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是應該想要先給帝長雍打了底,萬一帝睿好不了了呢?
不知道爲何,月秦想到帝睿也許會喪命,忽然心裡沉了沉,竟然有種衝動,要將自己的全部鮮血都給他只要他能活着。
月秦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月秦啊月秦,你是不是陷得太深了?
忙收斂思緒,不敢再想。
帝長雍倒是表情平靜,並沒有太多的哀傷,大概,這麼多年了,他也早有心理準備了吧。
帝長雍嘆了口氣道:“那孩子有很多事情,爲了怕朕傷心,總是瞞着朕,若是他那裡有什麼事情,你都要事無鉅細地告訴我,不論你看到聽到什麼,都來告訴朕,最近,竟然又有人敢向他下毒,我這個父親真是太失職了,所以,朕一定要了解清楚他的情況纔好。”
月秦點點頭,然後老老實實地道:“皇子一天吃一到兩餐,如廁兩次,一大一小,公孫先生給皇子配置了新藥,和我的藥方搭配,暫時穩定下來了,只是那毒卻一直沒有解開,還在消耗皇子的生命,不過用補品彌補,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他可再也受不住一次毒殺了,不然,這好不容易建立的平衡,恐怕就要失去了。”
帝長雍表情凝重:“這是自然,朕已經派了御林軍將八皇子的宮嚴密防守了起來。”
月秦也表情嚴肅地點點頭,然後皇帝掃了她一眼,然後道:“這樣吧,你先留在宮裡,就近照顧睿兒,並且看看還有什麼地方要注意防護的,先不急着回家。”
月秦默默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的是,眼睛都在發亮:“皇上——”
帝長雍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後背汗毛都豎了起來:“那臣女要是做的好,那我娘和那崔子健的親事——”
帝長雍有些狼狽地咳嗽了一聲,哪裡有那麼着急撮合自己孃親和別人的未婚淑女——
“好吧,這以後,朕就讓你娘與崔子健成親。”帝長雍下狠心道。
“那我和弟弟呢?皇上,世上只有孃親好,沒孃的孩子像根草,沒有孃親的懷抱——幸福享不了——”月秦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動情,簡直要將自己的感動哭了好嗎?
帝長雍似乎因爲她的歌聲,被觸動了什麼竟然眼圈微微有些發紅,然後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去吧,之後,你們母子三人,朕都給你歸順到崔子健的名下去。”
“謝謝皇上,皇上簡直英明神武,堪比堯舜禹。”月秦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行禮後就告辭了。
帝長雍看着月秦的離開的身影出了會兒神,然後淡淡笑着對身後的太監道:“這小丫頭,有點意思,難怪睿兒喜歡她,唔,朕打算再看看,對了,讓段幕進來陪着睿兒,就讓他先升爲御林軍統領吧。端王受的教訓也夠多了,他就剩下這個個兒子,也是朕的親侄子,朕不會真的不管的。”
“是,”身後,皇帝最信任的掌儀太監一臉凝重地行禮,眼底帶着隱隱的憂慮。
月秦出門後,就沒有笑模樣了,等如雪和碧兒彤兒奉命進宮來陪着她,她就越發煩躁起來。
如雪他們也接到了月正於又將月秦許配給一個沒有手的殘疾人的事情,聽說於氏都氣得病倒了。
月秦有些着急:“我孃的病嚴重嗎?”
如雪在這裡面最沉得住氣,其餘兩個小的早就氣炸了,根本說出話來,如雪只好道:“只是怒擊攻心,大夫檢查下,說沒有大問題,不過小姐,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老爺太狠毒了,再怎麼說您也是他的親生骨肉,怎麼一次次將你往火坑你推呢?”
這時候,碧兒冷笑一聲:“哼,你以爲老爺會管小姐的死活,他只是管自己的權力而已,那個將軍雖然殘廢,但是,他弟弟卻是掌握西北重兵的大將,只是這個弟弟早就成親了,又對這個哥哥很是重視,所以如果小姐嫁過去,老爺可就是西北總兵的親戚了!!”
月秦不由得怒從心起:“這個混蛋,根本不配做我和嘟嘟的父親!!”
“那小姐,我們怎麼辦?”彤兒都要哭了。
月秦苦笑道:“暫時我也沒辦法,不過,現在我在皇上面前領了差事,若是辦得好,以後倒是可以讓我娘早點嫁走,還將我和嘟嘟都帶走,皇上已經答應我了。”
三個侍女都露出了喜色: “這便好了,”
月秦卻有些擔憂:“聽說那個崔大人其實挺——挺不會做人的,說話也不大好聽,經常讓皇上下不來臺,不知道讓他戴這麼大個綠帽子,他會不會瘋掉。。。”
三侍女,面無表情:“那您還讓夫人嫁給這個人。”
月秦嘆了口氣道:“沒辦法,這個最不那麼在乎教條,而且能屈能伸,再說,他家沒什麼背景,最好欺負啊。”
三侍女繼續沒有表情——原來小姐你也是喜歡柿子撿軟的捏啊。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啦,三侍女加月秦——軟柿子崔大人,對不起啦啦啦啦啦——
同一時間,白皓威正和段幕在喝酒:“去當御林軍統領不是挺好的嗎?多拉風。”
段幕苦着臉夾起一片滷牛肉一口咀嚼了,又灌了杯酒,煩躁地道:“拉風個毛啊,聽說專門就給那帝睿當看門狗!!”
