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延慶根本就沒有停頓,就連他自己都將鋼槍放在馬背上拉出了彎刀,然後平端在手裡快速衝進了戰象羣當中,鮮血立即就像是盛開的花朵紛紛綻開,嘶喊慘叫此起彼伏,偶爾還會出現兵器相撞的聲音,生死勝負立分高下!
雪亮的彎刀果然鋒利無比,晁節錢花的值了,它輕易地將戰象的皮膚和連同上面綁着的牛皮帶一同割開,坐在戰象上的人都是呆在由牛皮帶固定的籃子裡面,所以當這個被割斷就等同於把他們的生命紐帶也一起割斷了。
被騎兵們攻擊的戰象立即爆發出一陣真的悲鳴,他們像是瘋了一樣向前竄去,鮮血泉水一樣從他們的傷口噴出來飛濺的到處都是,而他們身上的人也都紛紛落地,不是被暴怒的戰象直接踩死就是被後面趕上來的騎兵割斷了喉嚨。
黃素被這場面嚇得一跳,他完全也沒有想到宋軍竟然是用這樣的攻擊手段,而且看起來那是非常有效的,他被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但旋即他就清醒了過來,因爲那些受傷的戰象已經沖垮了自己的隊形,前面後面糾纏在一起暴怒的互相撞着,互相用自己鋒利的牙齒亂捅一氣,更多的戰象受傷也意味着更多的戰象會變得瘋狂起來。
那些沒有受傷的戰象此時都已經非常疲憊了,他們本來就不是善於奔跑的動物,可自從進了這個陷阱裡面他們就一直在奔跑體力早就見底了,跑起來的速度越來越慢,但那些受傷的戰象卻已經發瘋了,他們就像是在燃燒着自己最後的能量,速度快的可以追趕上戰馬,所以一千多頭戰象徹底混亂了。
宋軍的騎士們也都快速的撤退,他們也都明白要是捲進了這樣一個亂象當中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可偏偏事與願違還是有十幾個人沒有及時撤出而被戰象裹了進去,這些騎士眼看着是活不了了。
“混蛋!”羅延慶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戰象還是在罵自己的士兵,不過他真的很痛心,這些騎兵看着好像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每一個都是用金錢堆出來的,這些人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使用的武器騎得戰馬也都是高價買來的,可以說每一個都是寶貝。現在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人放到誰身上都會覺得受不了的。
“不要再進去了,等他們自己折騰完了再說!”羅延慶大聲的命令着,兩千騎兵再也不輕舉妄動,而是全部向後退去。
而羅延慶自己則飛馬衝進了戰象羣當中,他可不能眼看
着十幾個人全都死在裡面,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可他不能再把更多的人捲進去了,那裡面實在太危險,他敢進去則是因爲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更何況他是這支隊伍的主將,要是不試一下楊再興又怎麼會放過他呢?
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他已經衝進了戰象羣當中,這裡面實在太混亂了,戰象一邊飛奔一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受傷的或者不受傷的全都瘋狂的揮動着自己的尖牙和巨鼻在,只要是出現在攻擊範圍之內的就會立即被他們幹掉。
他沒有停下來,直接奔着一個方向衝了過去,一刻也不敢停下來,好在他騎得是一匹非常不錯的戰馬,這才能讓他在這麼混亂的局面裡面勉強支撐。但他也不敢有一點大意,手裡的一條純鋼長槍掄起來密不透風,不是的撥打着向他打過來的象鼻子。
那些象鼻子的力量非常驚人,每一條都像是鋼鐵打造的鞭子被打上去立即會骨斷筋折,但畢竟那還是肉長的,和純鋼的長槍碰在一起都會被彈開,不過那巨大的力量還是讓羅延慶十分吃力。
不過好在這些都是畜生,上面的交趾士兵幾乎都被摔了下來,就算有幾個還在上面的人也都自顧不暇哪有閒心管下面的羅延慶呢?這些畜生也感覺羅延慶很厲害,自然也就故意躲開了他,這才讓他有機會終於來到了最裡面。
就像是暴風眼中間是最安靜的一樣,宋軍騎兵在象羣最中間卻並沒有受到什麼攻擊,不過地上已經倒下了五六個人,每一個都像是血葫蘆一樣眼看是救不活了。
當他們一看到羅延慶的時候全都是一震,紛紛叫起來“副將你怎麼進來了?”
