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草的倒伏

“拔刀!”莫明一進鎮就對大家喊道,衆人紛紛將鋼刀拔出緊握在手中。這時,路邊一名守夜的金光鎮護衛軍衝了出來,大聲喝問道“你們是幹什......”,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莫明一刀砍翻在地上。

鎮子北部那通天的大火還在燃燒着,火光將整條金光大道都映紅了。隊伍快速的來到金光鎮政府前的金光廣場上,金光廣場現在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莫明做了個手勢,讓大家都不要做聲,然後他走上前,使勁去拍那鎮政府的大門。“砰砰砰、砰砰砰”的聲音在清晨顯得格外的刺耳,莫明一邊拍一邊大聲叫着“着火啦!救火啊!”

過了好一會兒,門後一個聲音一邊罵着,一邊朝這邊走來,“拍拍拍,拍拍拍!一晚上拍十幾次......,救火,救火,人早就給你們派光了,還來拍,...... 別拍啦!”

只聽“吱啦”一聲,門開了一條小縫,“人都派出去了,鎮政府早就沒人可派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說着那人就想將門關上。

“哎,哎,哎,你...... 你們!......” 莫明哪裡容他說完,他“咚”的一腳就把門踹了開來。

他衝上前,鋼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幾步將那人逼到了牆邊,“別吵吵,鎮長在哪裡?你帶路!” 說着,莫明另一隻手在身後招了一下,大家一起衝了進來。

那人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腿肚子一軟,就像要癱坐到地上。莫明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別裝蒜!快帶路,不然一刀砍了你!”

這時,有幾名擔任警衛的金光鎮士兵,估計是聽到了門口的響動,從裡邊衝了出來。大夥一擁而上,一頓亂刀頓時都結果了。

莫明將鋼刀緊緊貼住那人的脖子,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說人都派出去了嗎?怎麼還有士兵?鎮政府裡還有多少護衛軍?”

那人的頭使勁往後仰着躲避着鋼刀,說道“聽...... 聽說,金閃石礦場的礦工又造反了,大...... 大多數 護衛軍都被派去礦場了,剩......剩下的人,應該也都幫忙救火去了。......鎮政府裡,就......就只剩下幾個警衛兵……”

莫明打聽得清楚,稍稍放下心來。他將鋼刀換到左手,右手扳住那人的肩膀就往前推,“帶路!去鎮長住的地方。”

只見那人哭喪着臉說道“我只是個門口傳信兒的,我哪知道鎮長住哪兒呀?我到這兒來了這麼久了,連鎮長的面都沒見過。我只認識鎮長特使。”

“那就去鎮長特使那兒!” 莫明說道,“你可別想耍什麼花樣!”

那人只得老老實實的在前頭帶路,莫明在後面用鋼刀緊緊頂着他的後心,其餘衆人則尾隨在他倆身後。

黑石鎮政府裡空間很大,當衆人轉過幾間房屋,又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後,一幢高大的二層樓房出現在衆人眼前。一樓是一個大廳,大廳的門楣上刻着三個大字——“議事廳”,大廳門口有兩個警衛拿着刀正站着崗,看見這一羣人涌了進來,那兩名警衛叫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說着就衝了過來。

幾名建築工側身從莫明身旁穿過去,搶到他之前,對着兩名警衛不由分說的舉刀就砍。莫明用刀頂了頂那人的後背,“繼續走,別停!” 兩人穿過打鬥的幾人繼續往大廳走去。後續趕上的建築工們一陣亂刀,這兩名警衛立時死於非命。

莫明跟着那人走進議事廳,來到最裡邊的一個小房間前。房間門上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鎮長特使辦公室”。

那人回頭遲疑的看了一眼莫明,莫明又用刀尖頂了他一下,“敲門”莫明壓低嗓門說道。那人無法,只得輕輕的敲了幾下門。只聽一個聲音從門裡傳來,“進來。”

那人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裡面是一個不大的房間。窗戶邊放着一張黑色的辦公桌,窗簾這時還拉着,但已有一些晨光穿過窗簾透了進來;一隻小小的黃色燈狗趴在辦公桌旁的地上,身上的黃光還沒有褪去;房間的一角擺着一盆不知名的植物,大大的葉片向四周伸展着;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人正焦急的低着頭,在辦公桌前來回的踱着步。

他擡起頭,見是那人,不禁愣了一下,問道“是礦場有什麼緊急情況嗎?怎麼傳令兵沒來,是你來了?”

