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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居正使用的是原來解廷香的辦公室,對於這裡,張居正也來過多次。解廷香最後也是從這裡帶走的,當時張居正就來過這裡。後來多次來這裡取證,但是張居正恐怕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坐在這套豪華的辦公室裡。
之所以不用一間辦公室而用“套”這個詞,主要是因爲辦公室的房間太多了,光會議室就有兩個,一個小的一個大的。還有專門的會客室和休息室,最裡面纔是他真正的辦公室。想當初,許飛第一次去見譚少文的時候,就被他的宮殿般的辦公室嚇了一跳。但後來當他自己也有了這樣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纔開始習慣於這樣的場面。
作業新上任的代理市長,張居正是很忙的,一般的人想要見他比較困難,如果不是張居正主動約見,一般都會在他的秘書那裡應付被擋下來。張居正的秘書張文房,是市裡給他安排的,畢竟他以前的助手對於辦案很熟悉,但要處理一般政務,則有點力不從心,畢竟專業不對口。
當許飛到市政府的時候,在最外面張文房的辦公室裡已經有好幾位在等候張居正接見的人。他們有的已經等了好幾天的時間,但是張居正並不是因爲矯情,他實在是分身乏術。他每天有開不完的會,見不完的人,辦不完的事,如果沒有張文房給他擋駕,那他一天什麼事也別想幹。
“張市長有時間嗎?”許飛是認識張文房的,以前市政府辦公室的副主任,現在劉宏禮去市委任辦公室主任之後。他就升到了政府辦主任,現在他兼任張居正地秘書。
其實雖然張文房是張居正的秘書,但是他自己也是有秘書的。而且還不止一個,他地專職秘書就有兩個,而且還隨時可以調用政府辦的所有的人爲他做事,所以看似他應該很忙,其實作爲機關裡的老人,他對於所有的人都能應付自如。
“你等一下,我問一下。”張文房當然知道許飛是什麼人,就在昨天張居正還說了,什麼時候要把許飛這小子給叫來問話,現在許飛來了。只要張市長有空,他相信張市長是會接見許飛的。
在邊上幾個眼睛裡都快噴出火的人的注視之下。許飛堂而皇之的推開了市長辦公室的大門。留下一地忌妒地目光。
“聽說你在d縣搞的有聲有色?又是賣車又是禁酒地,連譚書記下去你都沒讓他喝到一杯酒,這有點過分了。”張居正道。他一聽到許飛來了,馬上擠了點時間出來,現在對於他來說,時間根本就不夠用,沒坐上這個位子之前不知道。一天四十八個小時都不夠用。“像禁酒這樣地事。必須由上而下,否則一點效果也沒有。再說。領導能喝下面的人不能喝,這也說不過去嘛。既然要禁,那就所有的人一起禁!”許飛道,現在他還只在d縣禁,如果有可能,他需要在t市,在全省乃至全國都禁酒,你想喝酒沒問題,自己掏腰包,動輒幾百上千一瓶地酒,許飛就不相信真的還會有那麼多人還趨之若鶩。
“這次來市裡有什麼事沒有,是不是專程來看我的?你小子,有好些事瞞着我。”張居正一上來就主動進攻,由於在解廷香的案子裡呂聰的主動交待,不但讓張居正他們快速地破了案子,同時也讓張居正知道,呂聰竟然是劉尉以前手下地兵,而劉尉好像對許飛言聽計從。
“你新官上任,我當然得來好好拜拜你的碼頭,要不然前段時間太忙,我早來了。”許飛笑道,對於張居正,許飛絕對是吃定了,先不說自己在他辦案地時候幫了多大的忙,就說自己半夜去把張居正接回家,這份情他就還不清。
“我上任都快有一個月了,你纔來拜,是不是晚了點?”張居正又好氣又好笑,對於許飛,他還真的板不下臉來。
“這次除了恭賀你之外,還有件正事。”許飛道。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說吧,是不是爲了dg公路的事?”張居正道。
“對,這次來就是想爭取你這位市長的支持,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錢!錢!錢!”許飛道。
“dg線市裡早就撥了款,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我們熟歸熟,但是違反原則立場的事,我是不會幹的。”張居正道。
