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洪磊是通過前後對比感覺出來的。
之前他曾和高瀚有過正面交手，而且是算得上毫無保留的那種。
那時候的高瀚強則強矣，但遠沒有現如今這般威勢。
“蛻變了嗎？”
在武洪磊喃喃自語的時候，陸長青將感知異能散出，籠罩至高瀚身上。
果然！
“他的能量級，竟然突破四十，達到四十三了！”
陸長青心中震驚。
這意味着什麼？
在掌握感知異能後，爲了方便利用這種等級，所以他當初就搞了個能量級對應等級。
按照常規的普通人、一階、二階超凡者來劃分。
五以下的是普通人，五到二十的，是一階超凡者。二十到三十的，則是二階。
三階超凡者，基本上能量級都超過了三十。
不過根據他的對照目標來看，哪怕是最強的高瀚，當初也不過三十九。
所以陸長青就將三十到四十，這一個階段，定位了三階。
這個數值，聽起來不是很大。
相比寒蟒、紫荊花樹這些，動輒三四十的存在，亦或者黎陽城那些巨大體型的變異動物，都算少了。
但是考慮到人類體型的大小，如此一股力量集中在狹小的體型中。
其爆發、速度、敏捷、耐力，無疑都遠遠超過。
所以這個對照組，基本還算合理。
而如今高瀚的能量級，竟然超過四十了！
“四階超凡？”
“是紅光戰錘給予的四階藥劑？”
“或者說，是他自然蛻變，突破了基因藥劑的限制，增長到了四階？”
就在陸長青心中震撼，暗自揣摩的時候，一雙漆黑的眼眸落在了他身上。
陸長青猛然驚醒，那雙猶如雄獅的眼睛，讓他下意識收回了感知異能。
高瀚多看了他一眼，然後轉移開視線，讓眼睛往下面所有人看去。
給人一種他看着所有人，但似乎又沒看所有人的感覺。
當他緩緩開口後，陸長青纔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剛纔，我的感知異能是被他發現了嗎？”
陸長青不太確定，只是意識到，或許自己使用感知異能的時候，不能再那麼肆無忌憚了。
這個世界的尖端力量，正在一點點浮現，自己的進步，還不夠快！
.....
“唐將軍開發潛能之說，過於誇大了，我也沒那個本事。”
“不過我教你們的東西，如果長久保持下去，或多或少也會有點效果，至於效果有多大，因人而異。”
雄渾厚重的力量，從高瀚口中，緩緩吐出。
明明不見他多麼用力，但是下面數百人，愣是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彷彿，他就在耳邊說話一樣。
這，也是力量的一種體現。
“我這一身本領，總結起來，除了那些生死關頭領悟的搏殺之術外，最根本，最基礎的，當屬我從小學習的各家拳術。”
“那時尚是兩極對立時代，華亞國內好戰風氣日益趨盛。這也給了我上門拜訪，切磋交流，乃至融合各家拳術的機會。”
“養生內家拳，搏擊外家拳，掌指爪腿，甚至連鐵頭功、金鐘罩之類的橫煉功夫，我都有所涉獵。”
“多年下來，我將其融會貫通，自創了一門拳術。”
“這門拳術，功效如何，因人而異，但對於身體素質的提升，在短時間內，能起到很大的效果！”
“大家都是超凡者，身體強度在基因藥劑的強化下，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這種提升，有瑕疵，更有限制！”
高瀚虎目掃過全場，從容不迫的說道：
“瑕疵你們自己也應該體會出來，基因藥劑的強化，過於片面。這會導致某個能力極端突出的同時，整個人體，都顯得不夠平衡。”
“平衡，是華亞一直以來追求的理念之一。一旦平衡被打破，就彷彿兩極對立被打破一樣，最終世界就變成現在這模樣。”
“你們想讓自己的身體，最後也變成廢墟嗎？”
此話一出，之前還聽得津津樂道的衆多超凡者，都不由愣住了。
其中一部分人，更是下意識按了按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
陸長青好奇的看了看他們，發現了些許異處。
有人上肢粗壯無比，下面卻是如常人纖細。
有人小腿過於發達，比羅圈腿都還多幾個圈，但是他的大腿，卻正常無比。
甚至有些人，臉上的膚色，都呈現一黃一白，像得了蘚一樣。
能量級越高，等階越高，有這種小動作的人越多，即便一些沒有動作的，臉色都有點微妙變化。
反倒是那些一階的超凡者，茫然不知。
“這是身體單個部位過於強化，最終導致身體變得畸形嗎？”
陸長青皺眉做出揣測。
高瀚後面的話，也讓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想必你們感覺出來了。不夠平衡的身體，導致越發畸形。而畸形的基礎，讓你更進一步的可能性，大大降低，這就是來自基因藥劑的限制！”
頓了頓，高瀚換了個說法。
“世人皆知，木桶理論。一隻桶，能裝多少水，取決於最短的木板。”
“基因藥劑賦予我們的能力，是最長的那塊木板，但是它最長，就並不意味着我們的綜合實力就有那麼長。”
“其他畸形的短板，會大幅拉低你的綜合能力。”
“舉個最極端的例子。狙擊手！”
臺下的陸長青，下意識愣了下。
他甚至感覺，剛纔有一剎那，高瀚瞥了自己一眼。
“極端強化的超遠狙殺能力，這是一個超級狙擊手的立身之本。但是在場三階強者們，假如一個狙擊手在你百米之內，乃至五百米之內，你們會怕嗎？”
高瀚搖頭，“相信沒多少人怕，甚至能輕而易舉反殺掉狙擊手。其中原因，就是過於強化超遠狙殺能力，反而弱化了他的近戰能力。”
“這也是爲什麼各大勢力，都追求超級狙擊手，將其視作寶貴的戰略資源，但是狙擊手反而沒法在基地裡面佔據權力高位。畸形的發展，讓他的綜合實力下降太多。內部競爭之下，可沒多少人怕你。”
臺下陸長青眉頭緊皺，這很明顯，是在特意說給自己聽。
因爲他就屬於那種，基地重視，首領重視，但是在原來黑旗基地裡面，不佔據任何權力的角色。
這種角色，也正是廣大狙擊手日常扮演的。
“當然，人無完人，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全面發展，這個危機四伏的時代，也不允許我們慢慢發展各種技能，甚至在兩極時代，普通人的專業都細分了。”
“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在不影響自己最強能力發展的前提下，保持其他方面的提升。哪怕是微弱的提升！”
“一個木桶，短板不用追上長木板。但是隻要普遍增長一些，它裝的水，也能越多。”
一番話，說得簡單直白。
然而其中道理，卻又鞭辟入裡，精準細微。
一些之前僅僅只是敬畏高瀚個人能力的三階強者，此刻也不由眼泛精光。
“你能做到嗎？”有人突兀問出話來。
聲音飄忽，不知在何處。
然而高瀚卻只是從容一笑。
“我想我，已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