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些年海路開通後的商貿數據冊來看,對外貿易中絲綢、瓷器並未如想象中那般暢銷,原因無他,西亞歐洲那邊能消費得起的人很少。
也就在中華國主導的商貿船隊把這瓷器和絲綢價格降低後,銷量才增漲起來。相對來說,茶葉卻是貿易額的大宗項目。
爲此,中華國茶商管理協會特意找人翻譯了多國語言,製成烹煮熬蒸泡等玩茶手藝,推行茶文化概念,而不單單只是這個產品本身。
薄利多銷,瓷器運輸不宜,商貿總署考慮再三後,把瓷器的規格提升一個檔次,主走上流社會的路子,主打“中華”品牌。
當然,中華國也有許多禁止出口貿易的貨物,尤其是銅金屬,華夏大地缺銅,每年都需要從遠洋各國進口大量的銅製品回來提純。哪怕一時用不了,也得庫存起來。
另一個時空爲什麼中國要改用鋼製子彈,不是鋼製子彈好,而是這玩意便宜。
銅的質地較軟,延展性好,在擊發時高溫高壓的狀態下,可以有稍許擴張變形,氣密性好。
所以,民間的銅錢和周邊各國的銅錢一直是中華國大力回收的貴金屬項目之一,只要確定了東亞金融中心的位置,銅資源是不會缺的。
這時代除了張某人,還沒有誰會意識到國家戰略資源的重要性。
自從大皇子下定決心去北美,並且在北美移民辦公署中大力擴建勢力,張林就很少過問他的事情,轉而認真而耐心地培養五皇子張海。
作爲皇室,一個即將放棄皇權的皇室,既要親民,也要保持神秘感。
張林帶着皇子皇女們經常出宮遊玩,和平民百姓廝混在一處,有時候會故意製造一些噱頭從而曝光身份,讓得羣衆產生一種“驚喜”感。
張林開始有意識地減少在大朝會上出現的頻率,朝會的召開地址從皇武殿轉而向國會大夏過渡,內閣關於新政策的討論與頒佈也必須經由國會批准。
三權分鼎後,說不定內閣的權利到底是弱了還是強化了,反正皇權是顯然被削弱了許多。至少,元武陛下制定一些關乎國運的政策都必須交由國會討論。
但國會是沒有行政權利的,所有批准的政策還是得拿到內閣的點頭認可才行,
皇室、內閣、國會,三角制衡的關係讓得衆多熟諳官場門道的大臣們看出了陛下深不可測的智慧。比之歷代皇帝,元武陛下是最難讓人捉摸的一位存在。
即便是極度不服父皇稀釋皇權的大皇子張念也不得不感慨到父皇的深謀遠慮,這番權利架構成立後,內患的可能性的確是被降到了最低限度。
軍政分家,內閣無軍權,軍部無行政權。皇室無一言九鼎,內閣與國會鬥爭,內閣的在位和在野兩派還在互相攻殲。光是內部的條條框框,就夠野心家玩一輩子了。
接觸移民工作多了,張念自然而然能感覺到新生代讀書人的不同之處,他們更樂於抨擊政策。即便內閣取得的政績再完美,他們總能找到可以噴口水的不足之處。
尤其是報紙上的言論愈發大膽,甚至敢於指名道姓地譴責某位內閣大臣的失職,敢於報導一些隱藏在社會角落裡的醜陋現象。
新生代媒體人也發覺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只要他們不發表反國反民族的言論和文章,朝廷--尤其是皇室對此是樂見其成的。
如果說雄圖霸業是一場遊戲,那國家就是張林用來玩遊戲的玩具,現在這件玩具已被他打造的華麗而精美,蘊含着無限成長空間。
爭霸遊戲,還可以升級換代。
大皇子張念既然選擇了另起爐竈,那就徹底不再過問朝堂中的是是非非,利用父皇默許下的特權大肆挑納移民家庭。
僅元武十五年和十六年,總移民人口超過一百二十萬,有效地支援了北美基建工作。尤其是北美實現了武器自產後,但凡男人都武裝起來,對那片土地上的印第安人實行清剿。
倒不是他們不想融合,而是印第安人不服管教,不想勞動,即便不招惹對方,對方也會來去無蹤地殺人燒莊砸機器。
印第安土著們骨子裡是野蠻的,比非洲奴隸要難馴化的多。
北美大地上,約莫有五萬之數的正規軍在毫無人道地清除土著,這一行動已是持續了將近七年,死在槍口下的印第安人不知有多少。
元武十七年,二十一歲的大皇子張念舉辦大婚,妻子是來自中學讀書時的一個女子中學的同學,是個普通的商人家庭。
這門親事,張林全程未有參與,全憑兒子喜歡什麼女子就選哪個。婚姻這種一輩子的事,還是交給子女們自己決定。
包括對其他子女的對象問題,他都保持不插手不干預的態度。當然,身爲皇室子孫,一般人不敢欺負上門,子女們也沒有那麼差的眼光。
四十有二的張林爲國家和民族勞心勞力了半輩子,眼光華夏如日中天,國內的在連續三期五年經濟發展計劃的刺激下,經濟騰飛如同巨龍。
相應的,軍隊卻是愈發精簡,從開國之處的160萬常規軍一削再削,減到目前的陸軍八十萬、海軍十六萬。
或許是由於熱武器太早引入了西亞和歐洲,當那邊遠洋國家組建起了全職火器軍後,對於資源的爭搶已是進入白熱化。
這時代的歐洲,論富裕遠不如中亞西亞這片接近東亞的阿拉伯國家。
尤其是當中華國介入其中渾水摸魚,挑撥各國之間的宗教和民族矛盾,歐洲各國的王國和領主老爺們又一次組織了東征十字軍。
但此次,他們的目的只是針對跟他們矛盾積累頗深的阿拉伯國家,對於中華上國,他們發自肺腑地感到惶恐。
因爲,他們的武器,他們的軍艦,大部分都是中華國商人高價走私來的。即便他們想發展本土的軍工業,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滿足戰士們的需求。
相當一部分戰士,還拿着工建和鐵槍、披掛重甲進行戰鬥。
對於張林來說,利用歷史上十字軍東征數次積累下的民族仇恨來發動一次世界大戰是很有必要的。
一方面可以趁機掠取人口和財富,一方面可以刺激國內經濟的快速發展,以戰爭名義確定東亞金融中心和世界警察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