剛說完這句話,鎮長特使便驚恐的張大了嘴巴,他瞪大眼睛盯住那人。因爲他看到,那人的胸口慢慢的長出了一截長長的鋼刀,鋼刀的周圍如鮮豔的花瓣一般綻放開來,隨着花朵越開越大,那如花蕊般的鋼刀又慢慢縮了回去。

莫明一手提着還在滴血的鋼刀,另一隻手將那人的屍體推倒在地上。他回頭對站在大廳裡的衆人說道“你們就在這兒守着,不管有誰過來,格殺勿論!” 說完,他走進了鎮長特使辦公室,隨手將門關上了。

鎮長特使明顯受到了驚嚇,他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半靠在那張辦公桌前,恐懼的看着莫明。但他很快就自己鎮靜下來,將一隻手撐在辦公桌的桌面上,另一隻手微微顫抖着指向莫明,用故作威嚴的語調問道“你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這樣是重罪!要被砍頭的嗎!”

莫明提着滴血的鋼刀往前走了幾步,“我是什麼人?”他冷笑了一聲,“你不知道嗎?不是你站在高臺上嚷着,要我回來投案的嗎?” 他冷冷地說道。

“你?!...... 你是莫明!” 鎮長特使叫了起來,他指着莫明的那條手臂也無力的垂了下來。鎮長特使有些虛弱的說道“你,你跑不掉的!等護衛軍回來,你,你們都得死。”

“是的,我知道。但在這之前,你和鎮長也一樣活不了。” 莫明狠狠的說着,他用鋼刀指着鎮長特使的鼻子,“我會把我胞兄弟和礦工們所受到的痛苦,十倍奉還到你們身上!”

聽到這句話,鎮長特使腳下一滑,幾乎坐到了地上。他努力用發抖的手臂撐住自己的身體,弱弱的問道“你!...... 那你想怎麼樣?”

莫明的語氣顯得緩和了一些,他幽幽的說道“如果你不想就這樣悲慘地死去,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你做不做得了這個主。”

此時鎮長特使的心理防線已被擊潰,他像一個行將溺死的人,突然有人往他手裡塞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鎮長年老體弱,常年都在鎮政府的後花園裡養病,” 他呆呆的盯着莫明手裡鋼刀的刀尖,那刀尖上還有一滴滴血珠在慢慢往地上滴着,“他所有的命令都是經由我來下達的,其他鎮政府裡的官員只見過我,沒人見過鎮長。” 他輕輕的說道。

聽到這裡,莫明打斷了他,“這麼說來,這件事就變得容易了,......” 莫明快速的在腦中搜索了一遍,“我現在有一個辦法,不但可以保住你的小命,還能讓你繼續當你的鎮長特使。”

鎮長特使聽到這裡,似乎又恢復了一點生氣。他的目光離開刀尖,詢問似的擡頭看了一眼莫明,趕忙又低了下去。

莫明繼續說道“既然這裡沒有其他人見過鎮長,我來接替他的位置,你繼續當你的鎮長特使。只不過,我得給你加兩名特使護衛。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鎮長特使嘴裡喃喃的說道。他低着頭又沉默了片刻,擡頭看了眼莫明,小聲的問道,“那...... 那鎮長怎麼辦?”

莫明笑了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一會兒你就帶我們去找鎮長,我處理給你看。”

看到鎮長特使一直無聲的

低着頭,像是無奈的接受了這個提議。莫明走上前一把拉起他來,“特使大人,走吧!”