“靠,那病秧子小白臉,到處招人,的確討厭,要是我我就拿着爆竹去炸他家的茅廁!!”白皓威想起帝睿那勾人的樣子,就感覺苦大仇深,特別看不順眼。
“他病成那樣,肯定不會自己來上茅廁,炸茅廁有毛用啊。”段幕無語道。
然後兄弟兩個人就帝睿會不會親自來上茅廁進行了激烈並友好的討論。
然後,段幕道:“怎麼最近不見小狐狸?好久不見,怪想的。”
白皓威立刻警惕地道:“那是我弟弟,你想屁!!”
“不是啊,威哥,我這不是替你着急嗎?你弟弟這麼久找不見,你不擔心啊?”段幕關心地道。
白皓威苦逼極了:“誰說不是,老子將月府都要翻過來了,都沒找到那小混蛋。”
“是不是跟着月大小姐進宮了啊——”段幕不確定地道,“我聽說月大小姐爲了給八皇子治病,白天在皇上那裡學琴,晚上
就去給八皇子診病。”
說完,段幕又偷偷並且裝逼地道:“可別傳出去,這是二級機密呢。”
切——
白皓威切了一聲,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月秦清麗的和小狐狸有些相似的小臉,麻痹,一朵鮮花插子啊牛糞上了。
“怎麼有這麼多的傻瓜喜歡帝睿啊,那傢伙半個腳都踏進棺材了好麼?”白皓威不知道怎麼有些酸溜溜的。
“就是啊嫁給他還不如嫁給我們。”段幕也不高興了,最近一個喜歡他的姑娘,自從知道他家沒落,就改成粉帝睿了,可惡,不就有幾個臭錢嗎?!!
兄弟兩個罵了帝睿一宿,最後,白皓威做了一個堅定的決定,他要扮成小兵混到御林軍裡找小狐狸去。
“找到小狐狸也給我玩兒,我就幫你忙。”段幕無恥地討價還價。
“那是我弟弟,不是玩具,你真想玩,回去玩你弟弟去!!”白皓威相也不想就鎮壓過去。
段幕很無恥地拍了拍自己的褲襠:“別的弟弟都沒有,就這個弟弟了,只是我娘說了,這個弟弟不能玩兒太多,以後會斷子絕孫噠。”
白皓威:擦我竟然能跟這麼一個貨喝酒聊一晚上,軍爺我一定是腦殘了。
還有, 被這個腦殘的弟弟論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白皓威發現,他見到小狐狸,將她想象成自己的弟弟,似乎也會變歪到一個奇怪的地方去了,擦~
夜半,月秦讓如雪給她按摩了下痠痛的肩膀,就想不洗澡直接睡覺。
“不行,哪有女孩子像小姐這麼髒的,不可以不洗澡,必須洗澡後才睡!!”如雪是一個很有堅持的小管家婆。
嘮叨得月秦都怕了她後,月秦只好舉雙手雙腳投降:“哎呀我洗我洗還不行嗎?”
月秦有氣無力地穿着月白的袍子,才走到浴室那熱氣騰騰的房間就差點又睡着了,哎呀,原來練琴這麼累的,好像不練了,嚶嚶嚶。
忽然,她看到窗外一個正在蠕動的黑影。
“嗨,輝——”她朝着那人打招呼。
輝被她這銷魂的一聲喊叫,差點從樹上摔下來。
但是,也頗爲狼狽了。
以至於他回答月秦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幹嘛?”
“那個,你今天一天都藏在樹上咩?”月秦今天似乎特別特別關心他。
輝本來不想搭理她的,但是,想起皇子的叮囑,要尊重她愛戴她,她可是未來的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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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輝經過艱難的抉擇,最後還是決定面無表情地答應一聲,然後假裝離開,等她沒那麼注意的時候,再溜回來。
“唔,是的。”今天他就如廁過一次,還是匆匆忙忙叫了一號來代替,這才能跑去。
至於午飯也是在樹上隨便吃了兩個包子,晚飯?晚飯是暗衛們永遠的痛。
月秦於是招招手道:“來吃咩?可以邊洗澡邊吃東西撒。”
輝艱難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渾身一抖,警惕地抓住自己的衣領:“我們暗衛也是有尊嚴的,賣藝不賣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