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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衍說要一醉方休,但真喝起來了之後,李衍還是很剋制的。
這遼西京畢竟纔剛剛到李衍的手上,內憂外患繁多,君臣如果全都喝多了,搞不好城頭的旗幟都會變。
所以,喝點助助興就行了,一醉方休甚麼的,將來有都是機會。
有李衍打樣,別人誰敢狂喝海飲?
因此,幾乎沒一個喝多的。
席間,李衍將岳飛和韓世忠叫來勉勵,然後同他們喝了一杯酒。
等酒喝完,韓世忠搓搓手,然後支支吾吾道:“大都督,步軍離開馬軍,實在是難以單獨迎敵……”
李衍已經先後許了楊再興兩千匹好馬,盧俊義六千匹好馬,李縱三千匹馬,陳麗卿、杜壆和史文恭各自補充完整每人再挑三千匹馬,走報機密特種軍三千匹馬,神機軍五千匹馬,兩棲軍三千匹馬,醫務軍兩千匹馬,通信軍五千匹馬,一共許出去了四萬多匹馬。
這讓岳飛和韓世忠眼熱不已,也着急不已!
幾場仗下來,加上韓世忠繳獲的,再加上打下遼西京所得的,梁山軍一共得了六萬多匹好馬。
這數量看着是不少,可架不住狼多,君不見,李衍一來,就沒了三分之二?
所以,岳飛和韓世忠才厚着臉皮來討要。
李衍壓低聲音明着跟岳飛和韓世忠說:“馬可以給你們,預備役也可以給你們,不過你們頭上的“代”字,卻不會因爲這一兩場仗就去掉,你們之前打的那幾場仗,只會給你們二人和吳玠每人記個一等功,等你們集齊了三個一等功,才能轉正。”
岳飛和韓世忠心裡有數,之前李衍提他們提得太快了,如今自然是要壓一壓的,要不然,先不說會出現升無可升的情況,別人也會有微詞。
不過,這也沒甚麼,他們都能看得出來,李衍在培養他們,所以,只要他們只要肯盡心盡力,早晚能升上去。
岳飛道:“之前出於形勢的需要,我們幾個的確是升得太快了,大都督此舉甚妥,我們不會有想法的,那個……大都督,能給我們多少馬軍?”
李衍道:“你二人、吳玠、劉錡、張憲、王彥,每人三千馬軍。”
雖然對於寸功未立的張憲和王彥也能得三千馬軍,岳飛和韓世忠心中不禁有些膩味,可他們卻不敢表現出來,因爲已經有無數次事實證明大都督絕不是一般的英明。
膩味勁過去了之後,岳飛和韓世忠不禁喜出望外:“終於有馬軍了!”——在這個時代,有一支整編的馬軍,對於一支軍隊而言,戰力可是質的飛躍,這也就難怪,即便穩重如岳飛和韓世忠,都這麼高興了。
岳飛和韓世忠齊聲道:“謝大都督!”
李衍又道:“明天你們就可以去預備役挑人,等第一營和鐵浮屠挑完馬,你們就可以去挑馬,另外你們再去找皇甫端要養馬的人員,馬軍不比步軍,只有用心培養,才能培養出能戰的馬軍。”
先挑一定能多撈點好兵好馬,岳飛和韓世忠心道:“總算是多得了點好處,也不枉費我們跟大都督張一回嘴。”
岳飛和韓世忠趕緊應道:“諾!”
岳飛和韓世忠離開了之後,李助在李衍耳邊小聲道:“大都督,您看。”,言畢,李助用眼神給李衍指了一下早已經換好梁山泊服飾的蕭昂、耶律佛頂、王碩儒等人。
李衍明白李助是甚麼意思,於是讓王定六去將蕭昂、耶律佛頂、王碩儒叫過來。
這些遼國降臣其實一直都在等着李衍召見。
因此,王定六帶的話一到,蕭昂、耶律佛頂、王碩儒就立馬上前,拜道:“臣,拜見大都督!”
李衍在蕭昂、耶律佛頂、王碩儒三人身上一一看過了之後,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蕭昂身上,道:“擊敗遼主繳獲頗豐和能不損分毫就攻下西京城,你都立有大功,這很好,我這個人不喜歡說虛的,也從不騙臣下,以前你有多少功、多少罪從現在起全都揭過,從今往後,只要你忠心耿耿,必然少不了一生富貴。”
雖然李衍並沒有給他封賞,甚至連一句客氣話都沒有,可不知怎麼的,聽了李衍此言,蕭昂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不少,隨即連忙拜道:“謝大都督!”
李衍又道:“你父絕食一事,我聽說了,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因爲此事而怪罪於你們兄弟。”
說起來,可能是一個笑談,遼國第一大奷臣,對遼國滅亡負有不可推卸責任的蕭奉先,竟然在梁山軍攻破西京城之後,宣稱自己不能事奉奪了大遼二百年基業之人,並開始絕食,如今已經是五六日滴米未進了。
蕭昂趕緊又拜道:“謝大都督隆恩!”
李衍示意蕭昂起身,然後問:“不知你想從文還是想從武?”
蕭昂拜道:“臣想從文。”
蕭昂這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在蕭昂想來,像他們這些的降將,去帶兵,難免受猜疑,而且他也不太擅長帶兵,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文官吧。
李衍道:“恁地,你就先跟在元鎮身邊做事,將來我會量纔給你安排合適的職務的,不會教你受了委屈。”
蕭昂一拜在地,道:“諾!”
李衍讓蕭昂起身,然後又看向耶律佛頂,道:“你也是文武全才,不知你想往哪個方向發展?”
遼國的林牙,相當於宋國的翰林,是純粹的文官,因此本職林牙的耶律佛頂其實是一個文官,所以,說能帶一萬騎兵的耶律佛頂是文武全才,並不爲過。
耶律佛頂道:“我們契丹人非是不能戰,而是沒有表現的機會,大都督若是信臣,臣願帶領契丹勇士,爲大都督而戰。”
李衍想了想,道:“你去招募願意投效我的契丹勇士,然後我讓人訓練你們,如果訓練得好,我就組建契丹軍,讓你統帶。”
耶律佛頂聽罷,拜道:“諾!”
輪到王碩儒時,李衍道:“你們雲地漢人這些年辛苦了,有才能也不能展現,被置於社會的底層,如今我來了,我承諾,只要你們有才能,就一定有展現的機會,如果才比管仲樂毅,我一定不會吝嗇拜相拜將。”
遼國用科舉、任官和婚姻來使雲地漢人忠於自己,但是又不信任大多數“非我族類”的雲地漢人,而將其置於社會的底層,李衍要是真能做到自己所說的,王碩儒等雲地漢人自然是願意李衍當雲地之主,所以王碩儒拜道:“臣帶數十萬雲地漢人謝過大都督!”
李衍同蕭昂、耶律佛頂、王碩儒等人喝了幾杯酒,又跟所有遼國降臣喝了一杯酒。
蕭昂、耶律佛頂、王碩儒等遼國降臣的禮儀全都如契丹舊儀,每次舉酒,都要謝恩。
對此,李衍並不反對,還又勉勵了他們幾句。
酒筵接近尾聲,微微有些醉意的李衍便在阮小七等人的護衛下,先行離開,然後回了寢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