莫明強駕着鎮長特使來到門口,他拉開大門,對等在門外的大夥說道“鎮長特使深明大義,同意協助我們建立抵禦人形獸的共同防線!我們將和金光鎮的護衛軍組成聯軍,共同抵禦人形獸!” 說着,他又轉過頭對身邊的鎮長特使說道“請特使大人將派出去的護衛軍都叫回來吧?”

鎮長特使看了看大廳四周,地上又多了幾具屍體,其中有穿着警衛制服的士兵,也有夜晚執勤的政府辦事人員。很明顯,因爲剛纔的響動,有一些人趕到這裡來查看究竟,一個不剩的都叫守在大廳周圍的隊伍殺了。他無奈的指指近旁的兩具屍體,說 “傳令的人都被你們殺光了,怎麼辦?”

“這個好辦,” 莫明說着,吩咐兩名建築工人道,“你們兩個,馬上把他們的衣服扒下來換上。” 他轉回身,對鎮長特使說道“你看,這不就有傳令兵了嗎?”

鎮長特使眼見無法再推脫,只得抽身回到辦公桌後,拉開抽屜,取出一張專用調令函,在上面書寫起來。他一邊寫,一邊遲疑的問站在辦公桌前的莫明,“護衛軍都調回來,那礦場礦工造反怎麼辦?”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礦工也是我們要團結的一份重要力量。” 莫明說道。

鎮長特使寫完調令,打開另一個抽屜,取出了鎮長特使專用章,在調令上重重地蓋了下去。莫明從桌上拿起蓋好章的調令函,從頭到尾仔細讀了一遍,拿出去遞給那兩名已經換好制服的建築工,“你們倆,拿着這份調令去金閃石礦場,找到護衛軍的士官長,把護衛軍都調回來,讓他們先行回軍營待命。......金閃石礦場很容易找,你們順着廣場前的那條路一直向北,就能找到。” 那兩名建築工接過調令函,匆匆走了。

莫明又將柱子叫了過來,“柱子,你認識我那幾個一起的礦工兄弟。等護衛軍開始撤退,礦工們肯定會衝出來,你想辦法找到我那幾個兄弟,告訴他們,計劃已經完成了,他們知道該怎麼做的。”

“好!”柱子答應着也轉身走了。

交代完這些事情,莫明又從辦公室裡拽出鎮長特使來到大廳,他點了刀皮、大板和另外幾名相熟的建築工留下,然後對剩餘的人大聲說道,“金光鎮的護衛軍很快就會回來,爲防止發生意外的衝突,請大家先退回到廣場上,坐着稍事休息。......出去時,順便將這些屍體都清理一下。......如果有人要問起,就說是從黑石鎮退下來的護衛軍。”

看着衆人清理完屍體,慢慢的往外走去,莫明推了推鎮長特使,“特使大人,帶我們去見鎮長吧!”

鎮長特使帶着莫明、刀皮、大板和另外幾名建築工,穿過議事廳,從後面的大門走了出去。又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是一根根黑色的圓形石柱,石柱上裝飾着金色的花紋;走廊的兩側是兩片綠色的草坪,中間還夾雜着一排排低矮的植物;在草坪的另一端,又有一些兩層的建築羣建在那裡。

等衆人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那是一幢兩層的小樓,鎮長特使帶着大家沿着小樓向左邊拐去,等繞過了小樓,一道低矮的圍牆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道圍牆的牆皮灰黑斑駁,上面長滿了青苔,顯然已經有好些年頭了。鎮長特使推開圍牆邊一扇已經生鏽的鐵門,長長的“吱啦”一聲,門開了。

如果說圍牆的這邊是莊嚴肅穆,那牆的那邊就可以算作生機盎然了。“這裡就是鎮政府後花園。” 鎮長特使說着撥開草叢,沿一條隱沒在各種植物中的小路,往花園的深處走去,莫明等人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這裡簡直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他們一邊走一邊不由自主的想着。

