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平靜的說着,也沒管四名壯漢是何反應,捏起張虎的脖子,狠狠灌在了地上。
四名壯漢聽武松如此說,心中長長的鬆了口氣,武松說的是真的,如果武松想要殺了自家少爺,根本不用這麼這麼麻煩,直接抹了脖子就行。
但他們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面面相覷,因爲這同樣也是護主不利,不過他們也沒辦法,這似乎是最好的結果。
而此時的張虎好似散了架,身體哪裡都疼,門牙掉落,嘴角掛着鮮血,大聲的嗷嗷求饒。
武松看見這架勢,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左右看了看,拿出了七八天前忘了洗的平底鞋,二話不說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能好好說話不?我說話能認真對待了不?”
武松操不耐煩的問着,操作完這一切,見張虎的眼中帶着恐懼,又帶着幾分悲憤,不由得無奈搖頭。
隨之掄起旁邊的燒火棍,眼中的精光一閃,張虎忍不住的狂抓地面。
在門口的四名壯漢見到如此情景,心肝一陣抽抽,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讀書人竟然如此的殘忍血腥,這樣的手段,讀書人能想到的嗎?
他們的心中驚恐着,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又忽然發現,這樣的手段,也似乎只有那讀書人才能想到。
而此時的潘金蓮,看着自己的人兒如此行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目之中帶着疑惑,帶着震驚,又帶着些許的快意恩仇。
她並不反對自己的男人教訓張虎,只不過這手段也太噁心了。
武大郎似乎也有些看不過去,他倒對這種味道不是那麼的反感,不過他覺得,這樣的場景被自己的弟妹看到,總是不太好。
於是乎假裝悶哼了幾聲,潘金蓮反應過來,輕輕地攙扶着他走進了小屋裡。
而此時的張虎,眼皮直翻,不斷的抽搐,什麼痛苦,什麼悲憤,通通化作了虛無。
最終在武松拔出燒火棍,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後,世界變得安靜下來。
張虎的眼神變得空洞無力,緩緩地閉上眼睛,兩行淚水也是悄悄地滑落下來。
“喂,這次你願意聽我說了嗎?”
武松拿着燒火棍,輕輕的敲了一下張虎的腦袋,緊接着伸腳一踹,將他口中的鞋子踹落在地。
“願意,願意。”
張虎在武松第一次問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會後悔了,他打算要開口求饒,但他沒有機會,一是被武松塞住了嘴巴,二是武松也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
“我願意,我願意,武松大哥饒命,只要你肯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聽你的。”
“那就好。”武松看着張虎滿口答應又驚恐無比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
緊接着略一思索後,轉頭看向了屋內探着腦袋的潘金蓮,對她示意了一番,又指着院落中的水缸。
潘金蓮一見這架勢,立馬明白了武松要做些什麼,這是要給張虎洗澡,然後換身衣服。
潘金蓮想到了這裡,立即關上了房門。
武松看着潘金蓮如此的冰雪聰明,搖頭笑了笑,給了張虎一個巴掌後,將他丟進了大水缸裡。
“趕緊的,把你身上那黃不拉嘰的東西給我清洗乾淨,然後立馬給我換一身乾淨的衣袍。”
“我就從一數到十,如果晚了,我繼續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武松的話音剛剛落下,張虎嚇得一個機靈,也不管屁股上的疼痛,急忙對門口的四名護衛嚎了一嗓子子,讓他們趕緊過來幫忙。
四名護衛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看了一眼武松,武松點頭沒有理會,護衛們這才放下心來。
時間過得飛快,武松從一數到了八,張虎在四名護衛迅速搓動的幫助下,也穿好了衣袍站在原地,看着武松向房屋內走近,略微猶豫了一番後,也是膽顫的跟隨着。
此時的他後悔至極,後悔爲什麼要貪圖美色,要什麼潘金蓮,自己明明有那麼多的女人,雖然姿色不及她,但晚上關了燈,也可以幻想啊,爲什麼要找死來這裡?
同時也後悔爲什麼不聽父親的勸告,在家裡貪圖享樂,做一個快樂的二世俗多好,爲什麼要出去瘋,出去浪?
如今看着自己的慘樣,又想到剛纔的那些虐待,不知不覺間,張虎的心中出現了悲傷和恐懼,淚水也是一個沒忍住,小聲的啜泣起來。
他,好想回家。
武松看着張虎這麼模樣,不屑的笑了笑,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將他丟了進去。
張家護衛們見此情況,各個面面相覷,近又不敢,近不近,又怕自家少爺出現什麼意外,頓時變得猶豫不決起來,而也就在這時,武松的聲音突然從門內傳來。
“你們放心,我不會把你家少爺給殺的,你們在我這院子裡好好的呆着。”
“如果實在閒着無聊,就幫我掃掃地,你們可千萬別想着回去透風報信,如果你們這麼做了,你家少爺就是個死人了。”
四名護衛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而此時的房屋內。
武松點起了油燈,光影若隱若現,張虎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武松,見他的表情冰冷,又迅速低下腦袋,不發出一點聲音,靜靜的等待着武松的訓話。
“我首先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的回答,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也不介意放了,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張虎急忙點頭,此時的他已經下定決心,無論武松問什麼問題,即使是一些心中的秘密,包括自己與父親的九姨太私會,只要武松問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而武松可不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他知道,現在必須抓緊時間。
門口的那四個張家護衛雖然被自己唬住了,但如果他們真的要向張家偷風報信,這也是個麻煩,隨即略一思索了一番後,沉聲問道。
“你來這裡是爲了我家娘子金蓮,你要抓他回去幹什麼,這我知道,”
“但我有一點很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這裡鬧事,我是一個秀才,而且還是甲等秀才,這你不知道嗎?又或者說你們家又嫁了一個女兒,攀上了高枝?”
張虎聽到武松問出這些問題,心中暗暗叫苦,他抓潘金蓮,純粹就是心裡喜歡。
而至於武松是個秀才,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只不過他沒想到武松是個甲等秀才。
秀才分爲兩個等級,一個是參加縣裡的考試,通過後得到縣府的承認。
另一個則是通過省裡的考試,這樣的秀才就叫做甲等秀才。
只不過能考上的寥寥無幾,就連縣裡文化水平最高的吳秀才和馬秀才,都沒有考上,這武松又怎麼可以考上?所以他在得知武松考上秀才之後,自然也就認爲他考的是縣裡的秀才。
這樣的秀才雖然有些本事,但張家身爲地主家,根深蒂固,雖然不能殺了秀才,可隨便的欺負打壓,還是輕而易舉的。
而至於武松說的什麼嫁女兒攀高枝,張虎倒是希望有,但那也是沒有的事。
可如果這樣照實說了,張虎頓時又陷入了糾結。
他害怕武松得知這樣的消息後,會因爲自己看不起他而痛扁自己。
而且自己還斗膽搶他的女人,這簡直就是作死的衝動,如果武松在怒火攻心下,將自己打死,那該怎麼?
張虎想到了這裡,頓時陷入了猶豫,但看着武松越來越冰冷的目光,心肝一顫,眼孔也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緊接着也顧不得其他,便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潘金蓮的聲音卻打斷了張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