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帝睿一點定在他們面前經常表揚她吧,還給她正了名分。
的確是這樣的,現在的幕僚們,從月秦治好帝睿的頑疾,到月秦獨自從催眠中醒來並且將計就計地報復了害她的人,還有一系列的事情,不但是將她當做王妃看到,身子當做了和帝睿一樣的 存在,可以商量,可以一起謀劃。
當然,在這裡面,帝睿功不可沒。
他時時提起,甚至將自己的私庫都交給月秦打理,這一切都給了幕僚們,月秦是帝睿最親也是最信任的人的暗示。
月秦想了想道:“皇上爲何會同意呢,我覺得這個最奇怪。”
帝睿嘆了口氣,含蓄地道:“父皇最近經常來後宮,還新封了一位雪妃娘娘。”
其餘幕僚都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想來,這件事情,對帝睿的影響還不如他們大。皇帝曾經也是一位賢明君主,不近女色,一心撲在了朝政上,幾十年如一日,他一直是這樣的,讓羣臣敬佩愛戴。
誰也沒想到短短几日,他就忽然往昏君上發展了。
月秦皺眉道:“我能見見皇上麼?我怕他是——是不是中了什麼陷害。”
催眠這種說法,月秦也只跟帝睿、公孫先生、輝和耀提過,這種標新立異的事情,可不適合到處宣揚,不然搞得不好,她被當成什麼妖邪就不好了。
但是,衆人也有疑慮。
“就算月小姐說得對,皇上真是被什麼給妖邪了,但是,殿下這邊卻是不好派人過去查看的,皇后纔剛剛認了大皇子,而那位雪妃子娘娘舉薦的,屬下怕皇上要是多想了就不好了。”一個幕僚立刻就反對了。
月秦眉頭一挑:“那萬一不是殿下派我去,是別人求我呢?”
帝睿和衆人都用一種,臥槽算你狠的表情看着月秦。
月秦大大方方第去了貴妃娘娘那一趟,美其名曰做了好看的衣服,要送給貴妃看看。
然後貴妃和衆位妃嬪就給月秦吐苦水了。
於是,月秦就去找雪妃娘娘玩兒了。
那時候,帝長雍正好在。
月秦也沒有見外,看到皇帝就笑嘻嘻地道:“皇上,我沒有打擾您和雪妃娘娘吧,是這樣的,我聽說雪妃娘娘的刺繡是一等一的好,所以,所以,我就來討教討教了,殿下老是說我繡的花像雞爪子印上去的。”
帝長雍看起來心情真的很好,簡直容光煥發,似乎年輕了十歲。
“你這調皮丫頭,是聽說這裡的桂花糕好吃,故意來蹭點心的吧。”帝長雍笑罵道。
月秦臉皮厚,順着杆子就往上爬:“哎呀,臣女這點小心思一下就被皇上看穿啦,皇上可不能笑臣女眼皮子淺,誰讓雪妃娘娘手藝好呢?”
這一段時間,雪含煙一直在打量月秦,姐姐們都說月秦這人口蜜腹劍,看着是個挺好的,其實內心惡毒,隨時都準備着對你出手。
雪含煙不由得暗自戒備,想着若是自己的糕點,被她吃了出什麼事情,她豈不是要怪在自己身
上。
於是,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你等一下,說完,她拿起銀針一個個糕點試毒。”然後才道:“皇上和月姑娘都吃點吧,這糕點正好,新出爐,最是鬆軟。”
月秦含笑,心裡想,還真是防備着我呢,真累人啊,宮斗真是麻煩,想到萬一以後帝睿當了皇帝,那她要被關在金色鳥籠子裡宮鬥到死,不由得萌生了幾分不願。
我最是自私,最愛的永遠是自己,一時可以忍受,我卻不能永遠爲着一個男人,將自己困在一個地方,直到發瘋,這個男人要上朝要批改奏章,少得可憐的空閒時間裡,還要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他能給我的時間能有多少呢?
