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拒絕,那小廝似乎料到一般,又道:“將軍說如果你送錢過去,他就告訴你虞家的一個大秘密。”
月秦猶豫了下,只好答應去看看。
來到京城東郊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比牛還壯實的白皓威在跟人打架,十幾個小混混將他團團圍在中間,沒人手裡都有尺把長的西瓜刀。
白皓威半身浴血,手無寸鐵,卻對於這些人不屑一顧,滿臉的不耐煩。
他猶如老鷹抓小雞一般,順手抓住一個最近的小混混,順手一扭,那混混就被扭成了麻花,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有時候,他也會被刀劍擦到,但是,他連眼皮子都不眨,動作卻越來越快,越來月粗魯,打起拳來虎虎生風,猶如出籠的猛虎一般。
眼神犀利,帶血,卻不是平時那種笑呵呵的樣子。
月秦不知道怎麼的,看着這場面忽然就覺得熱血沸騰,對於這個傢伙,忽然生出了些許仰慕。
這樣的人,纔是真正的鐵血男兒吧?
所以,他以前說的以一敵百的事蹟,應該也是真的,而不是這傢伙在吹牛。
眨眼間,那些小混混都被打倒在地了。
白皓威冷哼一聲,命令旁邊的小廝:“報官,見這些畜生都好好審問,這些災民已經夠辛苦了,還敢昧着良心來發災民的財,良心被被狗吃了麼?!!”
說完,狠狠一腳踩向那爲首的小混混的褲襠月秦都替他疼。
那小混混慘叫一聲,哼都來不及哼,就昏倒了過去。小廝在旁邊唧唧歪歪地勸着,說什麼,如果讓那些言官知道了,又要說他仗着白家的權勢動用私刑等等。
白皓威只是一臉不耐煩地聽着,卻不想對着那些混混般暴躁。
只是,看他那樣子也是有聽沒有記,等小廝嘮叨完,他就踢着小廝的屁股,讓他趕快滾去告官。
那些一直躲着的災民陸陸續續地走出來,一個個向他道謝。
白皓威這時候,竟然有些臉紅了,嘿嘿笑着,尷尬地撓着後鬧手,還得意洋洋地像許多男人吹牛皮一樣滴拍着胸脯道:“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人敢來欺負你們。”
等那些感激的災民也被白皓威勸走了,月秦忽然感覺到他的一雙虎目忽然朝着自己的藏身之處看來。
一個激靈,她轉身就向跑。
然而,就看到黑影一閃,那廝就懶洋洋痞氣地出現在自己面試,露出一個森森白牙的微笑,好像一隻大型無害的薩摩耶:“喲,我起來的弟弟來了呀。”
“誰是你弟弟,別亂認親戚。”月秦本能地反駁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弟弟害羞了嘛。”白皓威大大咧咧地將一隻蒲扇般的大手放在月秦有些單薄的肩膀上。
咦?骨頭都沒有!!
白皓威忽然感覺自己有點那什麼衝動,有些茫然地將手觸電般從月秦的身上放了下來。
又是這種該死的感覺,他喵的,他又不是短袖,這是怎麼了?
呸,都怪這小狐狸長得太女氣,白皓威心裡抱怨道,然後琢
磨着怎麼讓月秦鍛煉出肌肉,這樣他就不會再一看見她就盪漾了吧,嘿嘿!!
不懷好意地掃了月秦一眼,眼尖地發現月秦懷裡的包裹:“謝謝啦。”
毫不客氣地從月秦懷裡搶到那二十兩銀子。
月秦嘆了口氣,看來這二十兩大概也是肉包子打狗了。
白皓威拿了銀子就匆匆走了,月秦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然後就鼓着腮幫子,生氣地想拿了錢就走,不負責任的爛男人!!
越想越生氣,於是,她決定要去“抓姦”。
比如抓到他去哪個小妖精的牀上,就讓官兵來抓他,讓他好看,哼,竟然敢騙本姑娘的錢。
然而,當月秦發現白皓威真的是將錢給了一個“小妖精”後,忽然就不意思找他麻煩了。
因爲那個“小妖精”才三歲,皮包骨頭的黃,而且咳嗽得厲害。
白皓威將銀子大方地塞個小女孩兒的孃親:“快去請大夫我來照顧小草。”
月秦從暗處走了出來:“喂”
白皓威有些難堪,看到月秦忙將她拉到一邊,低聲道:“軍爺最近手頭緊,自然是以後肯定會還你的,弟弟,你別像個女孩子一樣,娘們唧唧的好麼?”
好啊,還敢說她娘們唧唧的,月秦想也不想,一把就擰着白皓威的耳朵用力一提:“娘們唧唧的怎麼了?你還敢看不起女人是不是,那你還——”
月秦差點說漏嘴,說你還用女人的錢。
幸好及時想到,自己現在可是女扮男裝,於是中途改口道:“還,你難道不是女人生的嗎?瞧不起女人,你跟你媽說去!!”
