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作甚?”
書生想了想,還是不明所以地答道:“一月兩貫錢,做活多些能拿三四貫。”
“我給他們開了六貫月錢,六貫,還有額外賞錢!”張林叉開五指,又道:“三天一頓肉,就算我妻兒不吃,也得先保證他們能吃到肉。你可知爲什麼?”
書生莫名其妙又懷疑地反問道:“爲何?”
“因爲在我眼中,他們個個都是千百萬漢家人的未來,有他們在,不論胡人還是西夏吐蕃人都將臣服在我們漢人腳下。他們,值得六貫月錢的最低工錢,更配得上頓頓酒肉。朝廷給不起他們的尊重,我張林給,在我手下做事,他們是人上人,不用再忍受別人的白眼和欺壓。你身爲讀書人自認高人一等,花天酒地地享受朝廷恩寵,卻不思進取,不肯腳踏實地地爲民謀福,若在我麾下,你這樣的讀書人我一個銅板兒都捨不得給!”
書生面紅耳赤地怒道:“你……”
張林讓開身子,指着剛受過杖刑卻咬牙不吭聲的軍漢孫德勝道,正色道:“他,是我的兵,我打得罵得,你卻沒資格打罵。他們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不欺善民,志在蒼生謀福,將來,他們將會高舉虎威義軍的大旗殺進北地,奪回我漢家的燕雲十六州,保萬世太平。你,和你們,會看到那一天的。”
張林蹲下身,不顧孫德勝的反抗,把他背在身上大步往外走。
孫德勝虎目含淚,悶聲哽咽道:“主公,小人犯了軍紀,我能走,放我下來罷。”
“閉嘴!”張林一巴掌拍在他皮開肉綻的臀肉上,後者痛哼一聲,立時不再作甚,只豆大眼淚一顆顆地往下落。
“你這廝身爲軍兵,卻與民爭氣鬥毆,若再敢犯,莫怪我將你除了軍籍。”
“小人再不敢犯。”七尺高的漢子哭的跟女人似的,其聲慼慼,讓得在場其餘軍漢盡皆紅了眼。
圍觀人羣的心中也浮起怪異感覺,只覺得這隻叛亂的虎威軍的確跟尋常的軍隊有極大的區別,他們還從未見過或聽說過此等稀奇事。
臨門一腳踩過門檻,張林猛地回身對那書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書生稀裡糊塗地應道:“我,小生姓齊名祿,你,你想作甚?”
“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想告訴你,當我張林執掌天下,虎威義軍大旗插在燕雲十六州外的長城之上,你齊祿,還有你們幾個,子孫三代不準入朝爲官!今天,在場所有人可以作證,但有食言,叫我張林死無葬地。”
張林手指連點漸漸變色的幾人,一字一字地道:“這便是爾等今天口出狂言,辱我義軍的懲罰,等着吧。走!”
衆多將士擁着張林撤離醉紅樓,俱都恨恨地瞅了一眼那八個呆若木雞臉色煞白的書生才摔門而去。
這一戲劇般的場景讓得樓上樓下的伎女歡客們也都驚呆了,心思各異地望着那幾個“仗義”出頭的書生,一股難言的感覺在心頭滋生。
張林將受了杖刑的孫德勝揹回大營,親手給他上了金瘡藥,耳邊這七尺軍漢虎目通紅,死死攥着拳頭,卻壓抑不住情緒,時而鼻子裡重重地抽泣一聲。
張林把毛毯蓋在他背上後,回頭對馮海喝道:“你可知罪?”
馮海惶恐跪下,高聲道:“小人知罪,孫德勝錯不在先,小人實在是不忍心。”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軍紀豈可當成兒戲?你使眼色讓執法隊下輕手真當能矇混過關?”
“不敢期滿主公,小人願意領罪!”
