容清忙上前拔出劍:“爹,我來助你!”
那人正是霍桐,他回頭一看是個年輕人,便冷笑道:“毛頭小子,不自量力!”說完,一掌便嚮慕容清劈去。只見口中一甜,慕容清從半空跌落下來,狂吐出幾口鮮血。慕容萱見狀忙將他扶起:“哥,你怎麼樣?”
霍桐不屑一笑:“老的沒用,生下幾個小的竟也是飯桶!”
慕容劍生聽後立即勃然大怒:“狂妄匪類,待老夫在與你大戰三百回合!”霍桐繼續冷道:“既然閣下這麼想死,那我霍桐自然樂意奉陪了!”
說完,兩人又飛向半空,只見慕容劍生從腰間抽出一根鞭子,喝道:“今天就讓你嘗一嘗我韋陀絕學——韋陀蛇鞭的厲害!”那鞭子也如蛇一樣,彎曲自如,變化多端。
霍桐卻不以爲然道:“鞭子我見得多了,但這麼爛的鞭子我卻是第一次見到。"剛說完,就覺得臉上一熱,原來那鞭子已在他臉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口子。
慕容劍生笑道:"不要臉的人我見多了。但像閣下這麼不要臉的老夫卻是平生第一次見到。”說的衆人都大笑起來。慕容萱道:“爹,快點教訓教訓這個不要臉的人!"
霍桐惱羞成怒,大喝道:“找死!”便拔出刀嚮慕容劍生砍去。慕容劍生連忙向後一仰,隨即一鞭揮去,卻也沒能打中。兩人就這樣打鬥了許久,終難分高下。
慕容萱見狀,便道;"哥,我們去幫爹一把!”隨即,對陣由一對一變成了三對一了。霍桐道:“好!來了兩個陪葬的!”說完,便運氣至掌中,化出一股巨大的掌力向三人劈去。這掌竟如龍捲風般迅猛,三人便同時跌倒在地。
霍桐冷笑道:“你有蛇鞭,我有威龍掌。”隨即又向身旁的黑衣人道:“殺了這兩個小的,這韋陀門便後繼無人了!”
慕容劍生忙起身喝道:“你休想!”說完,拿鞭向黑衣人打去,頓時前排幾個黑衣人便被擊中倒地。
霍桐憤道:“沒用的東西!”說完,又使出一招威龍掌,這一掌,正打在慕容劍生的胸口上。一時慕容劍生便覺得五臟六腑有如翻江倒海,像要爆炸一般。知覺喉頭一甜,馬上狂吐幾口鮮血。慕容兄妹忙上前扶住:“爹,你怎麼樣了?”
慕容劍生只是用手抹掉脣邊的鮮血,把他們推到身後:“快走!”
霍桐冷笑道:“想走?沒這麼容易!”說完,便欲襲嚮慕容兄妹。慕容劍生忙用力抱住霍桐的雙腿:“清兒,萱兒,這個魔頭太厲害了,快走!”
慕容兄妹哭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慕容劍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急道:“傻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住命纔是最重要啊!快走!”
霍桐被慕容劍生纏住不能脫身自然暴怒無比,便死命的用腳去踢慕容劍生,無奈他已是報了必死的決心,無論霍桐怎樣使勁都挪不開。
“老東西,找死!”霍桐憤憤的罵道,竟用拳頭朝霍桐頭上,臉上,身上狂打。拿拳頭有如暴雨般直直而下,一時慕容劍生頭上,鼻子上,嘴裡的血便似泉水般涌了出來,腦袋中嗡嗡作響,似有千萬只蜜蜂在頭中打轉。
“畜生!還不快住手!”慕容萱已泣不成聲,忙抽出劍,無奈已被兩個黑衣人截住。
“殷長老,快帶少爺小姐走!"已經一時模糊的慕容劍生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喊道。如果父愛是偉大的話,那他的偉大已達到了極限。隱約中,兒女們哭喊的聲音向他傳來。他只覺得眼中、耳中都蒙了一層厚厚的血霧,模糊了他所能感知的一切,但他的心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明澈。
“相公,相公......”他聽到耳旁傳來一聲溫柔的低喃,那是他的妻的聲音,那逝去多年的如水般溫柔的妻的聲音。
“夫人,你是來接我的麼?”他掙扎這略睜開已被血模糊的雙眼,嘴角露出一個極平靜的微笑。他的手輕輕的伸向空中,像要去握住什麼,但隨即又垂下去了......
“掌門!"殷長老低哭一聲,已知慕容劍生已去,心中已是極其悲痛,他連忙擊倒截住慕容萱的黑衣人咽道:“少爺,小姐。你們快走吧,你們是韋陀門的希望,不能有事啊,要不,掌門就。。。。。。”他已說不下去了。只能拼命的擦淚。
“既是韋陀門的希望,那我們兄妹更不能扔下爹和韋陀門。”兄妹倆硬是不走,那霍桐見始終也擺脫不了慕容劍生,便怒道:“老傢伙,這是你自找的!”說完,竟拿起一把刀嚮慕容劍生劈去。嗚呼,一代掌門就這樣爲了兒女,爲了一個父親的責任,死在魔爪之下。
“魔頭,還我爹命來!”已親眼目睹父親的慘死,慕容兄妹悲慟萬分,巨大的悲傷都已化作無比的仇恨,便雙雙拿起劍向霍桐飛去,霍桐冷笑道:“收拾完老的,該輪到小的了!”
說完,便用掌力把兄妹倆吸至跟前,掐住他們的喉嚨。兩兄妹直感覺被磁石吸住一樣,哪裡動彈的了。
霍桐冷笑道:“現在我就送你們去見你們的老子!”
正說着,忽然從遠處飄來一根白練,只把他喉嚨鎖住,往前一看,原來是一根如天仙般的白衣少女正款款飛來。霍桐忙掙斷白練,冷笑道:"你竟也是爲他們而來的?”
水雲裳淡淡一笑;"明知故問!”說完又用白練擊向霍桐的雙手,霍桐出於防備不覺鬆了手,正好放下理了慕容兄妹。
“水姑娘,你怎麼會來?”
水雲裳淡淡一笑:“那就要問一下你的好妹妹了!”剛說完,後面又傳來笑聲:“不止她,我們也來了。”原來雪中玉,韓竹軒,雪千影都已來到。
雪中玉上前拍拍慕容清的肩膀,嘆道:“賢侄,我們來遲了!"
說的慕容清又滾下淚來,“神俠肯來,自是韋陀門之萬幸,只是家父他。。。。。。”
雪中玉嘆道:“慕容掌門身爲一代英雄,爲武林正義事業鞠躬盡萃,死而後已。真是可悲可敬可嘆啊!”
那霍桐見雪中玉等來到,便冷笑道:"早聞玉筆神俠武功蓋世,但不知霍某可否遊行與神俠一決高下?"
雪中玉輕輕一笑:"你殺了我的好友,取你狗命,自是雪某義不容辭之事。”
說完,雪中玉慢慢拔出劍,正欲與霍桐決鬥時,忽聽到牆外傳來一陣古怪的琵琶聲。霍桐臉色一變,忙朝黑衣人揮揮手:“主人有令,撤!”說完,便一起飛向牆外。
慕容清忙上前:“想走!沒那麼容易!”雪中玉忙一把攔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要追也是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