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江市到成都的高速公路上,一輛警車開着警笛前頭開道,後面跟着一輛已經很少見的黑色老版長城賽弗越野車在高速路上奔馳,警笛聲循環鳴叫,聲音聽起來格外瘮人。
前面超車道上的車輛紛紛讓道,有少數素質不高的車主佔着超車道不讓行,警車裡很快就從喇叭裡大聲傳出高速路警察義正言辭的聲音:“xx8x4x9靠邊,我已經記下你的車牌號,再不靠邊以阻擋公務論處!”
警車裡不斷重複不同的車牌號碼和警察的“威脅”,這些人再是膽子大得沒邊,也不敢和權力機構硬抗,紛紛將自己的車子轉到中間的行車道上,把超車道讓給開道的警車和跟在後面的黑色越野車。
黑色越野車正是由神情冷峻的迪夫在駕駛,在五一水庫邊他腦海裡快速閃過幾個主意都被否定,最終確定了一個目的地,中國西部頂級水準的一家醫院:“川大華西醫院!”
迪夫迅速發動賽弗從五一水庫飆到幹道上,再根據車載導航轉到高速路收費站,領卡通過收費站口,一路超速直接往成都方向急行!
正在高速路上巡邏的高速路警察某大隊警察接到報告:根據監控和道路上司機的報警確定有一輛黑色越野車正在高速路上狂奔,什麼限速通通不管,見縫插針的超車再超車!
當即兩位靠得較近的警察迅速趕往出事地點,誓要攔住這輛發瘋的越野車,逮到裡面的瘋狂駕駛員。
還沒有攆上越野車,又聽到指揮系統彙總後轉送的消息,某鎮高速路收費站報告有一輛黑色長城賽弗越野車剛剛從站口上到高速,形跡可疑!
工作人員發現駕駛車輛的是一位外籍人士,透過車窗看見車廂裡面還有三人,一位女士滿身血污躺在車廂地板上,身上全是繃帶神似木乃伊,車廂內還躺着兩個男人,看上去已經失去知覺!
收費站只是屬於高速路公司管轄,沒有執法權,因此很快報警。交通指揮系統分析瘋狂超車的就是剛剛上到高速形跡可疑的越野車,通報給追擊的警察讓他兩人注意防範風險。
兩位警察提高警惕加快車速總算是追上了正在不斷超車的越野車,在兩車並行的短暫瞬間已經看清情況,正是剛剛從收費站竄上高速路的越野車,當即喇叭裡喊出警告,示意越野車靠邊接受檢查。
正在駕駛越野車高速行駛的迪夫哪能停下車耽擱救命的時間,但是警察的警告又不能置之不理,在警車幾次繞過擋道的其他社會車輛,並行到越野車旁的瞬間,迪夫大聲用普通話叫喊道:“警察先生,車上有兩人受了重傷,需要趕到華西醫院纔能有救治的希望,能提供幫助嗎?”
兩位警察也不是死腦筋的人,通過不斷觀察越野車,發現情況有部分符合這位外籍人士所言,綜合他瘋狂的表現基本確定事情可能屬實,兩位警察短暫交流了一下,現在事情發生了變化,人命關天,事情就得從權處理,當即車頭超過越野車,拐到迪夫前面!
一位警察通過手勢示意迪夫注意跟上後,通過車載通勤系統報告給總檯,陳述了情況,很快上級就下達了命令,同意警車開道,快速帶着越野車從超車道上一路奔馳趕往華西醫院。
並且將情況通過系統轉送華西醫院,希望醫院能抽出人手準備傷員一到就馬上救治。
事實上雖然有警車開道,迪夫也省了不少超車的動作,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快到成都的時候卻出現了一個小插曲:高速路收費員收卡收錢的時候看到迪夫遞上的溼漉漉人民幣很疑惑,但看看有警車開道還是收錢了事。
現實往往是殘酷而無人性的,雖然有了警方的情況通報,但這家著名的西南醫院卻抽不出急救醫護人員,每天慕名而來的傷患實在是太多,根本沒有多餘人手來空着雙手等一輛越野車和它上面的傷員!
警車早已在完成護送任務後迴轉戎江市,剩下已經醒來的廖老頭和迪夫站在地上看着醫院大門口穿梭的人潮不知所措。
廖老頭其實是被顛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市區,看到旁邊躺着的木乃伊安娜和生死不知的宋小雙大吃一驚,又看到駕駛車子的是自己不認識的一個西方人,前方明顯還有警察開道,鬧不明白這是咋回事,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水庫邊上!
迪夫看到老頭醒來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盯着他,只好簡斷解釋了現在的情況,廖老頭總算是明白過來。
迪夫給他的解釋是:“自己有急事到水庫找安娜,正好碰上有人在打劫安娜和宋小雙,雙方殊死搏鬥,賊人跑了,但安娜重傷,宋小雙昏迷不醒,老頭是被安娜打暈的!”
這倒是實話,正是爲了保護他的性命,因爲一個暈倒在車上的老頭引不起別人的注意!廖老頭恍然大悟,我說自己怎麼會突然失去知覺,敢情是安娜乾的,不禁對旁邊虛弱的安娜投去了一絲感謝的目光。
廖老頭和迪夫站在醫院門口,有點不知所措,警察走時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嘛!這醫院的人勒?
時間不等人,還是廖老頭狡猾一些,畢竟都有六十多歲了,人情世故也懂得不少,沒人注意,是因爲傷員還在車上,那個曉得你車上還有兩個傷員嘛?
這事情想通了就很好辦,當即和迪夫交談了幾句,上到車上抱起暈過去的宋小雙,直接往急診大樓跑,迪夫則抱起木乃伊外形的安娜跟在後面,沒法,廖老頭看起來年齡不小,這身手還很好,迪夫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當然只能跟在後面。
急診大樓前的人潮看到快速奔跑的廖老頭和迪夫,瞧見他們都抱着一個人,一人形如木乃伊,一人已經暈過去,又聽到廖老頭中氣十足的大吼聲紛紛閃開。
急診大廳的醫護人員雖然正在忙碌,但素質很高,很快就有一位副主任醫師趕到,讓廖老頭和迪夫把安娜、宋小雙放在活動牀上,一邊快速檢查兩人的傷勢,一邊聽着廖老頭和迪夫顯得雜亂的敘述,很快就明白過來,安娜有了妥當的急救沒有大問題,可宋小雙就很難處理了!
根據迪夫的敘述,又仔細的翻看了宋小雙下垂的眼瞼,發現這是十分嚴重的減壓症,已經危及他的生命,可醫院擁有的高壓氧倉因爲用得人實在是太多,昨天還在檢修,就算能用,醫院的病人很多,宋小雙也很難在病人中間插隊,他的身體惡化到已經不能再等,事情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