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潘金蓮推門而入,嫣笑道:“老爺醒了?”
“嗯,弄點湯茶來,口渴死了。”張林腦袋還有點暈,邊起身邊問道:“瓶花人呢?”
潘金蓮上來服侍他:“奴家叫她在廚下盯着爐子上的醒酒湯呢,待會就好。老爺想吃些什麼?”
“隨便什麼都行,弄點羊肉羹吧。”
潘金蓮趕緊出門去安排,一會兒又回來道:“如今宅院裡顯得冷清,鄆哥兒也去跟王掌櫃做事了,老爺是不是再買幾個丫頭和小廝?”
張林想了想,道:“這事兒你看着辦吧,如今你是家裡大娘子,以後這宅院裡的內務事都管起來。”
潘金蓮笑嘻嘻地應了,等瓶花端來醒酒湯,伺候男人喝下,替張林穿衣梳頭扎璞頭。
如今他留了半年的頭髮,也足夠長了。
“衣料作坊的事情你還得管着,今兒就算了,明天再去。”
“嗯,奴家記着呢。”
等羊肉羹端上來,張林邊吃邊道:“你既然要招些小廝丫頭來使喚,那就先把他們的月錢區分開來。貼身的,跑腿的,端茶倒水的,做粗重活的都分個三六九等,弄個條陳給我看。”
“奴家曾在王招宣府裡做過,知道怎麼辦的。”潘金蓮點了點頭。
張林順手推開窗戶,看着宅院裡正在掃地的花嬸,感慨道:“現今只是兩進兩出的宅院就這麼多瑣事,等這宅院再大些,還是得請個管家來幫襯。”
“請管家的事等老爺您娶了正室再辦不遲,這之前,奴家保管把一切打理的緊緊有條。”
張林看着她笑笑,伸手把她水蛇腰攬過來坐腿上,對着櫻桃小嘴兒親了一口,低聲道:“就是要讓你多辛苦了。”
潘金蓮抿着嘴兒嗤嗤地笑:“只要叔叔心裡多疼奴家就行了。”
吃過飯,張林精神雖好,但身子還是有些疲倦,暗道自己以後不能再多飲酒。
這時代的酒水度數雖然低,但醉酒的滋味可實在不好受。
如今潘金蓮的事情告一段落,總算心裡鬆了口氣,以後再也不用每晚偷偷摸摸地溜進內院去苟合了,便是白日宣淫想怎麼爽就怎麼爽。
時光飛快,眨眼間他納妾潘金蓮就過了十餘日,天氣漸暖。
這一天他傍晚回到宅院上,便有小廝通報,說是高員外請他去獅子樓吃酒。
張林估摸着張主薄等人肯定也在,高員外做東應該是慶賀他納妾之喜,去了後也果真如此。
獅子樓三樓的包間上房裡,高員外置辦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上來就端酒賠罪三杯,然後就對張林道:“二郎納妾,唉,可惜高某遠在清河縣裡瑣事纏身,抱歉抱歉啊。”
張林哪裡怪罪,笑道:“員外客氣了,您侄兒大婚,小弟也沒去慶賀呢。”
陳押司打哈哈道:“便是員外請我們去,也是不去的,否則那吳千戶的臉面往哪裡放?”
吳千戶是吳月娘的老爹,吳月娘的丈夫是西門慶,而西門慶的家產被陽谷縣這些官吏都給扒光了,心裡要說沒有火是不可能的。好在吳月娘有他這個做老爹的在,不然私房錢都難以保住。
張主薄這些陽谷縣官吏要真去慶賀,不下於在人家臉上打巴掌,高員外也是因爲這個緣由纔沒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席間,張林跟廖縣尉問道:“小弟這宅子裡現在人丁多了,一些雞鳴狗盜之輩也盯着宅院偷些菜米油鹽的。所以,哥哥們有沒有人手,勻兩個給小弟,也好看家護院。”
廖縣尉哈哈地道:“這事你問我作甚,難不成還想招幾個衙役使喚?”
“怎麼,不行?”
陳押司搖頭說道:“二郎別小看了咱縣裡的衙役,那都是一代傳一代的飯碗,哪個肯願意丟掉?即便你多給月錢,也難勸得了他們。”
張主薄道:“二郎可以去縣外招些閒漢,那些人裡有的是一身力氣。”
張林連忙拒絕:“小弟是想防賊,可不是招賊進門,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高員外忽然道:“二郎若是真想要,高某有一個漢子給你用。那廝會些拳腳功夫,只是脾氣性子有些直,專愛多管閒事。”
“性子直點沒關係,人品如何?”
“那廝是高某侄兒在恩州結交的朋友,落魄了便來投奔,狗皮膏藥一樣,也不好攆他。人品如何,倒是不知,只是那廝自稱什麼江湖上的‘拼命三郎’,模樣看着就兇。”
拼命三郎?
張林心裡一驚,面上鎮定自若,拉住高員外袖子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石秀!”
我的乖乖,撿到寶了!
張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唉,反正一時半會找不到中意的,不若先用着吧,員外肯放人?”
高員外忙擺手說客氣:“什麼放不放的,二郎肯要他,那就是幫了高某的忙。只是他人還在清河縣,我回頭叫人喚他過來。”
“多謝多謝。”
“客氣客氣。”
這頓酒倒是沒白喝,憑白招到個三十六天罡星之一的拼命三郎,張林本意是想從廖縣尉那裡把胡彪和魏進要來的,現在也不用了。
回到西湖鄉的宅院裡,他心裡高興,嘴上哼着小調,對石秀的到來頗爲期待。只是石秀被他招納了,那“病關索”楊雄怎麼辦?
潘金蓮端水給他洗腳,見他一臉得意,好奇問道:“老爺遇到什麼好事,這般開心?”
“啊,酒桌上的玩笑話罷了。對了,咱這宅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這幾天招個會點拳腳功夫的人來看家護院,你着人把外院東西偏房收拾收拾。”
“還用老爺提醒,奴家早就讓翠玲和花嬸拾掇好了。”
張林笑道:“有你當這後院的家,我也放心。”
潘金蓮抿嘴一笑,給他用力搓洗腳丫子,貌似隨意地道:“現在奴家還能管這些,等將來老爺有了正室夫人,奴家就輕鬆了。”
張林知道自己不是個正經人,將來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漂亮女子呢,嘴上當然不敢打包票。
聽潘金蓮這麼說,知道她是在拿話提醒自己。只不過以潘金蓮的背景出身,給大戶當過丫鬟,還是亡夫寡婦,能做他妾氏裡的大娘子就算命不錯了。
洗完腳上牀,兩人穿着自家生產的睡衣摟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一陣。潘金蓮見他沒什麼慾望,大鳥兒也不亢奮,也就安安分分地抱着他睡覺。
她之所以這麼頻繁地索取,一是彌補自己多年空虛的寂寞,二個就是想早點懷孕。如果有了一男半女,她將來的生活纔會更有保障。
這段時間,張林在這小浪蹄子身上夜夜折騰,寶甕裡不知道被多少次數億精兵衝殺過。照理說,女人二十六七歲的年輕是生育的最佳時期,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懷孕。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