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時間到了二月底三月初,坪村那邊三四十人的染坊規模已是完備,正在進行下一階段的擴建。
前些日子剛過了立春,縣裡大小官吏都參與了春牛送耕的習俗,張林作爲陽谷縣的新進大戶,也能混一個臉面。
只是他現在對買賣耕地沒興趣,將錢不斷地進行連鎖投資,力圖效益最大化。
這天傍晚,他從城東十五園鎮查看了那裡的衣料買賣情況,順道從布行將潘金蓮接上,一起返回西湖鄉宅院。
在車上,潘金蓮就問他清明節怎麼過。
怎麼過清明節……張林就沒想到這茬。
他現在公開用的名字是張臨,身份也是蘇州梅縣人氏,是張醒的二兒子,來陽谷縣尋找大伯張覺。
宋代很多規矩延續於唐代,寒食與清明兩節合在一起,假期七天,是要祭奠親人、掃墓和舉辦一系列例如踏青、盪鞦韆、蹴鞠、打馬球、插柳的熱鬧活動。
見張林沉默不語,潘金蓮以爲他思念死去的老爹呢,就挽他胳膊柔聲道:“奴家裡爹爹死的早,哥哥姐姐沒一個活下來的,九歲就被賣入王招宣府做使女學習彈唱。前年,孃親也病去了。本來十七歲的時候又去張大戶家裡做使女,只是那老頭整日糾纏我,奴家不肯,他便羞辱奴家,一文錢不要地送給武大郎做婆娘。本來以爲這輩子就這麼苦命地活下去,誰想遇到二郎疼我……,現今也就只奴家一個人無依無靠,只是如今二郎和奴奴還沒名分,一起去掃墓不合禮數,不若便在宅院裡祭奠一番吧。”
張林心疼她幾秒鐘,便同意道:“這樣也好,反正陽谷縣裡誰都知道,你那內院遲早要並過來的。那就在家裡祭奠先人吧,這事你出面操持,諒也沒人敢說閒話。”
潘金蓮聽了這話,心裡便如喜鵲爭鳴,仰起那張銀盤似的臉蛋,眼眸如水杏般潤光,挑着翠眉,紅脣如蜻蜓點水般在男人臉頰上吻了下,把男人胳膊勾在懷裡更緊了。
回去路上,張林正好瞅見衙役押送着坪村的監囚施工隊伍往回趕,後面跟着工匠師傅,便停下馬車喊了一聲。
幾個工匠和衙役忙來拜見:“小人見過張二爺。”
張林拿了二兩碎銀賞衙役們吃酒,打發他們離開後,問那幾個工匠道:“擴建的佈置可準備好了?”
領頭的王工匠道:“按照二爺您的規劃圖,小人正在安排監囚們打地基,還需要二三十日才能完成,不過石料和木料準備妥當。”
“染工們的住宿房屋已經整改完了?”
“大體上已經改完了,餘下的每天帶着幹一點就行,現在還是以擴建地基爲主。”
張林點了點頭,叮囑道:“共用茅房優先蓋好,按照三百人的規格蓋,這眼瞅着莊稼要施肥,可不能浪費了。對了,春季多雨,石料和木料記得防潮。”
王工匠笑道:“二爺放心,小人們一定辦好差事。”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去獅子樓裡好好吃一頓吧,跟夥計說記在我賬上。”
“多謝二爺厚賞!”工匠師傅們齊聲道謝。
張林點點頭,放下車簾,讓車伕繼續啓動。回到家後,讓潘金蓮去準備飯菜,又叫瓶花把鄆哥兒喊來。
“二爺找我有事?”
張林點頭,叫他坐下了,笑道:“你這毛頭小子跟我混也有半年了,讓你在這宅院裡做門童小廝有些委屈,我打算把你調去布行王掌櫃那裡學些買賣生意經,讀些書認些字,將來也好有點出息。”
鄆哥兒激動地忙跪下磕頭:“小人多謝二爺擡舉,大恩大德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起來說話!你這毛孩是有些聰明,但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小聰明,以後把你那些花花腸子都收起來,用心跟着王掌櫃做事,把你的聰明才智都用在買賣上。”
“小人知道了。”
張林揮揮手,把他叫過來,拍他肩膀道:“聽說你最近有事沒事跟翠玲湊在一起玩,對了,你十六歲了吧?”
“是的,二爺您還記得呢。”
“呵呵,翠玲也十四了。你若能做的好,等翠玲年紀大些,我就做主把她許給你當婆娘。”
鄆哥兒忙不迭地跪下磕頭。
張林又道:“你家裡老爹怎麼樣了?”
鄆哥兒眼眶霎時紅了,哽咽道:“藥一直吃,從未斷過,只是病好不起來,年前還能知道拉屎拉尿呢,現在只剩一張嘴在喘氣。”
張林也沒辦法,知道老頭應該離死不遠了,便安慰道:“你爹的後事,我會幫你操辦,你安心跟着王掌櫃做事。好了,下去吧。”
鄆哥兒再磕一個頭,又喜又悲地躬着身子退下去。
這就是有錢有勢後能給隨意帶給別人喜怒哀樂的成就感,張林感慨着,鄆哥兒如此,潘金蓮如此,兩個丫鬟和廚婆花嬸也是如此。
所以啊,不論什麼時代,有錢不一定能快樂,沒錢也不一定不快樂,但總歸是有錢人的快樂要多於沒錢的人。
張林現階段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在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情況下,儘可能地擴充自己的資產,也就是錢。再利用錢去獲得權和勢,讓自己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壓制和威脅。
在外院正廳吃過飯後,潘金蓮便留個媚眼返回內院去了,等她走後,瓶花才問張林要不要燒水沐浴。
“不用了,你待會自己睡就是了。”
張林見小丫頭一臉不開心的神色,隱隱猜出來幾分她的心思,他現在不缺可以發泄浴火的寶甕了。自己雖然不要臉,但良心未泯啊,還是別壞了這個小丫頭的清白,將來還能許個好人家。
用臭不要臉的大實話說,瓶花這樣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比起風情萬種、牀技一流的潘金蓮是一個天一個地,身姿容貌更不是一個等級,他看不上。
飯後休息一陣,練練毛筆字,見天色黑的差不多了,他就去了潘金蓮所在的內院。
潘金蓮已經燒好了水等他呢,忙是伺候他寬衣解帶,等男人光着身子泡進木桶熱水裡,她也跟着脫掉褻衣,赤條條地入了氺替男人擦洗。
其實哪裡是沐浴,進了水裡兩人就黏糊在一起親親摸摸,張林把玩她的一對梨乳,潘金蓮則揉搓他的大鳥。
有時玩的用力了,張林便笑罵道:“整天就惦記我這根寶貝,早晚被你玩壞了。”
潘金蓮聽了,笑得胸前一陣亂跳,嬌膩膩地道:“誰叫老爺寶貝這麼大,欺負得奴奴要死要活的。”
“那你說喜不喜歡?”
潘金蓮白他一眼,嗔怪道:“老爺這般紅赤黑鬚,直豎堅挺的好寶貝,哪個女人見了不喜歡?”
“那你的寶貝也給我看看。”張林叫她翻過身趴在水桶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