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傷勢嚴重,羅繁星直接被送進了急救室。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我握着手機在門外焦急的等待着。
手機裡,李牧化身成一個app,需要點擊才能跟他溝通。
但是,那個app裡的李牧,仍舊是亂碼模式。
我並不是個,會說安慰話的人,何況滅門這麼大的事,哪兒能是隨便說幾句話,就安撫好的。
於是乾脆,就一句話不跟他說。
沒一會兒,醫生出來跟我說,羅繁星失血過多要輸血,但是今天醫院裡正好沒血,從血站調可能會誤事。
希望把他送來醫院,又在手術單上簽字的我,去驗血。
巧合的是,我的血型和羅繁星正好一樣,於是,就抽了我300cc的血,輸進了他身體裡。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全身麻醉的羅繁星,被推了出來。
麻藥的效果挺強,我坐在牀邊,喝完了護士給我牛奶,看了一堆當天的報紙,他還昏迷着。
從我們來醫院到現在,差不多都過去三個小時了。
但是,水修和刑隊居然還沒有回來,我很是擔心。
“水修,你在哪裡?”
我在心裡呼喚他,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我們互換了心臟,又擁有可以直接聯繫的法術心語。
明明他是可以立刻聽到我,但我連着呼喚了好幾次,都沒有任何迴應。
甚至,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難道說……
“不要亂想!”我猛地站起來,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這時候亂想,只會自亂陣腳。
我面前躺着一個病人,手機裡放了一個瘋子,我必須冷靜下來。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鍾,羅繁星醒來了。
他好像喝醉了一樣,一臉迷茫的轉着眼睛,打量着病房。當他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突然就變了。
迷濛的雙眼亮了很多,盯着我看了一會兒,難以置信地說:“丟丟,你救了我?
我還以爲你並不喜歡我,原來,原來……”
原來泥煤啊!
這熊孩子什麼鬼,開口第一句話,居然說這個!?逗我玩嗎!
我板着臉說:“不是我,醫生救的。”
“哦。”他的眼神,明顯暗淡了不少,但還是很誠懇的對我說:“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其實我本來是想,趁機告訴他,我輸了血給他,讓他欠我一個人情,以後,不要再鬧了。
但是根據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他會把輸血這事兒,當做我對他示好。
那以後,我跟水修可就不好了。
我絕不要,在哄老公中,度過往後的日子。
“嗯嗯。”我連笑都懶得笑,就這麼敷衍的回答了他。
我就不信我都敷衍成這樣,他還能找誤會!
好在他雖然倔強,但是不傻,就只靜靜地躺着,再不和我說話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着,我每隔五分鐘,喊水修一次。
半小時過去,他仍舊沒有迴應,我有點坐不住了。
我剛走到門口,羅繁星卻喊住了我:“丟丟,我能不能喝點兒水?”
“好。”我探頭看看空無一人的走廊,拿了牀頭櫃上的水,遞給他。
他接過水打開,就準備往嘴裡灌。
一個躺平的人,這樣喝水,除了撒一身,沒別的可能了。
我沒招了。
只好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牆上,然後親手餵給他喝。
但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他的身體微微往我的方向傾斜着。
雖然並沒有碰到我,但是從某種角度來看,這個姿勢實在是曖昧的可怕。
唉,萬一這個時候,我們家那個愛吃醋的老公回來,我恐怕就死定了。
只能說!c市是個邪門的地方!!
這個念頭只在我心裡轉了那麼一下,門就被推開了,水修和刑隊,並排走了進來。
而刑隊手臂上,已經用繃帶包紮好了。
“水,水修!”我嚇了一跳,馬上鬆開羅繁星站到了一邊。
結果,手裡那瓶水也灑了一地。
秦丟丟你這個白癡!
你爲什麼要這樣慌亂,這不是擺明了,做賊心虛嗎!!
果然。
水修的臉色立刻就陰沉的,像是被颱風掃過一樣。
他往前走了幾步,撿起地上掉落的礦泉水瓶,放在了牀頭櫃上。
靜靜地看了我們一會兒,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來照顧他就好,丟丟,辛苦你了啊。”
刑隊趕緊走到牀邊,拉着椅子坐下,假模假樣的,擺弄擺弄牀單,撥弄撥弄吊針。
“舟舟!!”
