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發了愁,水寶寶這到底是怎麼了?看着他虛弱的樣子,生怕他就此睡過去再也醒不來,急得去推。
水寶寶勉強睜眼,淺淺地笑。
侍墨都快哭了,“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早上時還好好的,到底怎麼回事?被太陽曬的?”
心裡納悶:以前他也曬過太陽啊,也沒見他這樣啊?
水寶寶輕輕說:“我……我……把……大人……帶來了……”
侍墨說:“你把大人帶來了,你怎麼……”打了個頓,突然意識到水寶寶的話有問題。
水寶寶繼續說:“我把……他……帶來……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把……他……放……出來……”
侍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把誰帶來了?邢……宣……?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暈了一下。
強自鎮定着,微笑地對婦人說:“大嬸,我把他送給你當兒子了。”
轉身就向外走。
水寶寶不知哪來的力氣,跳起來撲到侍墨身上,哇哇大哭,只可惜有力氣跳,沒力氣哭,哭聲像剛滿月的小貓咪咪叫。
婦人不樂意了,指着侍墨開始數落:“你這孩子,怎麼能丟下自己的弟弟呢?看他小不想養他就把他送人,你知道我是誰?我要是壞人呢?我要是把他留下,半夜再殺了吃肉,或是賣了呢?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
數落完了又去抱水寶寶:“乖,不哭,大娘疼你,大娘就收了你當兒子,不要這個狠心寡情的親哥了,你那個哥一看就是少福薄情相,你看他的嘴,嘴薄的人情也淡,大娘給你一個好哥哥……”
水寶寶哭,聲音越發的虛弱,由滿月小貓變成了剛出生三天的小貓。
侍墨黑了臉,回頭指着自己的臉說:“大嬸,他不是我弟弟,你看我,我倆長得不像……”
婦人說:“哪裡不像?外面有井你自己照照看,眉毛像不像?眼睛像不像?尖尖的下巴像不像?”
侍墨怔住了。
水寶寶咪咪叫着,向侍墨伸出無力的小手。
侍墨站了半天,垮着臉過去抱他,重,真重!怪不得這麼重,原來還有邢宣的重量。
想着自己揹着他,順道還背了邢宣,侍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抿了嘴板着臉瞪着眼。水寶寶心虛地低頭不敢看他。
侍墨忍了半天才把氣忍下,說:“大嬸,我剛纔說的是氣話,他是我弟弟,我不會把他送給你。這個是我們的飯錢。”
把水寶寶放在牀上,從懷裡掏了半天,憑感覺摸出一塊最小的銀子,遞給婦人。
婦人見這個少年一出手就是一小塊銀子,接過來說:“哎喲,這銀子得有一兩吧?我得賣多少桃子才能換得這一兩銀子喲。剛纔的飯也不值幾個,你要是真的想給,給兩個銅子就行,這個我要不起。“又把銀子放回侍墨手中。
侍墨心想,我要是有銅子還會給你這個?我又不是富得流油。
臉上裝出真誠的笑說:“大嬸,您的心真好,您還是收下這銀子吧,我還要請您幫忙呢,您把這些饅頭賣給我好不好?”
婦人笑了,“這些饅頭也值不了一兩銀子啊,大嬸送給你也成,算了,你要是沒銅子,大嬸也不要了。這一兩銀子能買好多東西呢,你得收好了,真是的,你是誰家的孩子,帶這麼多錢出來也沒個大人跟着,幸虧遇到的是我,要是遇上了壞人看你們怎麼辦?這還一個孩子病着,你們到底是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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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