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怡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華妃會這樣。
董如怡忍不住懷疑,這還是以前看到的那個華妃嗎?那個清高孤傲,不苟言笑的華妃嗎?那個永遠面無表情偶爾冷笑的華妃嗎?
董如怡一時手足無措。
“你快起來吧,本宮又沒有說不救”,董如怡皺了皺眉,一臉無奈地說道。
她不是聖母白蓮花,也不是見誰都救,可現在眼前是一個還差一個月不到四歲的孩子,腳底下的這個叫做母親的女人苦苦哀求。
而自己和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恨,她自然會出手相救。
要知道,這人吶,做什麼事兒,老天爺可是都看着呢,是福報,還是報應,老天爺心裡有數着呢,只是不到時候罷了。
這廂,華妃一聽董如怡願意出手,這才站了起來。
董如怡看了看那藥方,全是溫補的藥材,於是,也不需要怎麼改動,當下便說道。
“章太醫身爲院判,很是負責,開藥方,尤其是給皇子公主們開藥方,都是斟酌再三,所以,這方子是很好的方子,讓二皇子先吃着,另外,本宮再想想辦法……”,董如怡語氣淡淡地說道。
華妃此時哪裡還有什麼主意,自然是董如怡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這時,冬青卻是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娘娘,皇貴妃娘娘,小廚房的翠紅吊死了!”,冬青一臉恨恨地說道。
問題果然出在小廚房!!
華妃一聽,臉上的悲慼之色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冷冽,鐵青,隨後,渾身發抖。
“查,給本宮查!狠狠地查!小廚房的人,一個都不能落下”,華妃氣得渾身發抖。
董如怡安排好了一切,就回宮去了,這些破爛事兒,還是交給華妃自己處理吧。
至於二皇子,現在一時半會兒,她是真的沒有辦法。
她在上輩子,二十一世紀,學得也是中醫啊,又不是西醫,可以動個手術啥的,讓她扎一針,還差不多。
中醫講究的,本來就是內調外養,這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效的事兒。
畢竟,現在二皇子的情況,實在是太差,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也的確是不適合再扎針什麼的了。
那些藥足夠溫和,先將藥換過來,慢慢養養再說罷。
回了宮,董如怡進了裡間,剛要脫了披風,卻沒想到,一個擡頭,卻是發現了齊弘燁,正一臉淡然地拿着一本書在軟榻上看,還那麼地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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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進來,齊弘燁目光溫柔地看着她,臉上盡是溫和。
“你回來了?”,齊弘燁輕聲笑着問道。
董如怡挺着大肚子這麼久,疲乏得很,也就沒有行禮,只是繼續脫了披風,輕輕地‘嗯’了一聲。
然後便是坐在軟榻的另一邊,碧蘭端了蜂蜜茶上來。
董如怡喝了一口,潤了潤,這才覺得整個身子舒坦了些。
看齊弘燁那樣子,眼底若隱若現的興奮,像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兒,不過,他應該,還不知道二皇子的情況吧。
正糾結着要不要告訴她,卻沒發覺,一個身子不穩,自己的腳,便是被齊弘燁拉了過去。
“皇上!”,董如怡有些不好意思,登時羞紅了臉。
“別動!”,齊弘燁俊朗無比,如刀刻的五官上就那麼露出了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腫得這麼厲害,朕記得,懷琮兒和琛兒的時候,也沒和現在這樣”,齊弘燁眉頭微皺,一臉心疼地說道。
董如怡見他那麼認真,一時也不好再推拒,只好紅着臉任他按摩。
碧蘭和初柳等人見狀,也悄悄避了出去。
董如怡和齊弘燁就這麼靜靜地坐着,二人誰也不說話,因爲室內沒了人,董如怡也就漸漸自在了些。
兩個人,一個愁容滿面,眼神呆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一個滿眼閃亮,全身就像一個太陽一樣,漸漸不斷散發出溫暖。
不知不覺,讓董如怡心情好了些。
“皇上遇到什麼事了?”
“愛妃可有什麼事嗎?”
二人沉默了許久之後,猛然擡頭,異口同聲地問對方。
發現彼此異口同聲之後,二人一臉尷尬。
董如怡一臉不好意思地低着頭,齊弘燁眼角眉梢則是更加神采飛揚。
“皇上先說吧”
“愛妃先說吧”
片刻過後,二人又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一下,董如怡更是不好意思了,胡亂拿了一本書,蓋在面前,齊弘燁則是更加得意。
“怡兒?怡兒怎麼了?”,見董如怡埋着頭,齊弘燁嘴角高高地勾了起來,饒有興致地打趣道。
“皇上,還是您先說吧!”,董如怡漸漸擡起頭,眼睛閃了閃,思索了片刻,才說道。
齊弘燁見她這樣問,當下,也不再逗她了。
“江南的第一條運河,已經修整好了,很快就可以使用,發揮引流作用,這還是怡兒當初提的方法,將河水引流至農田密集區,既省去灌溉的麻煩,又能解決洪澇災害”,齊弘燁神采飛揚地說道。
這一條河,雖然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時間和財力。
可這條方案是可行的,雖然不長,可足以緩解江南的水患了,當然,離解決還有很長一段路。
運河也不太長,可也足夠解燃眉之急了。
董如怡一聽,心裡也高興了起來,沒想到,齊弘燁還真的把這件事辦成了。
當下,也笑了笑,說道。
“沒想到,皇上還真的辦成了,不過,這種方法,缺點就是工期實在是太長了,花費也實在太大,不過,這樣一小段一小段地修,不用着急,慢慢積累,有了總比沒有強,那些銀子,總比讓貪官貪了去強百倍!”,董如怡有條不紊地說道。
齊弘燁則是哈哈大笑。
“怡兒,你只說對了一半!”,齊弘燁眉飛色舞地說道。
“爲什麼?”,董如怡皺眉道。
“這條運河,修得出乎意料地順利,農民老百姓一聽,這是要把河水引過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天氣大旱,莊稼受災,而且,他們也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河水有地方流去了,自然也不會再淹他們的莊稼了,那豈不是以後,只要肯吃苦勞動,勤灌溉,再也沒有荒年了,每年都能吃飽飯了,房屋也不會被大水沖走了”,齊弘燁興奮地說道。
董如怡也一邊聽一邊贊同地點頭。
“所以,他們這麼一聽,就紛紛自發來幫忙,開挖河道,鋪石築壩等等!”,齊弘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