“靠!老子是那種把自己兄弟扔了就不管的人嗎?我是來接你們出去的!都怎麼樣?還能不能打了?”
“能啊!我們正準備從這面衝出去呢。”
“那就好!咱們大宋騎兵建立的時候就是爲了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現在我們就給他們展現一下,什麼才叫別人做不到的事情!騎兵聽令,跟我衝鋒!”剩下的幾個人全都一聲吶喊,跟着羅延慶向外面闖了出去,瞬間就再次衝進了暴風當中。
沒想到剛衝進去就羅延慶就碰到了黃素。
黃素也想逃出去但他也無力迴天,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的戰象比較大這才勉強支撐到現在,可正在他暈頭轉向的時候忽然看到面前出現了一支宋軍的騎兵,當即就恨
的他壓碎鋼牙,一擺手裡的長矛奔着羅延慶就是一下,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全都是你們的原因,老子扎死你的了。
戰象兵的長矛全都是特製的,畢竟騎在戰象上面就需要有很長的兵器才行,要不然也打不着別人,所以這些象兵用的武器全都是現成的竹子,最前面把着一個鐵質的槍頭權當是長矛了。
別看武器這麼原始,可威力卻一點也弱,竹子本身就柔軟再加上加工之後更加堅韌了,鐵質槍頭雖然不是很鋒利,但加上戰象的力量足以打敗對手。
羅延慶也在同時看到了黃素,他雖然並不認識這個人但從這個人能夠獨自騎一頭戰象來看,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將官,所以也不答話擡手也是一槍,可是槍扎出去卻發現根本就夠不到人家,當即把槍向回一拉彈開了黃素的長矛。
黃素的長矛雖然真的不錯可怎麼也抵不住人家的純鋼長槍,竹子立即被彈開,他馬上回身將長矛掄起來當棍子用抽向羅延慶。
羅延慶冷哼了一聲,一手持槍封住門戶,腳下猛踢戰馬的肚子,另外一隻手已經從腰間拉出了圓月彎刀。他的戰馬向前靠了過去,正好來到了戰象的身邊,此時他手裡的槍已經彈開了黃素的長矛,而他也在同時揮出了彎刀,只見寒光一閃鮮血崩流,黃素的戰象也被切開了一道行深可見骨的傷痕。
那戰象立即疼的一蹦,瘋了一樣朝着羅延慶撲了過去,上面的黃素再也坐不穩了只好扔了手裡的長矛雙手緊緊的抓住了繮繩,這才勉強能讓自己不掉下來。
而羅延慶則是很從容的一撥馬躲到了一邊,放過了戰象,可同時他手裡的彎刀看也不看就再次揮了出去,這一次又是一道血箭飛出,不過傷的卻不是那頭戰象而是黃素的左腿。雙方閃電一樣穿插過去,可是黃素已經再也沒有辦法坐得住了,他慘叫一聲一頭從象背上跌了下來。也是他倒黴正好摔在了戰象的前面,戰象現在也已經疼懵了,根本就不知道掉下來的是自己的主人,所以直接用鼻子捲了起來瘋狂的揮舞起來,黃素就算是金剛在世也受不了這樣的弄法,沒有幾分鐘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那頭戰象根本就不算完朝後面衝了過去,他的體型非常龐大比普通的戰象都要大上一圈,所以它一衝進象羣當中立即就殺出了一條道路,羅延慶一看當即叫起來“跟我從這衝出去啊!”一羣人瘋了似地向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