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大河如何能堵,皇上爲什麼不想想,該怎麼疏通呢?”,董如怡一臉震驚地問。
既然堵了這麼多年堵不上,爲什麼不想想,怎麼疏通呢?爲什麼不想想,怎麼疏通呢?
沒想到,齊弘燁卻是苦澀一笑。
“這個方法是好,朕也不是沒想過,曾經朕爲了這個問題,想了好久,也和大臣討論了,就算是疏通,這麼多的水量,不知道要往哪裡輸送,若只靠開挖渠道往南海輸送,第一是太費人力物力,朝廷一時還拿不出大筆款項來完成這個,正所謂,有心無力”,齊弘燁哭笑着說道。
董如怡想了想,也是。
朝廷國庫還不夠充盈,每年光軍餉,糧食,以及南方修補堤壩,幾佔用了幾乎六成的國庫收入,如果要開挖河流,將涇河和渭河的河水疏通至南海,途徑千百里,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銀兩。
朝廷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這一下,董如怡也陷入了沉思,可董如怡總覺得,遇到困難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持之以恆的信念,去解決困難。
於是,自這一天開始,董如怡沒事的時候,都在尋找相關的書,董如怡甚至都有些後悔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爲什麼不是工程師呢。
還好,自己在現代,雖然是學醫的,可自己也算是喜好讀書,平時各類雜書,也能看一些,,這纔不至於抓了瞎。
起碼,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用力。
齊弘燁依舊是繁忙,平日裡,看奶孃和嬤嬤們做針線,陪三個孩子玩鬧,或者自己倚在窗前看看書,董如怡覺得這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娘娘,容妃娘娘領着二公主過來了”,初柳笑着說道。
“快請進來,外頭冷”,董如怡放下手裡的書,笑着說道。
碧蘭很機靈,忙把主子放下的書,收了起來,用布包好,初柳和翠縷二人則是忙着端茶倒水,擺果子,一時間內室裡一陣忙亂。
“是我的不是,又來打攪人了”,容妃笑着說道。
“哪裡的話,姐姐快坐,我這裡亂,姐姐可不要笑話我”,董如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容妃則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嘉慧公主現在已經剛剛滿週歲了,已經會咿咿呀呀地叫人了,不過,因爲嘉慧公主也是七月份出生的,那個時候,魏貴人剛好生下三生胎,也就是所謂的災星。
皇家不願意張揚,齊弘燁也直接下令,一切從簡,就沒再說別的。
所以,二公主的週歲宴,只是請了幾個要好的姐妹一起聚了聚,喝個茶,看二公主抓週罷了,辦得十分簡單。
容妃性子貞靜賢淑,倒也沒有任何怨言。
“妹妹整日不出門,我若是再不來,可是瞧不着妹妹你了”,容妃笑着接過了初柳遞過來的茶,悠悠地喝了一口,笑着說道。
“外頭天氣冷,家裡還有三個孩子,我真是不放心,琛兒和琮兒還好一些,只是,這個小四,我是真的不敢離了半步,上一次,我也是眼錯不見,那些不中用的奶孃們就不經心了,小四發了好幾日的高燒,如今還在吃藥呢”,董如怡苦澀一笑,語氣幽幽地說道。
“我知道你打發了不少人,可爲什麼不讓內務府再挑幾個老實本分的送過來,按理說,公主們不出三歲,要有三個奶孃的,如今兩個公主共用三個,這怎麼能行呢”,容妃皺着眉,不解地說道。
董如怡聽完,心裡微微苦澀,不過轉瞬即逝,隨即淡淡地笑道。
“內務府現在可是皇后當家,裡頭的人全換了,我讓初柳去要人,結果人說什麼,沒人願意來,不過就是因了背地裡嚼了幾句舌根子,一個個的都把我這裡當成煞星了,罷了,索性我也不稀罕,小孩子一丁點兒,哪裡吃得了那麼多”,董如怡冷笑着說道。
“這些個不中用的東西,整日家就知道爬高踩低,這個孩子,也是可憐”,容妃眼神微動,有些憤憤地說道。
也許是當了母親的人,對這種小丁點兒的孩子,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心疼和同情吧。
“那些傳言,你也不要往心裡去,她這麼大點兒的孩子,知道個什麼,你好好養着吧,將來孩子,總會顧念你的恩情”,容妃說罷,嘆了一口氣道。
董如怡則是笑了笑,不以爲意道。
“我又哪裡會計較這些,皇后也就這麼點兒本事了,她是不敢拿我怎麼樣,也不敢拿琛兒和琮兒怎麼樣,她也只能拿這個失了母親的可憐孩子作靶子了“,董如怡冷冷一笑。
“魏貴人也算是她的親妹妹,這個孩子,也算是她們魏家的骨肉了,她也真狠得下心”,容妃眼裡充斥着鄙視。
“如果不是魏家的孩子,說不定皇后還不會這樣呢”,董如怡淡淡一笑,擺了擺手。
“好了,難得一聚,我們不說這個了,姐姐難得來一趟,中午必是不許走的,把我親手釀的葡萄酒拿出來,咱們也解解饞”,董如怡瞬間拋開了這些,然後笑吟吟地說道。
於是,中午,二人在坐在裡間內室臨窗的大炕上,用小玉盞斟酒,桌子上只擱了幾碟小菜,醃炸花生米,青蘿燉牛腩,梅菜扣五花肉,翡翠蝦丸雞皮湯,還有清炒碧玉筍,葷素搭配,有吃有喝,鮮美可口。
“就知道妹妹這裡好吃的多!”
因爲屋子裡的暖閣裡有孩子,所以,只要天氣不好,董如怡都會讓人燒炕,一來是除溼氣,二來也是暖和。
二人坐在熱乎乎的炕上,隔着琉璃窗,看着窗外蕭索冰冷的秋雨,一盅盅葡萄酒下肚,兩個人邊吃邊聊,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從小時候,說道現在,董如怡好幾次差點兒露餡兒,接不上話茬。
又從宮外說到內宮。
“也不知道,現在外面是個什麼情況,都說要鬧瘟疫了,人心惶惶的”
“其實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按常理來說,天氣漸漸冷了,瘟疫不會發作,可今年這天氣,實在太過反常,江南死了那麼多人,這雨又一場場地下,如果屍體沒有及時掩埋……那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董如怡憂心忡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