幾株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花草錯落有致的排布着,一些奇形怪狀的石塊看似不經意的穿插在其間,小路彎彎曲曲的將花園分隔成兩塊,路的兩旁各種顏色的花朵在競相綻放着,時不時有被驚擾到的跳鼠從草叢中跳出來,向草木的深處鑽去。花香混合着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每個人的心情都變的舒暢了許多。

沿着小路走了不一會,在一片綠色樹木的掩映之中,一幢爬滿了藤蔓植物的白色尖頂小屋出現在衆人眼前。鎮長特使舉手向莫明等人示意了一下,他輕輕走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是一個僕人打扮的年輕人開的門,“特使大人。”他輕聲叫道。

這時他又看見鎮長特使身後跟着的莫明等人,有些疑惑的張了張嘴。沒等他問出來,鎮長特使就解釋道“這是我帶來的,他們有事要見鎮長,” 接着他又問道,“鎮長起來了嗎?”

“鎮長已經醒了,剛剛用過早晨的露水鮮花,現在正在餐廳看書。” 僕人輕輕的回答道。鎮長特使擺擺手示意他先退下,然後帶着莫明幾人就進了小屋。小屋看上去並不大,一共也沒有幾間房間,一行人在鎮長特使得帶領下直奔餐廳而去。

餐廳的一張小小白色圓形餐桌旁,莫明看到一位身穿黑袍的白鬚乾瘦老人,手裡拿着一張薄薄的紙正在仔細閱讀着。他聲旁是兩扇已經打開的窗戶,窗外一株綠色的藤蔓從房頂垂了下來,清晨的陽光斜斜的穿過藤蔓上的葉片,在老人的身上投下了斑駁的光影。

黑袍老人聽到門口的響動,轉過頭來,他看到了衝進來的鎮長特使和莫明等人,愣了一下,然後平靜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鎮長特使回頭求助似的看着莫明,莫明大步走上前,他把鋼刀緊緊的握在手中,“你就是鎮長?” 他問道,“我叫做莫明!”

“?......哦......!”黑袍老人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反賊啊!”

“我們金閃石礦場的礦工根本就沒有造反!是你們和礦場主合謀陷害我們的!” 莫明激動的喊道。

黑袍老人冷笑着指着莫明手中的鋼刀,反問道“你這樣還不算造反?”

“那都是給你們逼的!” 莫明叫道,“今天,我就要爲我死去的礦工兄弟們報仇!”

黑袍老人站起身,顫巍巍的將椅子轉過來正對着莫明,然後又慢慢的坐了下去,“我已經活得夠久了,”他平靜的說着,“想報仇就來吧。”

莫明提着鋼刀慢慢的一步一步朝黑袍老人走去,看着莫明,黑袍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黑鐵時代到來了嗎?”

“什麼黑鐵時代?” 全神貫注的莫明不禁被嚇了一跳,他對這一無所知,被問的一頭霧水。這時,後面一名略微年長的建築工回答道“黑石鎮的先知預言過黑鐵時代的來臨,現在黑石鎮已經被人形獸攻陷,應該算是黑鐵時代到來了吧?”

“哦!...... 果然還是來了啊,......” 黑袍老人嘴裡默默的唸到,“料草終將隨着黑鐵時代的來臨而被刀劍砍倒,......哈!......哈哈!......”

莫明被黑袍老人這詭異的笑聲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他心煩意亂的轉回身,將那鋼刀一把塞進了鎮長特使的手裡,“來!你來!” 他說道。

“我??”鎮長特使驚訝的看着手中的鋼刀,木然的呆在那裡。

“你再不去,我就先把你給砍了!” 莫明惡狠狠的說道。

鎮長特使終於鼓足了勇氣,他提着鋼刀慢慢的蹭到黑袍老人跟前,黑袍老人緊緊的盯着他的雙眼,鎮長特使握着刀的手顫抖着,始終無法向前刺去。

黑袍老人昂起頭,輕蔑的說道“你?就憑你?” 接着他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響亮的笑聲在房間中迴盪着。

鎮長特使惱羞成怒,他閉起眼睛握緊鋼刀,拼盡全身的力氣向前刺去,只聽得“噗”的一聲,一道血光濺出,黑袍老人終於慢慢的低下了他那顆高昂的頭顱。

莫明走上前,左腳踩住黑袍老人的屍體,右手使勁,拔出了插在黑袍老人胸口的鋼刀。他轉回身對另外幾人說道“四處搜一下。這裡的人,一個不留!”幾人在小屋中各個房間裡搜尋起來,很快小屋中就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莫明推了推還在怔怔的看着黑袍老人屍體的鎮長特使,問道“他有什麼鎮長印信之類的東西沒有?”