白皓威也不覺得疼,感覺小狐狸雖然狡猾,不過手勁真是太小了,就是洋洋的。
他懶洋洋地被月秦擰着耳朵,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還挺高興:“嘿嘿,哥哥錯了,以後不這麼說了,乖,不生氣啊。”
說完,這廝還有空手伸出來摸了摸月秦的腦袋,看他的意思這是給她順毛呢。
月秦好氣又好笑,鬆開抓住白皓威耳朵的手,也不理他了,徑直走向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正怯生生地看着月秦和白皓威,見月秦走過來,她不由得害怕地後退了一步,剛剛這個小哥哥好凶,大哥哥那麼強壯都大不過他,那他是不是要打小草啊。
“你叫小草啊。”月秦發現小草怕她,就故意和人家套近乎。
小草乖乖點頭:“你好,哥哥。”
還挺懂禮貌的,月秦覺得有些喜歡她:“我有個弟弟,他四歲啦,可沒有你這麼懂事,你真可愛,這個送給你吧。”
月秦從手裡摸出顆糖豆送給小草。小草高興地接過來,舔了舔,然後被甜得眉開眼笑。
她忍着沒捨得吃,小心地藏在衣服的內袋裡。
月秦有些心疼,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小草,哥哥給你把脈。”
“哥哥是大夫啊?”小草驚訝地問到。
“是的,哥哥給你治病,你相信哥哥嗎?”月秦笑着逗她。
小草用力點點頭:“信!!”
月秦以爲是自己的那棵糖果成功賄賂了小草,結果小草很認真地看了白皓威一眼,細聲細氣地道:“將軍哥哥的朋友一定不會騙人的。”
白皓威得意地笑了一個,唔,這孩子真會說話,再多誇點撒。
月秦白了白皓威一眼,感覺他就像一頭得意忘形的大型犬,一不看住,就該開心地大聲汪汪幾聲。
月秦給小草檢查後,告訴白皓威:“是癆病。”
這時候,大夫也被請了過來,他診治後也發現是癆病。
大夫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哎,白將軍不瞞你說,則災民裡面,老夫已經診治出了幾十個人都是癆病,這個——絕症沒法治而來,只能給他們吃好點,或者能拖給一兩年吧。”
月秦這才意識道,在這個年代,癆病猶如艾滋病在現代,那就是絕症的代名詞。
不過,她卻是可以治的,只是缺少一些藥物罷了。
其中一個很重要的藥,她卻沒在這裡找到過,那就是:沙蔘十克、麥冬十克、白芨十克、十大功勞十克、百部十五克、茯苓十克、玉竹十克、黃精十克、白芍十克、秦芄十克、陰虛潮熱加地骨皮、銀柴胡、龜板等。出血加旱蓮草、蓮藕節、等止血藥。
只是黃精要百年份以上的,才真的有療效。
但是,黃精別說百年份了,連影子都沒見到過。
月秦看那大夫也只是開了些補藥,和一些止血的方子,不由得蹙眉發愁起來。
白皓威還以爲月秦是心疼小草。
回去的路上還一個勁兒地安慰道:“不要發愁了,小草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讓她這兩年活着的時候,好吃好玩,沒有遺憾,你說好不好?”
月秦看着白皓威:“如果我說我能治好癆病,你信不信?”
白皓威嘴邊張得老大:“誒,小狐狸,我知道你有點醫術,不過,你可不能太隨便了,不要以爲走狗屎運治好了一個,就以爲真的人人都能藥到病除。”
月秦不高興地踢了他一腳:“我治好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好嗎?”
開玩笑,她家的醫院,更可怕的疑難病症都是藥到病除的,只是古代缺醫少藥,更別說動手術了。
“不過,我少了一味藥。”月秦皺着眉頭道,然後眼睛一亮,“我畫出來,一會兒你去派人找。”
白皓威點點頭,然後眉開眼笑地道:“我的弟弟就是有本事,這點隨我。”
嘔!!太自戀了。
月秦氣得狠狠掐他的肉,白皓威還是跟感覺不到痛一般,任憑月秦使出吃奶的勁兒掐他,他只是笑。
等月秦鬆開手,遺憾地看到,果然,被掐的地方一點紅腫都沒有,只是有點淡淡的白色印子。
月秦無語了:“你的皮真是比城牆還厚啊。”
白皓威樂滋滋地道:“本軍爺練就鐵布衫金鐘罩,刀槍不侵。”
“喔?”
月秦笑眯眯地掏出了手裡的小匕首,白皓威立刻比滾尿流地跑了一邊抱怨道:“一點都不可愛,還我一起軟軟糯糯的弟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