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光頭如此激動,我張口剛要發問,卻見他已經舉着手電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
跨過這個被撞出來的大洞我看到這裡是一個大約十幾平米的空間,除了裡面坐落着一尊純白色雕像,其他地方再無他物,甚至連入口都沒有!
光頭將手電照向那雕像的面部,臉上的喜悅之意頓時又增加了幾分,嘴裡連連說着:“塵封之墓,土地爺,終於讓我找到了!”
旁邊的骨頭聽得不耐煩了,湊到光頭旁邊問道:“死禿子你嘴裡叨咕什麼呢?什麼塵封之墓?土地爺又是咋回事?”我也在另一邊一臉疑惑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光頭看了看我們倆,得意的解釋道:“嗨,說了你們也不懂。老張,你記着我白天給你講的那個故事裡的林大帥麼?”我點了點頭:“不就是那個找到水晶之城最後卻帶領三萬大軍無故失蹤的林大帥麼。”光頭嗯了一聲,一屁股坐在雕像旁邊講起故事來。
原來,根據記載,在林大帥帶領軍隊失蹤後,他老婆林氏在獨守空府二十年後也服毒而終。
在這二十年裡林氏並沒有閒着,因爲林大帥在失蹤前沒有過子嗣,所以他南征北戰收斂的所有財產後繼無人來享用。於是林氏就花費了大半爲他建造了一座空墓,命名爲‘龍鳳鴛鴦墓’。並且在自己死後也被葬入墓中,林大帥那另一半財產自然也隨之下葬。
因爲這件事當初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所以林氏爲了防止他人貪圖錢財而去挖墳掘墓,便在暗中秘密修建陵墓。這樣還不夠,在她死後又命人將陵墓徹底填平,只在接近地面的位置放上一尊土地爺像鎮壓陵墓,然後在覆土一層將土地恢復原樣才肯善罷甘休。
事情雖如此,但是再說那個工程量龐大的龍鳳鴛鴦墓。成百上千的工匠勞力修建了數年才得以竣工,而林氏的保密工作又做的如此天一不漏,爲了陵墓的位置不被泄露她自然不會忘了“犒勞”這些人。可憐這些工匠在陵墓竣工以後被林氏出高價聘請的殺手盡數結果了姓名化爲了龍鳳鴛鴦墓的一部分。
俗話說的好,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在林氏安心的閉上雙眼以後,那個逢她之命殘害了數千工匠的殺手終於良心發現,爲自己那雙沾滿了千人鮮血的雙手感到懊悔。於是他暗中畫下了龍鳳鴛鴦墓的具體位置,妥當防止後也服毒自盡。”
我接他的話茬道:“再然後,這畫有龍鳳鴛鴦墓具體位置的圖紙就到了你王禿子的手裡。恰好在此時,你發現陳教授的隊伍正好要去這龍鳳鴛鴦墓所在的地方。所以你喬裝成星辰日報的記者混了進來,現在逞心如意的找到了這個大墓,所以你準備打撈一筆回去娶妻生子金盆洗手是不是?”
光頭聽完我的分析頓時哭笑不得,接着就衝我豎起了大拇指:“哎呀!哎呀呀!老張,你這纔是正經八本的職業記者,編起故事來有板有眼。說的跟真的似的,我禿爺可讓你給冤枉慘了!”
說完又開始掰着手指頭跟我講解:“這第一,我承認我確實假扮記者混進了你們的隊伍,可我不是爲了尋找這龍鳳鴛鴦墓而來。別說我壓根沒有那位置圖紙,就是有,把圖紙賣了也夠我逍遙快活幾輩子的了,犯得着搭上姓名親自趟這趟渾水麼。第二,我是因爲白天看出這地方風水不錯,有駭世大墓之象。但是地面上卻沒有任何造墓跡象,所以想來碰碰運氣看看到底是不是龍鳳鴛鴦墓。第三,我要進這龍鳳鴛鴦墓也不是因爲要打撈一筆回去泡妞,是因爲那林大帥曾經集齊過水晶地圖,所以我想進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你們應該也想知道吧?”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我也不再擡槓,拿過他手裡的手電仔細打量起面前這尊土地爺神像。這尊石像大約三米高,雙手微擡,手心裡捧着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爐上面插着三根秸稈粗細的石香。模樣確實是長鬚大袍的土地爺形象,雕刻的十分精細,如果上了色恐怕都可以以假亂真了!