鎮長特使這纔回過神來,他心裡的最後那一絲反抗,已經隨着剛纔鋼刀的刺入而灰飛煙滅了。他有些近似討好似的回答道“有有有!鎮長有一個印章,我看他一直是貼身放的,金光鎮上所有的人事任免,都一定要蓋那個印章才行......”

莫明不等他說完,搶步上前,俯身在黑袍老人的懷中摸了一下。果然,在他貼身的衣兜裡有一個硬硬的方方的東西,莫明伸手將那枚沾滿着鮮血的印章取了出來,放到眼前仔細觀瞧。

這是一枚樣式古樸的印章,是用黑色的石頭雕刻而成的。它應該已經使用了很久了,整枚印章都被磨得圓潤光滑,通體散發出黑油油的光澤來。莫明將印章翻過來,只見底下篆刻着四個古樸的小字——“料師之印”。

......

接下來,莫明又讓鎮長特使帶着他們去了監牢,將已奄奄一息的老莫給救了出來。老莫此時已被折磨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鎮長特使趕忙讓監牢的看守長親自將老莫擡去了醫療室,莫明讓刀皮和大板也陪着一起去了。

做完了這些,已經日上三竿。在往回走的路上,莫明向鎮長特使大概說了一遍黑石鎮和人形獸的事情。鎮長特使聽了也不禁嚇了一跳,最後他向莫明保證道“現在你就是金光鎮的鎮長!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一定積極配合你。”

莫明說“私仇已了,下面該辦公事了!如果不能在金光鎮儘快建立起有效的防禦,我們一個都活不成!”

當幾人回到鎮長特使辦公室的時候,有三名士官長正在門口焦急的等候着。他們狐疑的看着跟在鎮長特使身後的莫明和其他幾人,一名士官長衝上前來急急的質問鎮長特使道 “爲什麼要撤兵?爲什麼要我們回營待命?你不知道礦場上的礦工越鬧越兇嗎?這樣下去金光鎮要出大亂子的!...... 還有,這大廳裡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鎮長特使輕蔑的看着他,那幅特使的派頭,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他大聲赫斥道“你嚷嚷什麼?黑鐵時代到來了!你知道嗎?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儘想着窩裡鬥!” 他雙眼緊緊盯着那名聽的一頭霧水的士官長,介紹起身後的莫明來,“這位,就是剛剛從黑石鎮來的士官長,我讓他給你介紹一下現在的現實情況。”

莫明走上前,又將黑石鎮的情況仔仔細細對三位士官長說了一遍,他說道“具體情況,我剛纔也對你們鎮長介紹過了,鎮長十分贊同我的計劃。接下來,我將會和各位一起合作,儘快構建出一條堅實的人形獸防線來,用於保衛金光鎮的安全。”

這時,旁邊另一名士官長對鎮長特使說道“共同抵禦人形獸的進攻當然沒有問題,可是礦工鬧事,......”

鎮長特使不耐煩的一擺手,打斷他說道“這個不用你來操心,在現在這個危急存亡的時刻,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你懂嗎?”

三名士官長嘴裡嘀嘀咕咕的回軍營去了。有些夜裡執勤的下級官員,直到這時纔敢打開辦公室的大門,朝這邊偷偷的望着。另外,早上剛剛來政府上班的各級官員,也紛紛站在大廳裡,對着四周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着什麼。

“都回去工作!” 鎮長特使怒吼道,他指着一名正打開門縫偷偷往這裡觀瞧的下級辦事人員,“你!去找幾個人來,把這裡打掃一下!” 然後,他就隨着莫明幾人,走進了鎮長特使辦公室。

......