張林豎起食指,對他肅穆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若再有第二次讓我撞見,你這軍紀官就別幹了。”
“是,謝主公宏恩。”
張林道:“起來吧。你馮海也算是最早的老人,當知我的脾氣,莫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軍紀官若是講人情講情面,那便是瀆職,終將害人害己。”
“是,小人領會的了。”
轉過頭來,張林在孫德勝肩膀上拍拍,笑道:“你這廝只有一天半時間用來養傷,好在打的不重,若是後天大軍開拔你騎不上馬,那便坐船南下吧。”
孫德勝急道:“小人要追隨主公打到南地,死也不上船!”
“好,那就好生休養,養好傷來我護衛隊裡履職。別到時候騎馬上屁股坐不穩,還要老子護你性命!”
賬裡賬外的軍漢們一陣鬨笑,張林起身揮揮手:“散了散了,都去休息。女人耍了,花酒也吃了,都安生着點別惹是生非,否則軍法無情!”
在軍漢們盲目崇拜的目光中,張林信步出了大營,策馬回到縣衙府邸。回到內院之時,他心中壓抑不住的得意纔在臉上綻開了一朵花兒,笑得賊雞兒賤。
這世道最難收買的便是人心,今晚上他自我感覺表現的棒棒噠,進退有據,鐵面柔情,他爲自己瘋狂打call。
得意忘形之下,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一看,只見廊道處扈三娘正側身倚門神色怪異地望着他。
“你咋來也不吱聲,嚇我一大跳。”
女人輕笑一聲,柔聲道:“奴家也剛聽了夫君在醉紅樓的所作所爲,心中甚爲佩服呢。”
張林嘿嘿一笑,走近把她攔腰抱起:“那娘子要如何獎勵我?”
扈三娘埋首伏在他肩上,低低媚媚地罵了一句:“夫君最是壞了。”
“那便壞給你看。”張林笑着雙臂一翻,把扈三娘扛在肩膀上,跟強盜似的踢門進內房,把女人往被褥上輕輕一拋,虎撲了上去。
憋了大半個月的火氣在女人溫潤身體上盡情地發泄,男攻女守,守不住就硬扛,扛不住就小拳拳捶胸口。
幾女房事之中,只扈三娘和唐楠兒會在受不住男人勇猛攻勢的情況下,採取軟綿綿的暴力抵抗行爲,但越是如此,便會惹得張林興意大發地加強戰鬥力,直到女人酥軟到徹底放棄反抗爲止。
“我的爺,你好了沒?”
“快了快了……”
再過了一刻,扈三娘舌尖冷麻,有氣無力,帶着哭腔地哀求道:“奴家不要了。”
隨着話聲,她勾住男人的矯健美腿陡然伸直,腳掌幾乎和小腿板成了平行線,柳腰控制不住地向上弓起一個匪夷所思的弧度。憋了好長一時間的氣,隨着腰腹落下時重重地喘了出來,伴着幾聲劇烈咳嗽。
張林也隨即悶吼着頓住動作,重重的身軀壓塌下來。
二人喘息了好久才漸漸平復,繼而纏綿溫存,享受着歡好後的餘韻。你儂我儂,情意綿綿深似海,彼此說的情話兒聽了便讓人騷熱。
張林恢復一陣,感覺自己還能再來幾發,但畢竟是大軍南下的休整期,不能縱慾過度,他把心裡那股悶騷強行鎮壓了下去。
扈三娘耳鬢廝磨着男人的臉頰,心有餘悸地道:“剛纔奴家以爲要死了,渾身透着涼氣。”
“那下回喊紅雲陪你一起。”
“嗯,嗯?”扈三娘杏目圓瞪,伸手在男人腰間軟肋上扭了一把,嗔怪到:“想什麼美事呢,我可不跟她們與你一起廝混,成何體統!”
張林浪笑道:“那你單槍匹馬又受不住。”
“壞死了你,不說這個了。”扈三娘嬌嗔一聲,把他使勁兒摟進懷裡,啓動胸悶大法堵住男人的賤嘴。
某狼受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