骨頭圍着石像轉了一圈問了一個非常實質性的問題:“照這麼說,那這就是什麼龍鳳鴛鴦墓,可是俺怎麼沒看見入口?這四面除了石像啥都沒有啊,咱們怎麼進去?”
光頭笑道:“看你禿爺的吧,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說完挽起袖子走到石像面前,把石像胸前香爐裡的三根石香高低調換了一下位置。我們只聽土地爺身體內部傳出一聲咔嚓的脆響,緊接着光頭腰間發力用勁一推,沉重的土地爺竟緩緩滑到了一邊,露出了身底下的一塊巨大石板。
我走過去就想把石板掀開,準備看看這個幾千人修鑿了若干年的宏偉大墓到底富麗堂皇到什麼程度。光頭慌忙拉住我,嘴裡責怪道:“你不要命了!這石板下有機關!剛纔在外面跟你說的話都忘哪去了!”說完他示意我們躲起來,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塊鐵絲,在手裡彎了幾彎後插進了石板與地面相接的縫隙中。
我拽着骨頭閃進了土地爺後面,不一會光頭也擠了進來手裡牽了一根細線,嘴裡吆喝了一聲“起!”說完猛的一拉,我只聽外面叮叮噹噹響個不停,聲音十分密集。過了接近五分鐘聲音才漸漸消失,我走出去一看頓時額頭上冒了一排汗珠。
只見那個巨大的石板已經被掀開,石板地步竟然層層疊疊安置了近百個放箭機關。而我們身處的這個幾十米大的空間牆壁上扎滿了黑色的箭頭,除了土地爺後面竟然無一死角!那土地爺自然也被紮成了刺蝟。
石板下面是條黑漆漆的墓道,斜三十度角向下延伸,周圍都是光滑的磐石堆砌而成,手電一照頓時泛起一層滲人的青光!
光頭從身上摸出兩個小手電分給骨頭和我,再次囑咐了一遍:“你們倆聽好了,一會下去我打頭,你們緊跟着我。到了下邊別亂碰任何東西,沒什麼事儘量不要說話,明白了麼?”
見我點了點頭,禿子又把目光看向骨頭,骨頭也盯着禿子。兩個大眼瞪小眼一分鐘後光頭罵道:“問你呢?聽明白了麼?說話啊!”骨頭也一臉惱怒:“你tm不是不讓說話麼!”光頭一臉無奈,留下一句“i服了yuo就彎腰鑽進了墓道,我和骨頭也緊隨其後。
墓道很滑,高度可以容人半坐在裡面,站在墓道口能感覺到裡面充斥着一股寒氣。
光頭跳進去檢查了一下洞壁確定了再無其他機關後,雙腿一伸像坐滑梯一般滑了下去,我和骨頭也學着他的樣子緊緊跟在後面。
隨着距離越來越遠,遵循重力加速度的物理公式我們也越滑越快,不一會就已經滑出去近百米的距離。骨頭在最後邊扯着嗓子喊道:“死禿子,這他媽破洞這麼長,一會咱們咋回去啊!?”光頭並不回答,努力的把手裡的手電對準前方,似乎也想快點看到出口。
正當我擔心自己的褲子會被磨的露褲衩的時候,忽然覺得滑行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不禁奇道:“咱們是不是快到地方了?這古人的智慧也當真不容小覷。到了地方就慢慢減速,這是什麼原理?”只聽光頭在前面罵道:“古人有個屁智慧!根本不是快到地方了才減速,是因爲坡度變了!變的還真他媽邪門!”
我重新調整自己的感官後才發現坡度確實在慢慢改變,隨着我們下滑速度的減慢到停止,墓道里的坡度竟然從斜向下三十度角變成了斜向上三十度角!
這樣一來可苦了我們,在墓道里無法轉身,誰也沒想到從剛纔的頭上腳下瞬間就變成了現在的頭重腳輕。
我們只好一點一點的往後慢慢蹭,看似不起眼的三十度角,倒着爬起來體力卻消耗的飛快。不到十分鐘我全身就已經大汗淋漓,骨頭和禿子也喘起了粗氣。
又過了十分鐘,經過一段艱難辛苦的倒爬,我們終於鑽出了這個狹窄的墓道,也不顧上觀察四周的環境都坐在地上對着喘粗氣。
休息了片刻,我舉起了手電。發現腳下是用大理石塊平鋪的地面,已經被厚厚的灰塵所覆蓋,周圍的土牆也被打磨的異常平整,一口白色的巨大棺材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靜靜的躺着,放眼望去偌大的墓室裡顯得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