很快,三份蓋着料師之印的鎮長令就簽發了出來,內容分別如下。

一,金光鎮護衛軍和黑石鎮護衛軍合併,共同組成抵抗聯軍,由莫明任總指揮。

二,全鎮進入戰備狀態,金光鎮所有的土地物資都收歸鎮政府所有,所有金光鎮居民統一歸鎮政府調配。

三,全鎮向東後撤,只保留金光大道以東的建築和料田。所有金光大道以西的建築將被拆除,拆除下來的石料,將和金光大道東邊沿線的建築一起構建出一道石牆,用於抵禦人形獸的進攻。

三條鎮長令發出後,莫明又和鎮長特使商定,下午立即召開全鎮大會。

當全體金光鎮的民衆,頂着正午的烈日站在金光廣場上,聽鎮長特使宣讀完這最新頒佈的三條鎮長令後,立刻都騷動起來。有許多住在金光大道西側的居民憤怒的喊道,“憑什麼拆我的房子,這要讓我住到哪裡去?” “這是我一代一代居住的房子,不能讓你們拆了!” “這樣的命令我們不執行,叫鎮長出來解釋清楚!” ......

“不要激動!各位金光鎮的居民們,...... 不要激動!” 鎮長特使舉着雙手高喊着,盡力想讓民衆安靜下來。

“現在的形勢很緊迫,這裡有從黑石鎮過來的護衛軍士兵,我請他們給大家講講現在的情況。” 等民衆稍微安靜了一些,鎮長特使這樣說道。

站在高臺上莫明身旁的兩名建築工人走到臺前,向臺下的金光鎮民衆講述了人形獸的可怕和黑石鎮的現狀,臺下一時變的鴉雀無聲。

“所以說,這也是爲了全體金光鎮民衆着想,是迫不得已的辦法,請大家一定要諒解。” 等兩名建築工說完,鎮長特使又走上臺前對臺下說道。

“不行,憑什麼拆我的房子?” “不能沒收我的東西!” “我的家當都是我一代一代辛苦掙出來的,不能白白的給你們!” ...... 臺下又慢慢鬧了起來。

一直在一旁冷眼觀瞧的莫明終於忍不住了,他走上臺前,指着臺下喊的最兇的一個人,對幾名護衛軍士兵下令道“把他給我抓上來!”

護衛軍士兵們接到命令,直接跳下了高臺,撥開人羣衝到那人面前,士兵們抓住那人的胳膊,反扭着將他架上臺來。臺下的人羣瞬間就安靜了,幾千雙眼睛都緊緊的盯着那個人。

莫明慢慢走上前,他抽出腰間的鋼刀,用刀尖點指着那人的臉問道“你想害死全鎮的人嗎?”

那人一個勁的往後縮着,無奈胳膊被緊緊的抓在護衛軍士兵的手中,無法掙脫出來。他喃喃的說道“我就是要我的房子。”

“等人形獸來了,你連命都沒了,還要那房子幹什麼?” 莫明咄咄逼人的問道。

“可,...... 可我就是要房子。” 那人嘴硬道。

“好!”莫明把鋼刀高高的往空中一舉,盯着那人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要命還是要房子?”

那人害怕了,他使勁往後躲着“你!...... 你不能殺我!我沒有犯罪......”

“你破壞抵禦人形獸的大計,就是死罪!” 莫明話音未落,鋼刀就狠狠的砍了下來,正好砍在那人的脖子上。

一道長長的鮮血噴出,那人頭一歪,抽搐了幾下,倒地死了。莫明在他的身上擦了擦鋼刀上的血沫,對着他的屍體冷冷的說道,“我會把你埋在你的房子下面的。”

接着,莫明轉過身來,提着鋼刀點指着那人的屍體,對臺下的民衆喊道“都看到啦!!誰想早點死,就學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