“我們d縣可是全國窮困縣,如果經濟還沒有起色,我想不止我這個縣長,你這個新上任的市長臉上也無光吧?這是我們新做的計劃,請領導指示。”許飛遞過去一份申請報告。
“怎麼,你要加寬路面?而且還要加厚水泥的厚度?”張居正看着手裡的“關於dg線的修建申請報告”不由驚呼道。
“我想既然要修路,那就乾脆修得寬一點,修得好一點,長痛不短痛嘛。”許飛微笑道。
“因爲你在d縣的緣故,dg公路的項目我特意過問了一下,二十多公理就要八千萬,現在你又是加寬又是加厚水泥,資金增加了兩倍都不止。”張居正道。
“我們國內任何的一條在近三十年內修建的公路,沒有一條的質量可以保證在五年之內不要維修,但是我想建一條五十年之內甚至一百年都不要維修的公路,如果算上以後的維修費,這樣的投資是值得的。”許飛道。“你算過沒有,如果按你的計劃,這條路最終需要多少錢?”張居正問道。
“三個億,報告上不是說了嗎?如果市裡能解決兩個億就好辦了。”許飛道。
“兩個億?你做夢吧,兩千萬都難!”張居正道。
“才兩千萬?那就給個好政策吧?”雖然張居正並沒有答應真的會有兩千萬,但是許飛已經把這兩千萬當成是囊中之物了。
“我發現你真的像個生意人,哪有這樣向上面有資金的?跟強盜沒什麼兩樣,政策你們自己想辦法,但是不能出讓國家的利益。”張居正道。
“我的意思是轉讓三十年的收費權,如果我們投一個億,那就只需要承包商墊付兩個億了,哪怕是加上利息,二十年之內他們絕對是可以收回投資的,三十年已經是相當可觀的收入,而且隨時d縣的經濟發展,他們的收益只會越來越可觀。”許飛道。
“這倒是個可行之法。”張居正想了想道。
“而且這還不止,我的意思是路修好之後,收費站要五年以後才建,儘可能的增加這條路的車流量,這也算是我們d縣的一條優惠政策吧。”許飛道。
“可是這樣的話,會有公司來投資嗎?”張居正道。
“當然有。”許飛道,這樣的收益他是經過論證的,所以就算到時真的沒有公司來投資,許飛手裡還有五個億的美元呢,隨便拿一點出來不就行了?
從張居正那裡出來之後,許飛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飛龍速運公司看看唐亞妮,他馬上又趕回了d縣。明天d縣法院將公開審理d縣政府狀告d縣建築公司一案,許飛作爲d縣政府的法人代表,他得出現在法庭上。
政府和個人打官司的事不是沒有,但是作爲政府的首腦親自出席審判庭卻並不多見。所以還在這件事剛剛被披露的時候,各方媒體就雲集d縣,只不過d縣政府方面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接受採訪,所以使得這些記者特別重視這次的審判。
其實這些記者真正重視的只是這個事件的本身,至於事情的過程和結果他們是不放在心上的。畢竟這幾天他們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幹,知道d縣縣政府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佔據着絕對的法律制高點。而且順便對於dg公路,他們也不惜長篇大論的報道,無形中這也算是給d縣做了廣告吧。
這些記者最重視的只有一個人,許飛。新上任的d縣縣長,這段時間這些記者憑着敏銳的觸覺,他們已經打探到了許飛身上不少的事情,比如賣車、比如官員招待禁酒。但讓他們遺憾的是,他們一直都沒有正面採訪過甚至都沒給許飛真人拍過一張照片,現在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在開庭前,法院很照顧的給了這些記者十分鐘的時間,然後就不能再讓閃光燈出現,攝像可以,甚至現場直播都行,事實上許飛已經讓d縣電視臺這樣做了,他甚至還極力推薦tt市電視臺也來個現場直播,但是卻沒能達願。
隨着法官的一聲開庭,法院內一片肅靜,所有的旁觀席上的人都異常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審判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