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冰藍色的天空模糊了傷痛的記憶將誰的疤痕掩進明媚的曙光裡等着生出歡樂來,無眠的思念割破兩個憂傷的心靈在憂傷的夾縫裡寫滿着黎明的憂傷,血紅色的光焰擊退沉沉的暮靄後把誰的眼睛塗抹上了粉嫩的霞丹色,卑微的靈魂向慾望的深淵妥協時肉體上的神經在誰的心臟中一次又一次顫動,光焰和閃電依舊在看不見的世界裡左右徘徊,連接在博愛與慾望兩頭的東西是否就是喪失的信仰,迷濛的黑夜給不了白晝滿意的答案,白晝也提不出一個合理的疑問給黑夜,兩個孤獨拼湊起來的世界就像兩個分離的半圓重疊在一起顯得多餘撕開又殘留着彼此的痕跡。
黎明的翅膀泛着殷紅的光澤在黑暗的國度裡落下一片溫柔的火焰,寒冷的暗夜撫平月亮的憂傷凍僵了飛馳到銀河邊緣的那一抹乳白色,破滅的幻想透過沉淪的世界將死亡轉移到心靈之上來創造一個虛假的輝煌。花仙橙水瑤撫弄着頭髮站在寢室的門口凝望着初升的太陽,她不知道被光亮浸透過的思念能否讀懂她的憂傷,獵人紅夢陽的身影就像一個若即若離的夢幻牽引着痛苦的末梢把絕望的眼淚撕扯到了幻滅的極點,她無助地感受着思念之後的悲涼,更不願回想在一片灰色空間裡停留過的短暫的背叛,然而愛情的裂痕終究敵不過思念的淚水,一個小小的過錯無論多麼可恥都可以被柔軟的感動所原諒,獵人紅夢陽在公主青雲璐的純愛世界裡得到的是精神上的曖昧,可是現實逼迫着他並告訴他物質的愛情纔可能長久,一切的誓言拍打着光明與黑暗的分界線將靈魂剝落的沒有了純淨的意念。這時,花仙橙水瑤來到走廊裡想要排遣心中的憂愁,當她走到大殿門口時聽到了獵人紅夢陽被憤怒的子民綁上十字架的消息,於是她返回寢室取出短刀準備前往光明之國的那一邊去解救自己的愛人,此時,光明之王白星燁依然和那名士兵商討着怎樣才能不傷害子民也不連累獵人紅夢陽的妙計,他憂鬱的眼神中透出了對死亡的恐懼和對靈魂的敬仰,他知道擺在面前的除了急切還有躲藏在陰暗角落裡的那顆孤寂的心靈。花仙橙水瑤和光明之王白星燁誰都沒有被漆黑色的陰霾所嚇倒,在被慾望吞噬的黎明裡兩個倔強的生命都爲同一個目標而奮進,只是花仙橙水瑤永遠把情愛放在了首位,而光明之王白星燁卻把國度定格在了心中,兩股鮮活的力量衝撞着黑夜的屏障將遠方的污穢沖洗的沒有了頹喪的跡象,只剩下一個堅定的信念照亮在頭頂與思念的淚水融合在一起劃出了一道紫紅色的感傷……
血紅色的光焰掙脫海水的憂傷迴盪到天上染紅了誰的臉龐,淋溼的花蕊藉着微弱的希望綻開夢一樣的花瓣飄在眼前落成了殘缺的模樣,黑暗的陰影飛馳在白晝的傷痕裡攪亂了兩顆心的安寧,接着又觸碰到了第三顆心的神經,就這樣原本靜謐的世界隨着三顆心的律動震碎了夢想的血紅色,一種撕裂的疼痛拋開依戀的束縛活躍在指尖擦拭着憂傷的暗灰色。花仙橙水瑤攥緊短刀騎上馬匹朝着城門的方向飛奔而去,守城的護衛站成一排攔住了她的去路,花仙橙水瑤跳下馬背拔出短刀與護衛拼殺在了一起,只見一道白光劃過脖頸濺起鮮血刺傷了天空那抹冰藍色的淺夢,接着又一道白光遊走在閃躲與**之間把一隻明亮的蝴蝶劈成了兩半。這時,王妃藍怡薇從城堡里加快步伐趕了過來,她耐心地勸說花仙橙水瑤不要盲目地去解救自己的愛人,花仙橙水瑤聽完後還是執意要衝開護衛的阻擋讓燃起的焦躁竄過頭頂,王妃藍怡薇從花仙橙水瑤的手中奪過短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並威脅說如果她不能平安地回到寢室,那麼躺在這裡的只能是自己的屍體,花仙橙水瑤從情愛的漩渦裡恢復到了理智的長河中,她答應王妃藍怡薇自己會耐心地等待着愛人的歸來,只是思念的潮水經不起失望的折騰把承諾託舉到天國裡形成了完美的化身……
黎明的銀白色浮動着天邊的曙光將血紅色的光焰燃燒到了什麼地方,凍結的漆黑色依偎着流浪的塵埃將冰冷的暮靄覆蓋在了銀河的流水上,等待的眼神拉扯着離去的心絃將兩顆懸着的心提到了喉嚨的中央,期盼與覆滅只在一瞬之間,又好像被思念阻隔了幾千年,愧疚與諒解冷漠地對望着失憶的那一天,卻發現那個破碎的心再也無法復原到從前,劃滿裂紋的鏡子將刺眼的白光反射到自己的表面想要掩飾內心的傷痕,然而白光卻直接將虛僞掏了出來與眼睛的視線聚焦在一起直到把善變看穿。花仙橙水瑤回到寢室趴在窗前仰望着光焰的餘暉變成了悽慘的煙縷,好像仰望着一個正在破裂的自己被海水淹沒的只剩下虛空的硬殼,獵人紅夢陽被釘上十字架的那一刻她發現世界孤獨的只有她一個人,而獵人紅夢陽被取下十字架的那一刻她發現世界拋棄的都是別人,幸福在那一刻凝聚,好像與過去、現在和未來無關。這時,光明之王白星燁帶着昏迷之中的獵人紅夢陽從遙遠的另一邊趕了回來,他命令身邊的隨從將獵人紅夢陽送到花仙橙水瑤的寢室,當獵人紅夢陽被隨從攙扶着跌跌撞撞地出現在花仙橙水瑤的視野裡時,她強忍着淚水從臺階上跑了下來,看着傷痕累累的皮肉夾雜着滿身污穢的衣物她的眼淚溢滿了臉頰,好像她自己經受的痛苦與獵人紅夢陽的落魄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然而愛情的純淨還剩多少,看見的也許再也託不起一具骯髒的靈魂,只能默默地守護着思念殘留的一絲隱忍,花仙橙水瑤和隨從將獵人紅夢陽扶上了牀塌,接着爲他脫掉鞋履蓋好了被子,最後隨從們一個接着一個離開了房間,只剩下花仙橙水瑤坐在牀前等待着獵人紅夢陽的甦醒,當夕陽的餘暉糾纏着夜色的寧靜將最後一點希望燃燒成灰燼的時候,花仙橙水瑤離開牀塌望向了寂寞的黃昏,思念被擱淺的瞬間一個碩大的願望在她的眉尖顫動,回不去的曾經,可現實終究比童話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