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結局聽得小葉眼圈發紅,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馬上就要流出來:“獨賭毒好可憐……爲什麼柳絮不能一直跟他在一起……”
見到這故事的效果不錯,光頭滿臉得意:“自古人妖就不能相戀,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所以這方面的故事一般都是悲劇結尾。就禿爺這口才不去電視臺工作,簡直是浪費,浪費啊!”
骨頭白了他一眼:“你會分身術是咋的,天天不幹這個浪費不幹那個也浪費,俺看你活在在世界上就是最大的浪費!”
小葉也一直在回味的剛剛的故事:“狐狸真的可以變成人嗎?這應該是神話故事吧?”
光頭馬上在前邊插嘴:“那可沒準,老張不是常說麼,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普天之下發生的奇聞怪事,你們沒聽過的多了。等忙完這事咱挑個時間,我好好給你們講講。說不定,這次咱們要找的狐狸也能變成個大美妞呢。”
耶株一路上始終皺着眉頭,注意力並沒有放在故事上,而是一直盯着前方的道路好像在擔心着什麼。聽到光頭的回答看着我問道:“張記者,你所說的迫不得已的原因,難道就是上山找一隻狐狸?”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這隻狐狸對我們非常重要,所以一定要找到。”
骨頭也應和道:“對,那隻狐狸身上揹着好幾十條人命,必須得抓住它!”
“幾十條人命!?”耶株瞪大了眼睛:“狐狸……殺人了!?”
光頭在前邊解釋:“老骨的表達能力太弱,怎麼跟你說呢。這隻狐狸沒有殺人,相反還可以救人,而我們幾個就是被救的人之一。”
耶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望着坦克外邊越來越窄的道路說道:“馬上就要到了。希望天氣能一直晴朗。”
我看了看坦克內部的氣壓計,經過一上午的全速前進,現在已經達到了海拔4700米的高度,再往前走冰道的坡度越來越陡,坦克隨時都有可能拋錨。我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呼吸有些費力,如同在水下游泳一樣。胸前好像一直在被什麼東西擠壓着。
聽耶株說快到地方了,小葉和曉欣都非常興奮,按耐不住的激動。我卻十分擔心,外邊的天氣萬里無雲並且風力也不是很大,所以沒有不帶她們同去的理由。骨頭跟我一樣,看着小李曉一臉苦相,也不想讓她跟着一起去冒險。
正如耶株所說,坦克繼續前進了不到五百米就被成堆的巨大冰塊擋住,冰塊上邊便是一望無際的雪峰。接下來的路除了用雙腳之外無法再借助其他任何工具。幾人分工明確。我和骨頭出去固定坦克,光頭則站在裡邊給每個人劃分裝備。這次所攜帶的裝備幾乎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光頭置辦的,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具體有什麼沒有什麼,什麼該帶什麼不該帶。
耶株從坦克上下來,望着前方的雪峰做了個深呼吸,輕聲喃喃:“這裡,纔是冰火谷的山腳……”
當我和骨頭利用保險繩將坦克牢牢固定在地面上的時候,其他人也都揹着裝備鑽了出來。由於潛水氧氣瓶過於沉重。所以還是光頭骨頭我們三人揹着,剩餘的四個標準登山氧氣瓶則正好發給其他人。每個人的揹包都被光頭塞的滿滿的。不知道里邊都裝着些什麼。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光頭將幾個扁平的登山水杯發給我們:“別的可以不管,飲用水必須貼身帶着,否則結冰以後就沒法喝了!”
一行七個人在中午十二點準備出發,雪峰的坡度很陡,我們穿着釘子鞋手握登山鎬都會時不時打滑。七個人之間用繩索連成一串。由耶株在前邊開路,光頭和我跟在後邊,三個姑娘走在中間,骨頭在末端斷後。
先前一直坐在坦克裡沒有運動,所以對於海拔的敏感度除了胸口有些悶之外並無太大的反應。但現在運動起來後我才知道在高海拔地區行走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在這上邊,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下降了不少,平常爬山可以一口氣衝粗二百米再停下休息,而在這裡,憋足了一口氣連二十米都衝不上去。
七個人步履蹣跚的往峰頂攀登,太陽就在頭頂照着雪面十分晃眼。喘着粗氣爬了近半個小時,耶株示意我們停下來稍作休息,幾個人直接躺在雪地上望着天空張大嘴巴呼吸,就聽後邊的骨頭說道:“那個……是咱們的坦克?累成這樣怎麼才走了這麼點路?”
