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涌動的暗流

宋小雙還沒有坐好,小蜜蜂號就從人行道上拐了出去速度很快,鄭海玲沒有走習慣性的穿城而過,而是在街口轉了一個彎拐到江邊幹道上,速度已經上了七十多,看她的打算是走繞城路,以這樣的速度回宋小雙的家反而要快些,因爲不會遇上城區堵車的情況。

但宋小雙知道鄭海玲心裡面很不爽,狀態不穩,如果不配合點很容易摔車,所以還是用手臂抱住她的腰部,這次是雙手。

前面騎車的鄭海玲,只是對宋小雙抱在她腰部的雙手輕微掙扎了一下後,沒有說話就默認了他的行爲,電摩速度上了七十可開不得半點玩笑,心裡面雖然惱他,但車子該怎麼騎還得怎麼騎。

五分鐘以後小蜜蜂號已經越過一座跨江大橋開始返程,鄭海的車速都已經飆到八十了,這已經到了這輛電摩載人的極限速度,手把揪到底也飈不上去了,一時間耳邊風聲陡然凌冽起來,宋小雙看看她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就貼着鄭海玲的頭盔旁吼了一句。

“小鄭慢一點,到處都是貨車!”

鄭海玲的耳朵邊迴響着宋小雙的聲音,暗想自己這是怎麼了,何必爲了一支菸鬥氣,右手掌下的合金手把一鬆,車速瞬間就降了下來,穩定在四十五左右,她明顯感覺到抱在腰間的宋小雙雙手手勁爲之一鬆,卻並沒有拿開,也就悶着腦袋繼續騎着小蜜蜂號往回走。

因爲兩人都知道的原因,鄭海玲不適合這個時候和宋小雙同時出現在房東面前,就把電摩停在圍牆外邊沒有騎進去,待宋小雙用鑰匙開了後備箱將東西取出來,把頭盔放到裡面後,鄭海玲取下頭盔放在把手上,從身上的鑰匙扣上解下一把鑰匙遞給宋小雙,這是他房門鑰匙,上次鄭海玲來的時候帶走的,想來房東看着宋小雙拿着鑰匙開門頂多問兩句,很可能什麼都不問,因爲鄭海玲可是警察,鑰匙還給宋小雙很正常的。

“明天下午在老蔡的店裡等着,下班後來接你,嗯,不許說改天,也不許帶禮物,老鄭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鄭海玲看着提着幾個塑料口袋的宋小雙,臨走之時還吩咐了幾句,她的怨氣還沒有消完勒,說話就顯得很強勢。

不是說好後天嘛,怎麼改成明天下午了?爲了一支菸把鄭海玲惹毛了,真是虧大了,宋小雙心裡面暗自嘀咕一番,不過也不能就這樣默認吧,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氣勒。一想到這,宋小雙訕笑道:“不是說好後天?怎麼改時間了?”

他還想掙扎一回,但好像起的效果不大。鄭海玲接着道:“就明天!電摩的事情都已經交給老蔡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又玩失蹤,等到後天說不定人影都看不着了,又被哪家研究機構弄走了,哪兒找人去?老爸那兒不好交代,回去就和老爸說,讓他沒事準備點廚房食材,反正他已經退了閒着還不是閒着,所以明天要是看不到人......”

“好得沒問題,就是明天了,回去的路上別開太快了,天色都快黑了哈。”宋小雙看到事情根本就容不得他迴旋的餘地,只得答應,不然鄭海玲心裡面憋着火,說不定回去的路上騎車也會飆車,這可是很危險的行爲,順着她的脾氣來看起來纔是明智的。

看着鄭海玲戴上頭盔收起偏架騎着小蜜蜂號,在電機低鳴聲中消失在路的盡頭,宋小雙只能搖搖頭收拾心情走進院壩裡。自然又和房東一家有一些寒暄,對於房東一家的疑惑,他都找了一些話忽悠過去,看到大家恍然所悟的神情後,宋小雙才用鑰匙開門進屋。又重新找了一個紙箱把手裡的零配件都放進去後,把箱子放回原處。

