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倩兒的到來,讓得張林在忙碌中積累的火性消了不少,身心通坦。
權色美女,俱是男人的追求,張某人也不外如是啊。
德化縣在被陸餘利用《民知報》引發階級鬥爭狠狠懲治了一番,終於是低頭服軟,紛紛派了當代家主來拜見張林,求網開一面。
既然這招效果不錯,張林立刻讓柳龍帶人在福建路四處查覈士大夫家族的佃田細賬,以同樣的招數利用《民知報》廣爲宣傳,不但回收了將近二十七萬畝佃田,還重重地替超朝廷罰沒了這些士大夫家族一筆鉅款。
華夏這片土地上經歷了太多朝代,官場代代相傳已經形成了一股官僚作風,好在宋代政治文化比較開明,還沒像後世一般把官僚主義爛到骨子裡,還有掰回來的希望。
張林對官僚主義深惡痛絕,自然對這羣食古不化、頑固守舊的士大夫家族沒甚好感,對前來求情告饒的人一概拒不接見,全推給陸餘和柳龍二人去公事公辦。
查覈佃田在福建路掛起了一陣大風,許多百姓頭上分配到了新的土地,自然是拍手叫好,甚至出現了一股報名參軍的熱潮。
柳龍的辦事效率讓得張林很是讚賞,誰說小縣城出身的不會讀書的人就不能當官了,張林麾下帶出來的老一批大王鄉下屬如今大多都能獨當一面了。
“土地是黎民百姓的生活希望,丟了土地,比殺了他們還要難過。”張林道:“設立一個專事機構處理田地很有必要,專門負責登記、覈查、驗收每家每戶的田地畝數,多者徵稅,少者彌補。”
柳龍道:“主公所言極是,小人老家在京東西路,那邊地產的糧食還沒南方多呢。朝廷不但徵收每畝兩鬥半,還恁地派些雜七雜八的稅錢,全家老小七口人全指着七畝地過活,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兩頓肉,兄弟姐妹七人,只活了三個下來。就這般,小人家境在鄉里還算過得去呢。”
“嗯,這事你繼續辦下去。不但要在福建路辦,兩浙路也要跑一趟。”
柳龍興奮道:“小人爲主公辦事,爲民造福,義不容辭。”
張林笑笑,道:“名不正則言不順,你這差事就設立個總理廉政衙門,你來負責牽頭,人可以從學坊裡面挑些年輕人。打破舊腐朽需要的就是一股熱情和一腔熱血,年輕人火氣盛,辦這差事正是合適。現階段你們主抓偷逃佃田的人,跟田政司和稅務司多多配合。”
“是,主公放心。”
“謹記廉政二字,是你們的使命,去吧。”
“是,小人謹記在心。”
柳龍離去,張林兀自沉寂坐了許久,直到第三盞茶下肚才停下腦海裡紛飛的思緒,一套完整的內閣已在他心中漸漸有了雛形。
一個政權的建立,從大體上可分爲兩個大方面,既:軍、民。
軍有軍政,民有民政。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不是?
張林心中滿是後世影視劇裡和小說裡亂七八糟看來的朝廷體系,後世現代社會的很多東西都可以借鑑一下,想出一套政權體系不是難事。
軍隊方面,空軍是別想了,現下只能組建海軍和陸軍。
在他的設想中,陸軍的組建將由戰車營、盾槍兵、火槍兵、弓手、炮兵和騎兵六個大兵種組建。其中,還得有醫務兵,夥廚兵等等。
弩箭在火炮出世之後,已是可以退出歷史舞臺了。等火槍研發成熟後,弓手也將面臨淘汰,不過現階段還能用用。至於盾槍兵和戰車營,完全是爲搭配火槍兵和炮兵而保留的“肉盾防禦”性質兵種。
在機械動力遙不可及的條件下,騎軍肯定是必不可缺的兵種,不但得保留,還得大規模擴建,作爲機動兵種可以在多個戰場環境下發揮效用。
海軍,則是炮艦爲主,還得建造補給船和運兵船、偵察艦等多個艦種。
當然,軍隊的建設除了硬件,也得軟件。軍事內閣現下還沒有條件成立,只能先從培養參謀部開始。
將官有領兵權,參謀部有指揮權,張林這位主公有一言否決權。未來的軍隊指揮體系構建,是總參謀部下轄各軍參謀,把軍隊的調動和指揮權分開,互相牽制。以軍法司作爲第三者,在旁監督兩個軍權機構。
至於什麼政委不政委的……算了吧,張林想想都有些惡寒。
軍事體系如此,民事體系最重要的就是組建專事衙門,制定和修改律法的律法司、稅務司、田政司、剛成立沒多少天的廉政司、總理內外商事衙門、以及正在籌劃中的內閣班底。
當務之急,就是先把統管財政的內閣大臣確定,這個位置關乎政權的穩定和發展,張林心有倒有幾個不錯的人選,只是尚未做決定。
而且,軍事將官上分了高低品級,但民事體系中的官階尚未有明確的劃分,也確實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因爲他張林還未稱帝做王,故而總管財政司的人還不能稱臣,更沒有相應的爵位和官階。
處理內閣條條件件的瑣事,讓他心力交瘁,一個頭兩個大,他真有些寧願去軍器監裡搬磚,好歹不用廢腦子傷神。
但這件事又沒辦法拖下去,越是人選不確定,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他頭上去處理,每天看公文上的字看到噁心想吐。
總管財政的人必須對政權現下各個盈利行當都很熟悉,並且有經手經驗。張林心中人選暫時有自己的“遠房表格”林守成、隆興錢莊的鐘濤、以及學坊中第一批書生裡經常被他臨時徵用來算賬的周升。
很快,周升就被他排除了第一人選,這個人一直是在幕後統賬,想要上到檯面前還得下放到各處去歷練一番才行,屬於候選人。
至於林守成和鍾濤二人,各有優勢,一時難以定奪。
張林想得入神,以至於吃飯都心不在焉,直到劉倩兒在旁輕輕提醒了他一句纔回過神,尷尬笑笑。
“爺在想什麼呢,這般入神?”
“啊,沒什麼。”張林頓了頓,忽而問道:“你說兩個人都有資格當官,但只能選一個,一人與我關係比較親密,值得信賴。一人辦事熟絡,功勞也不小。你說如何選法?”
劉倩兒笑了笑,輕聲道:“奴奴可不敢亂說。”她知道男人乾的是爭霸天下當皇帝的事,身爲女子,自然不能放肆地干政。
“你就隨意說說,不管對錯,我不怪你。”
沒辦法,劉倩兒只好小聲敷衍道:“那讓他倆一人管一陣子,看誰做得好便是。”
張林聽了楞了一楞,隨即拍掌大笑,是啊,倒是可以把兩浙路和福建路當作他二人的競技場,誰有本事誰就勝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