我擡着腦袋往山下看去,果然發現坦克幾乎就在眼前,半個小時我們差不多隻往上爬了五十多米,這真是毫不誇張的在‘爬行’!耶株點了點頭:“咱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如果天氣不好,連這段距離的一半都爬不到!”骨頭一聽嗖的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咱還是快走吧,等天氣不好了再休息,節省時間!”
光頭笑道:“一向以‘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爲稱號的老骨今天怎麼知道動腦子了?難得,難得啊!”
五分鐘後我們繼續上路,在身後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排腳印。耶株把時間控制的很好,幾乎每次都是半個小時休息一次,一次休息五分鐘左右。如此重複着走走停停倒也真就不覺得多累,身上雖然沒有出汗,卻也並不寒冷,忽然讓我感覺這次的冰火谷之行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大概攀登了兩個多小時,在第五次休息的時候,李曉欣忽然指着頭頂的太陽高聲叫道:“你們快看,太陽變成紅色的了,真漂亮!”說着從身上摸出手機開始拍照。我們紛紛擡頭看去,果然發現原本散發着金燦燦光芒的大太陽此時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紅紗,變成了如夕陽一般的火紅之色。
小葉見狀也招呼着我趕緊拿相機拍照,這種奇特的自然景觀應該沒有多少人親眼見過。就在我們陶醉在一片美景之中的時候,領隊的耶株忽然臉色大變,立即直起身子目光在四周掃來掃去,最後定格在右側二百米多米的位置:“這是暴風雪的前兆,快走,一定要在風雪來臨之前爬過去!”
在我們右側山坡的位置上有着許多形狀碩大的冰塊,它們和山體被凍結在一起十分牢固,有一些是上寬下窄如同一朵巨大的白色蘑菇,估計耶株是想到那裡躲避暴風雪。
光頭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我說‘野豬’老弟,這四周一片雲彩都看不見,你怎麼知道暴風雪要來了?這不太科學吧?”耶株搖搖頭:“科學不科學我不知道,反正太陽紅了就一定會有暴風雪降臨,並且速度很快,咱們一定要抓緊時間!”說罷帶着隊伍開始平行着往右側移動。
光頭聞聲點點頭,一挺胸脯:“也罷,那咱們就跟老天爺‘龜兔賽跑’一回,看看誰是烏龜誰是兔子!”話音剛落,周圍的視線頓時暗了下來,太陽的影子慢慢消失,大風捲集着零星的雪花從空中飄了下來!
我一邊跟着隊伍往右側移動一邊擡頭觀察,這才發現夾雜着暴風雪的烏雲並不是從什麼地方飄過來的,而是在一瞬間從山頂匯聚!這個過程快的驚人,我們頭頂上厚厚的烏雲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變越厚,直至最後將太陽完全蓋住。
暴風雪顧名思義不只是有暴雪還且有狂風,二者同時襲來,雪花越大風力就越強,我們往右側平移了還不到十米的距離,刺骨的寒風就夾雜着密集的雪花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從先前的萬里無雲到現在的狂風暴雪,整個過程前後加起來還不到五分鐘!
正如耶株所說,如果天氣情況惡劣,那前進速度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用寸步難行來比喻一點都沒有誇張的成分!雖然我臉上戴着墨鏡,但周圍暴雪的密集程度已經把能見度直接降到了零米,我連旁邊相聚不到一米的光頭都看不清楚,只能依稀感覺有個紅色的影子在晃來晃去。
在視覺和感官完全喪失的情況下,我唯一能靠的就是腰間這根繩子。耶株似乎還在帶領着大家前進,我緊緊抓住繩子,低着頭沿着繩子的方向前進,終於在十多分鐘以後碰觸到了一面冰牆。這正是我們先前所看到的其中一塊巨冰,站在這下邊風雪明顯小了許多,我擦擦防風鏡勉強可以看清前邊的光頭和後邊的小葉。
暴風雪持續的時間非常長,幾個人蹲在原地背靠冰塊身上已經沉積了一層白雪,暴風雪卻依然沒有減弱的趨勢。我用雙臂護腦袋,弓着身子閉眼等待,盼着風雪趕快停下,天空趕緊放晴。正在這時,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我一下,擡頭一看原來是前邊的光頭。
他此時已經移動到了我的身邊,一邊拍着我一邊打着手勢。正常情況下他所打的手勢我都能看懂,但現在由於我們手上都帶着厚厚的登山手套,導致我根本看不清他手指的具體形狀以及活動軌跡,所以看了半天硬是沒辨認出來他具體要表達什麼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