都有十多天沒有使用過房間了,自然是開窗通風打掃一下灰塵,處理的差不多了,他纔想起查看一下冰箱裡保存的各種蔬菜和肉類,蔬菜早已不新鮮了但還能吃,但想要打開下排的抽屜看看凍着的肉卻有些麻煩,因爲長期不在冰箱又一直通着電,早就結着冰了,雖然精神力能隔着抽屜看到裡面的肉都凍成冰塊,抽屜卻打不開,好在宋小雙已經能熟悉使用能量氣勁,手掌貼在抽屜上使出波動拳勁“震”字訣,柔和的氣勁形成輕微的高頻震盪波,粉碎了抽屜與冰箱壁連接處的冰塊,把一個個抽屜都取了出來,抽屜都能拿出來了事情就好辦了。

待把這些瑣事處理好,弄出一頓飯來坐在桌子旁吃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接近九點鐘了。

宋小雙坐在電腦桌旁,喝着一杯剛泡好的茶,在等待電腦進入系統的間隙,不經意的看到撂在牀上的手機有未接來電,還一來都好幾個,他纔想起早上把手機來電調成了震動模式,一定是在處理冰箱冰塊和做飯時候打來的。

他先把手機重新設置一番後,按照時間先後次序回覆電話。沒有想到第一個電話就讓他很吃驚,這個電話是打給老劉的。

“宋小雙,你怎麼搞得,打你電話都不接,手機放家裡出去了?都晚上九點鐘了,好在還是回電話了,給你說一聲,劉思琪下午回來了,她和能源所的頭頭鬧了矛盾,從能源所辭職了,雖然早就知道她在那兒待不住,但看樣子這事情和你還有關係,說起來有些複雜,明天沒有啥事吧?過來一趟,嗯,來了再說電話裡不好說,嗯,記着哈不要忘了,掛了。”

通話結束後,宋小雙纔回過神來,暗想這事情一定是針對他來的,自從他把儲能水晶通過劉思琪送到能源所後,能源所在他的印象裡形象越來越差,本來就打算和老劉說讓劉思琪離開能源所。

他雖然沒有去過能源所,但去過星銳能源研究所和人體科學研究所,根據劉思琪自己所述,她在能源所只能是處於分析員這樣的位置,而且還是不受重用的大多數,一直都過的不如意,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離開那家研究單位也好。宋小雙心裡面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只是現在還不成熟,要等明天見過劉思琪再說。

劉思琪離開能源所畢竟和他有關係,能儘量幫上忙就一定幫忙。看着剩下的兩個未接來電,一個是已經失去聯繫的劉曉晴,一個是小師妹王冬苳,宋小雙決定把手機充上電先給失去聯繫的劉曉晴回過電話去,她的電話可是很難接通的,畢竟是處於秘密機構管轄,通話受到限制,都這樣了還打來電話,說明一定是有急事找他商量,

至於王冬苳那頭放在最後,不爲別的,只因爲她每次通話就愛煲電話粥,宋小雙都已經答應了王冬苳,每次通話由王冬苳決定通話時間長短,這次通話時間應該很長,因爲他還得詢問一下關於陳師伯的事情,所以就把王冬苳放到後面再聯繫,手機還得充上電。

劉曉晴的電話撥了兩遍才接通,還沒有等宋小雙開口說話,劉曉晴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宋小雙你在哪兒?出大事了,有人把你的寶貝都捅到新能源專業刊物上去了,我已經通過渠道問過二叔,他說絕對不會是從他那兒漏出去,電話裡不好說,給你的郵箱發了兩封郵件,點開看看,就這樣再聯繫!”