在這尷尬的要死的當口上,我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嘯。
這下好了,藏都藏不住了。
李牧算是暴露了。
而我也是這會兒才發現,門口,剛剛刑隊站的位置上,此時正站着,臉色蒼白,神情呆滯的舟舟。
他穿着一件被血和泥污搞的亂七八糟的睡衣,早已經看不出之前的顏色,腳上穿着的,是醫院裡的一次性拖鞋。
手腳和臉,大概是剛剛在醫院裡洗過了,很是白淨。
但是正因爲這種白淨,更讓他脖子上勒痕突顯出來。而在脖子右側,動脈的位置上,那個繃帶下,我猜,應該是牙印吧。
經過了這樁慘案之後的舟舟,徹底的被嚇傻了,即使是手機裡的李牧一再呼喚,他卻連眼皮,都不擡一下。
當初那個懂事,眼睛裡閃着靈光的孩子消失了。
這會兒,舟舟的眼睛裡蒙着一層霧氣。呆滯的看着前方,明明睜大了眼睛,卻似乎什麼都看不到一樣。
水修拿過手機,遞給了舟舟,他卻還是呆站着。
“舟舟,是爸爸啊,看看我,爸爸在這裡!”
舟舟毫無反應,水修拉着他的手,讓他握住了手機,拉着他走到牀邊,對我說:“他們跑了,我們只把孩子帶了回來。”
“那是李牧?”刑隊探頭看着手機裡,一邊衝舟舟揮手,一邊哭泣的李牧,疑惑地看着我們。
水修點點頭,說:“對,我們把他偷了出來,因爲……”
水修對刑隊和羅繁星,說了所有的經過,更是清楚的告訴他們,九科裡有內鬼。
“我猜到了。”刑隊捏了捏自己手臂,才說:“如果不是對我們十分了解,那倆假貨,也不可能傷到我們。”
“各位,我想求你們一件事。”手機裡的李牧,突然開了口。
我趕緊把手機翻過來,還讓舟舟拿着,但是,把屏幕對着我們。
屏幕裡,只有清楚的,李牧人形的臉。
他臉上還掛着淚痕,一臉懊悔的說:“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
所有這一切,舟舟受到這麼大的驚嚇,以及我全家的死……”
他停住了,用手背擦了擦臉,乾咳一聲,才繼續說:
“這都是我的錯,是因爲我寫的程序害了人,纔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我很後悔,當初就不該強求,即使芳華是植物人,也可以……”
他又沉默了。
我們誰也不說話,等着聽他的請求。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
像是怕自己說不完似的,快速的說着:“我希望你們能幫忙奪回身體。如果搶不回來,就直接把我的身體,以及芳華的身體,都銷燬了吧。
我不希望,我們夫妻還要被那個龍爺,一直利用下去。至於交換的條件,就是名字。”
水修和刑隊對視了一會兒,一起點了點頭。
“我們答應你,就算不爲了那個內鬼,我們也不會讓龍爺再害人。
李牧,從一開始我們就是要阻止,他傷害無辜的人。
很抱歉,我們沒有救下你的父母。”刑隊愧疚的對李牧說。
李牧卻只是苦笑着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就又開始,試圖喚醒舟舟去了。
刑隊今晚留在醫院守夜,我和水修則帶着李牧和孩子回酒店。
水修的臉色一直都不好,他抱着捏着手機的舟舟,雖然走在我身邊。
但是,從醫院到酒店這一路,卻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
我知道他在生氣,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他會氣這麼久。
於是,我在給舟舟買了晚飯,哄着他吃下去之後。
以讓李牧和舟舟獨處爲理由,用結界把他們保護起來之後。
跟水修說要買點東西,拉着他去壓馬路。
南方天氣溫暖,即使這會兒都是秋天,街上卻都是穿着短袖的路人。
那些路人,有急着回家匆匆忙忙的,有拉着手一起散步的,有跟孩子一起說說笑笑的。
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因爲李家人的慘死有任何的變化。
而這種平靜,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龍爺打破。
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李牧會是誰。
不過,我這會兒要擔心的,是那個板着臉走在我身邊,一言不發的老公。
“老公,別生氣啦。”我衝他咧着嘴笑,皺着鼻子撒嬌。
“我理解。”水修突然停下腳步,看着我,說了這三個字。
“理解,什麼?”我愣在原地,等着他繼續說。
“我能理解你的行爲。”水修臉色很差,一板一眼的說:“畢竟,他是受了重傷行動不便。
但是丟丟,你必須要明白,我是一個男人。
身爲男人,我很不喜歡,自己的老婆去照顧對她有想法的人!
丟丟,我非常不喜歡,你和他獨處,喂他喝水!”
他這種霸道的獨佔欲,讓我心裡癢癢的。
我竊喜。
抓住他的手,笑的眼睛都眯起來,討好的開玩笑說:“你現在總算是能明白,當初巧兒出現的時候,我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了吧?”
本以爲,我用這兩個人比較,他就會明白,我對羅繁星的態度。
沒想到,他居然不解風情的撥開我的手,甚至,帶着怒氣對我說:“巧兒和羅繁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