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德妃說完,董如怡忽然臉色大變。
“怎麼可能?魏貴人可還懷着孕!”,董如怡驚恐地說道。
“怎麼不可能,皇上前兩個月派到西北的人,到現在還沒回來,皇上這幾個月都在查”,德妃幽幽地說道。
“魏家怎敢?魏家不會這麼蠢的,我覺得這事兒肯定有蹊蹺!”,董如怡不可置信地說道。
德妃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也不再說什麼。
容妃見氣氛不大好,便是笑着轉移了話題。
“怡兒,你這身子是如何恢復的,我到現在了,這肚皮還鬆鬆垮垮的,愁死我了”,容妃一臉哀怨地說道。
“再瞧瞧你,懷了雙生子,肚皮撐得那樣,現在又是小蠻腰,這是怎麼回事?”,容妃忍不住好奇,問道。
董如怡笑了笑,將自己綁了腹帶,以及自己製作的油脂的方法說了出來。
“那些花兒對女人最是好,可就是太不好熬煮了,一小瓶子的花油,不知道要多少花瓣,可到底是值得了”,董如怡笑道。
幾個人又打趣了一番。
話題不知怎麼的,就說道了冷宮那裡,德妃一聽來了興致,忙拉着二人湊在一起低聲說道。
“你們可知道當初的賢妃?”,德妃一臉的神秘。
“當然知道,她不是在冷宮了嗎?如今怎麼了?”,董如怡好奇地問道。
自己派過去的那兩個老嬤嬤,想必,沒少費工夫使絆子吧。
“她已經瘋了!”,德妃緩緩開口,淡淡地說道。
“什麼?!”,董如怡睜大了眼睛,難道那兩個婆子有這樣大的本事?
德妃見狀,忙又絮絮叨叨說起來冷宮的消息。
“聽說啊,是有一日早起,趙氏和往常一樣,倚在暗無天日的牀上,不知道爲何,就成了這樣!”,德妃幽幽說道。
“我叫人過去打聽,說是聽了些外頭的事”,德妃說道這裡,掩嘴而笑。
“都是她活該!”,容妃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幾人說笑了一番,午膳,董如怡也留了她們吃飯。
桌上的東西也不多,無非就是幾碟子新鮮菜蔬,還有一份兒清炒肉片。
“怪不得妹妹身子這麼苗條,原來,這吃食上都這麼講究,哪裡像我,小廚房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德妃笑着說道。
容妃也笑了,不過,因爲是非常時期,幾個人就算是玩笑,卻也不敢真的多高興。
午膳過後,送走二人,董如怡這纔去午睡,不過,睡醒之後,腦子裡這纔想起來今日德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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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派過去的賑災大臣,真的到現在還沒回來,那豈不是凶多吉少,難道,真的跟魏家有關係?
難道,那些發黴的米糧?
江南發黴的米糧,江南,魏家,魏夫人,西北的定西候,這一系列的零碎小點兒,猛然在董如怡腦海裡串成一條線。
如果是真的,這魏家,還真的在作死了。
不過,這些事,始終不關她什麼事兒,這也就解釋得通,齊弘燁這段日子,爲什麼總是忙得焦頭爛額。
偶爾進後宮來她這裡,要麼是一臉憂鬱,要麼是一臉疲勞,只有上一次是興奮着進來,或許,這件事兒?有了結果?
董如怡搖了搖頭,不再亂想,剛好聽到暖閣裡琛兒開始哭,不多時琮兒也開始哭,董如怡無奈地笑着過去看看。
兩個小傢伙很少哭,一般除了餓了,就是尿褲子了,奶孃都會好好照料。
正走着,初柳卻從外頭走了進來,一臉的陰沉不定。
“主子,魏貴人說是要見您,就在外頭候着!”,初柳小聲地在董如怡面前說道。
“你就說我身子還沒養好,暫時不出門,也不見客,讓她走吧,無論如何,都不要讓她進來”,董如怡眼冒寒光吩咐道。
“是,主子”,初柳一臉沉穩地走了出去。
董如怡將見奶孃已經給孩子收拾好,這才放下了心,坐下守了一會兒,便和泰嬤嬤一起做針線了。
一直很寡言少語的泰嬤嬤忽然開口。
“貴妃娘娘,按說,您現在已經是長樂宮的主位娘娘,也是時候找個機會挪到主殿了,總不能一直在這同心殿主子,現在兩個孩子還小,還能養在一處,若是孩子再大些,就得分開養了”,泰嬤嬤說道。
“嬤嬤說的是,外頭天氣還是有些涼的,等天氣再熱些,咱們就搬過去住,那裡寬敞!”,董如怡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泰嬤嬤見了,也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想了想,猶豫了很久,這纔開口。
“娘娘莫要擔憂,皇上如今,已經不是以前的皇上了,這些事,皇上都會處理好的,娘娘只要好好養着小皇子和小公主就好“,泰嬤嬤難得地開口說了這麼多。
董如怡聽了一怔,良久纔回過神來。
“嬤嬤說這話,本宮也聽不懂,嬤嬤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董如怡神色有些清冷地說道。
這些事畢竟是朝廷的事,若是泰嬤嬤不夠忠心,叫外人聽了去,一個后妃居然擔心起朝廷的事來,這不免又是麻煩,所以,董如怡才這樣說的。
誰知,泰嬤嬤聽完,徑自就跪了下去,身爲在深宮裡待了幾十年的老嬤嬤,董如怡這話裡的意思,這態度,她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貴妃娘娘,皇上將奴婢給了娘娘,從此,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奴婢不敢有半分心思”,泰嬤嬤一臉誠惶誠恐地說道。
董如怡內心雖然有些吃驚,但面上終歸還是那副清冷的表情,這些話,她可不敢相信。
“哦?你以後,真能做到只忠心我一人?”,董如怡目光清冷,語氣淡然,略帶凝重的說道。
泰嬤嬤聽了,身子不免一怔。
“娘娘這話……”,泰嬤嬤狐疑地說道,眼裡還帶了幾分不可置信的意思。
難不成,連皇上也不能忠心了?
“嬤嬤你說呢?”,董如怡似笑非笑地問道。
泰嬤嬤既想討好皇上,又想效忠自己,顯然是有些貪心了,雖然人夠正直,可她還是不敢放心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