劉曉晴根本沒有留給宋小雙說話的機會,語速極快的說了一段話後就結束了通話,甚至好多詞句宋小雙都沒有聽清楚,但大概的意思他還是明白了,劉曉晴讓他看郵箱郵件。

這時候電腦系統已經加載完畢,宋小雙打開郵箱細看,除了一些垃圾郵件以外,還有幾封正常通訊郵件,標爲發件人爲劉曉晴的其實是三份郵件,剛剛又發來了一份。

宋小雙根據時間先後順序打開前兩份郵件,除了郵件正文短短的幾行廢話外,末尾讓他看附件,誰知道附件竟然是壓縮加密文件,沒有密碼根本打不開。

他福靈心至想到第三份郵件一定和此有關係,點開一看差點暈了,郵件附件加載了一個自適應小軟件,標明讓他操作把小軟件移出郵箱後刪掉三份郵件,宋小雙趕緊照辦加載小軟件後出現一個對話框,讓他確認單機操作後才能點下一步確認鍵,否則系統後檢查到在網狀態就會自動銷燬裡面的內容。

都到了這一步了只得按規矩來,退出對話框後拔掉網線後再次加載小軟件,點下確認鍵後出現了三道選擇題。

諸如她的體重有多少;上次吃飯時候她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什麼地方時候。這些問題都有好幾種選擇答案,宋小雙絞盡腦汁冥思苦想,一一填上後對話框又出現了,表示他回答正確,如果不正確軟件會返回首頁,讓他接下來還得點下一步。

宋小雙沒有猶豫點開一看,嚇了一跳,心裡嘀咕一句,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什麼都能想到還敢說出來,果然時代不同了。

點開的對話框是一道填空題,讓宋小雙回答救她的時候她穿什麼顏色的內衣,宋小雙只需要填一個字就可以了。這明顯就是一個坑!使他不得不去回想當日的情形,時間有好久了,如果想不起來,就看不到後面的內容。好在宋小雙的記憶力還算不錯,當日在景區給劉曉晴做心臟復甦術,難免會看到一些他不應該看的東西。

宋小雙填上一個字後,點擊下一步,又出現一個對話框,上面只有一句話:“果然男人都一樣!”

再次翻篇後出現了一個加載軟件的進度條,內容展開後宋小雙神情變得冷峻起來。

主要內容是劉曉晴告訴他,儲能水晶已經被泄密,有人用論文的形式發表在某能源專業刊物上,這是一份國際性專業期刊,一年只出幾期,星銳公司本來就是蒐集情報內容的國家秘密部門,能源領域的新課題新內容也是他們關注的目標,很快這份期刊上的內容就引起了劉曉晴所屬部門的主意,領導十分重視,從內容來看情報的價值很大,涉及到的內容關係到新型能源研究,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國際性學術期刊上面,是一種泄密行爲,立刻部署調查!

劉曉晴當然也得到了任務指派,看到任務簡報她大吃一驚,期刊上的內容不就是說的宋小雙的儲能水晶嘛?立馬通過特殊渠道和二叔(劉教授)聯繫上。

劉教授對她的說法也很驚訝,否認是星銳能源所的研究員捅出去的,星銳所的職工不會幹這樣的蠢事,研究正開展的如火如荼,讓劉曉晴調查清楚出處再說,並且讓她轉告宋小雙,憑他的經歷來說事情已經變得很棘手,讓宋小雙小心一些,如果情況不對可以由他設法對宋小雙施行保護措施。

很快各方面情況彙總起來,查到這是一家集體性質研究所個別研究員的行爲,除了發表學術論文獲得資歷這種明顯好處外,很有可能是得到別人的資助,故意以學術論文的形式泄露儲能水晶的內容。

好在從論文的內容來看,還屬於一種淺顯的純理論分析和猜測,估計是研究所研究條件所限和研究員學識有限,一時間還弄不懂儲能水晶的原理。畢竟星銳能源所是國內頂尖的專業研究所,對於礦物、礦石有系統的研究,有劉教授組織的一個團隊傾力研究,都還沒有結果。

至此劉曉晴才把知道的情況轉告給宋小雙,考慮到普通渠道已經不安全,容易被監聽和檢索到,就連續發了三份郵件,用文字密碼的形式讓宋小雙看到內容,這可比簡單的數字和字母密碼保密性要高得多。