想到這裡,月秦嚇出了一身冷汗。
現在帝睿對她說的話,她一句都不信,是的,他對她的好,她看得到,也知道他是真心,只是,戀愛時,猶如熱鍋烹油,只想着錦上添花,又有誰知道有一日,他會不會發覺自己竟然是錯了,婚後的日子比臉紅心跳的初戀自然是要平淡許多的。
她不確定也不願意去賭。
月秦嘆了口氣,好難啊,左右爲難,走不忍心,留不甘心。
帝長雍見月秦不吃糕點,反而心情不好地嘆了口氣,臉色就有些陰沉了,其實,他剛剛也看到了雪含煙的動作,這說明含煙警惕月秦,想到月秦 平日的足智多謀,帝長雍心裡一凜,又見月秦竟然真的不吃糕點,還擺出這臉色,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月秦被這聲給嚇了一跳,然後這才發現帝長雍大概誤會了,於是笑道:“倒是讓皇上見笑了,見您和雪妃娘娘如此恩愛,月秦,月秦好羨慕的。”
說完,爲了假戲真做,她還立刻紅了眼眶,心裡爲帝睿點一支蠟燭,我不是背後說你壞話,是沒有辦法,再說,我覺得我們兩不好,皇上還高興些。
帝長雍聽了,並沒有露出別的神情,只是剛剛的怒意稍微收斂了一下,他沉吟道:“睿兒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絕對沒有。”月秦說這句話,十分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帝長雍終於笑了一下:“放心,原來你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來,朕會說他的。”
月秦繼續一臉委屈:“謝謝皇上。”
她倒是要看看帝長雍要怎麼說他的寶貝兒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帝長雍似乎有些矛盾,有時候也願意和自己說幾句心裡話,但是,有時候,又特別討厭自己,難道他真是個神經病?
月秦一邊啃着香甜軟糯的糕點,一邊琢磨帝長雍和雪含煙。
帝長雍面色紅潤,還真不像是被人下了催眠暗示的,因爲一般那樣的人,他的心理會有些扭曲,所以長相就會變得有點奇怪,這種奇怪並不明顯,但是,月秦相信自己看得出來,
但是,帝長雍並沒有,所以,月秦很是震驚地發現,這帝長雍是真的陷入了愛情,對這個雪含煙。
雪含煙看起來就是那種溫溫柔柔賢良淑德,特別沒有個性的女孩子,還挺老實的,比如她用銀針試毒
來防備月秦。
月秦想,這是因爲皇后和雪非煙肯定沒少說她的壞話,所以她才防備,但是,這個防備也太明顯了,再蠢的人也看得出好麼?
更別說,都混成人精的皇帝了。
但是,皇帝什麼都沒說,這說明了什麼呢?這說明,他真心在寵愛她。
爲何這麼一個平凡的女人,皇帝會這麼愛她呢?
月秦盯着雪含煙的臉發呆。
一個人要是每天在你面前說另外一個人多壞多壞,那麼聽久了,你自然會覺得那個人真的就是這麼壞的人,所爲衆口鑠金,雪含煙對於月秦過於執着的眼神特別沒辦法接受,
就算是月秦這個人靠近她,她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於是,她終於在月秦盯着她看了一刻鐘後,忍不住道:“秦兒總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麼?”
她其實已經控制着自己說話的態度了,但是,太討厭月秦了,所以她掩飾得並不好。
月秦也不生氣,笑呵呵地道:“並沒有啊,我只是覺得娘娘好像一個人——到底是誰呢?”
雪含煙倒是臉色很正常,月秦說的每一個字她都不信,但是,帝長雍卻是發怒了,用力將杯子往桌子上一砸:“月秦,你呆在朕這裡也太久 ,難道還要逼着朕現在就去教訓朕的睿兒不成,朕看睿兒真是將你寵上天了。”
月秦臉上露出誠惶誠恐的神情,忙跪下行禮,顫聲道:“臣女不敢,惹皇上盛怒是臣女的不對,剛剛臣女只是在琢磨空氣裡有股討桃花的氣息,但是,娘娘這裡卻並沒有種桃花所以才一時發呆。”
一旁的小宮女不屑地道:“什麼桃花啊,真是個土包子,這可是我家娘娘身上的香味,所以,娘娘的名字裡纔會有個含字,原本是含香的意思。”
月秦老老實實地道:“原來是這樣,是臣女見識淺薄了,這就告退了。”
帝長雍點點頭,似乎也發現自己發脾氣有些莫名其妙,於是他冷冷地道:“你跪安吧,朕不希望以後有人來打擾愛妃的清靜。”
月秦乖巧地道:“臣女記住 了,謝皇上不怪罪臣女。”
月秦走出來後,一臉的凜然。
輝跟在她身後淡淡地道:“沒事,你被罵的事情,我在外面都聽到了我不會笑話你的。”
“去!!”月秦感覺很沒面子,知道帝長雍不喜歡她是一回事,但是,被他這麼掃面子,感覺就在帝睿面擡不起頭來了。
不過,她是不會被打倒噠,等回去見了帝睿,月秦就得意洋洋地宣佈:“嘿嘿,我知道爲何皇上會喜歡那個一無是處的雪娘娘了。”
沈氏在旁邊冷冷插嘴:“這還不簡單,比你賢良淑德,賢惠溫柔,你連婦則都還沒背完吧?”
月秦的小臉都耷拉了下來,拉着帝睿的手道:“你看,你的手下都欺負我——”
帝睿笑了起來吩咐道:“以後你們不可以欺負秦兒,她是本皇子的寶貝,含在口裡怕化了,可不是拿來給你們欺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