看到結尾後還需要翻篇,宋小雙翻過下一頁一看,暗自想到果然是吃專業飯的。屏幕上只顯示軟件自毀的紅色倒計時時間條,剛剛看清楚電腦畫面就一閃,小軟件就只剩下一個文件名,裡面的內容全都消失,宋小雙將它刪除掉。

把網線重新插上後,宋小雙根據劉曉晴的提示想在網上檢索那份國際性能源刊物,卻根本找不到,後來一想也是,這樣專業性質的學術刊物,一般人根本看不懂也沒有機會能見到,想要看到就得入某某專業會員之類的。

宋小雙本來想打電話給安娜,讓她想辦法搞到那期刊物的內容,並且翻譯過來,他中學英語從來都沒有及格過,想要看懂太難了,網上的同步翻譯也很操蛋根本行不通。後來又想到,電話裡怕是不好說了,他又不懂黑客那些技術,這件事還是到此爲止,以後自己注意防範點就是。

看過劉曉晴一份加密郵件後,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宋小雙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王冬苳打個電話回去,王冬苳一定是從老劉那兒知道他回到戎江市的。老劉已經把王冬苳當做是侄女輩,上次他還和王冬苳一起坐火車到甘北去玩了幾天,王冬苳對老劉的稱呼從劉叔叔到老劉,然後又回到了劉叔叔,雖然是同樣的三個字,但意義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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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關於宋小雙的事情,只要是老劉知道的,王冬苳多半都會知道。居於這樣的想法,宋小雙關掉電腦,撥出了王冬苳的號碼,電話只是響了兩聲就被王冬苳接通。

“小雙哥!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不知道你在忙什麼,人家的電話都不接,說話不算話!”

電話裡王冬苳說話帶有一副孩子氣,宋小雙聽着她的話語,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是不是臉頰鼓起,紅紅的嘴脣憋着大半才說出這樣的話語,語氣昂揚頓挫停頓感很強。宋小雙自然明白這是需要他給個解釋才行。

“哪能王冬苳的電話都不接,今天有事就把手機來電設成震動了,剛纔在做飯沒有注意,這不就回電話了嘛,說吧有啥事找我,是不是師傅的書籍已經正式出版了?還是你的三輪換成四輪了?”宋小雙輕言細語道。

“沒有事就不能找嗎?好像某人不是這麼說的吧,不過看在還能回電話的份上就不計較了。不過確實有事情告訴你,以後不能喊我小師妹了,老爸收了一個關門弟子,是一個小蘿莉,是小師叔文武學校的學生,老爸本來不收的,不知道小師叔用了什麼辦法讓老爸同意的,反正正式的拜師禮都走過了,以後得喊我師妹,喊她小師妹了,怎麼樣這是一個驚喜吧,本來還有一個驚喜給你,卻被你給猜着了,老爸的書籍確實正式出版了,已經得到樣書了!”

王冬苳在電話裡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她知道宋小雙在聽着勒,果然宋小雙的興趣一下子就來了,有些狐疑的道:“師傅怎麼會收一個小蘿莉當弟子,不是說他不準備單獨教授弟子了嘛?師妹都不知道原因?”

“知道的不多,那天第一次見到小師妹的時候......”

話題一旦開了頭以王冬苳的習慣不講個幾十分鐘是沒法結束的,宋小雙看到手機一直都充着電,不但沒有看到電量往上漲,而是繼續往下降,只得耐着性子聽她說,不時還得表示一下態度,宋小雙心想今天還是不要把陳師伯的事情說出來,以免影響王冬苳的興致。

“大概就這些,感覺到好睏,改天打電話給你,拜拜!”

宋小雙終於盼來了王冬苳結束電話的一刻,聽到她說完掛斷電話後只感覺腦子有些發暈,看了一下時間都快午夜零點了,想到都這麼晚了還是洗洗睡吧,提着燒水壺打開房門往水龍頭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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