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個看着百姓們滅鳥蛋去了,趕緊抓個空走人。
明一不用御劍飛行時,腳步如飛飄動,王建如今也習的一身輕功,基本跟的上師傅的步伐。
畢竟大白天御劍飛行太過招搖。
“建兒,你有何看法?對這九頭鳥的出現?”
明一心裡擔憂嘴裡問道。
“徒兒擔憂!我很怕不止是嘉州此地纔有這鳥,就如笨龍出現在都江堰,若是巴蜀之地各處都有,可就糟糕啦!”
“這楊剛烈定是收到了外地的報告了,不然他哪兒會有九頭鳥在院裡?若是妖孽般大批出現在各地,建兒啊,巴蜀會遭遇滅頂之災的。你需早有打算纔是。”
明一道長腳步不停話也不停。
王建心道:俺現在也不是少城主了咋打算嘛?雪芙剛剛纔逃過一劫,二妹子還賴在身邊讓人心煩呢。
不過嘴裡應道:“是,徒兒一定留心各地的情狀,早做滅妖孽的準備。”
“回去讓你大師兄通告各地道觀,有什麼發現早早報來。”
明一不指望楊剛烈能爲百姓有什麼作爲。巴蜀百姓的安危青城道義不容辭要管!
“師傅,徒兒總有個感覺很不好,陰風嶺死去這許多僰族人,傳說中的種種不祥,會不會真的因爲他們之死而發生啊?”
王建心裡的憂慮已經很久了,此刻說給師傅聽。
“這就是爲師最擔憂的事情!哎,咱們去陰風嶺看看月郎吧,我想他了。”
明一道長停腳,看看四下裡無人,喚來了孔雀,自己跨坐其背,朝陰風嶺方向飛去。
他自然不擔心王建會跟不上,明一早看出自己這個徒兒如今的功力大增了許多,速度,力道,靈力都非尋常人可比,甚至超過清風和清雲兩位師兄了。
王建很是羨慕師傅有孔雀可以騎,自己啥時候弄個靈獸當坐騎呢?
想歸想開動靈力御劍,飛快的跟上師傅。
陰風嶺白日也霧沉沉陰暗潮溼,樹木枯死光了,看着都灰質般。若是刮一陣狂風,估計便連最起碼的樹形也化爲烏有了。
靠近了懸棺處,呀~~!看見了很美麗,讓人爲之動容的場面。
孔雀落地,立刻開屏,它天性看見美麗的生物就會心生妒忌開屏比美。
王建鄙視道:“你這傢伙咋這德行?這是毛毛蟲變的也值當你跟它較勁?”
嘴裡雖然罵着孔雀,自己也看的眼花。
巴掌大的蝴蝶飛舞懸崖下面,鋪滿懸棺,五彩繽紛,煞是鮮豔奪目,讓這滿是死亡氣息,掛滿懸棺的懸崖充滿了活力!裝點成爲春色滿崖的美景了。
月郎一身黑色衣衫,手握龍鱗揮舞着亂砍,他眼神凝重,很累了似的,氣喘吁吁,顯然他已經舞動龍鱗多時。
可是蝴蝶靈動一晃而過,小月郎很是沮喪,殺不到蝴蝶呀。
感應到了親爹的氣息,月郎擡眸看見了王建和老道長。咧嘴樂了,飛撲到明一懷裡雙手抱住爺爺,將小臉貼上去,親暱。
然後看看爹,甜甜喊:“爹~~!”
還是不肯離開爺爺的懷抱。
“月郎,你幹嘛跟蝴蝶較勁?哪裡來的這許多蝴蝶?以前有過麼?”王建驚詫這蝴蝶之大之美,他似乎從來沒看見過這麼好看這麼多的蝴蝶。
而且,直覺:蝴蝶應該是在花叢中穿梭,咋飛到滿是棺材的懸崖來啦?
“爹~~,爺爺~~!幫我滅了這些蝴蝶好不好?前幾天溝底太多毛毛蟲了,我都懶得理會,誰知今天全變成蝴蝶好看的要命,但我明明知道它們是毛毛蟲,所以煩的要命,可是殺不到它們。”
月郎稚氣說道,嫉惡如仇的小眼神裡怨恨,厭棄。
明一投去讚賞眼神。
“月郎說的對。蝴蝶出現在這裡屬於異象,況且如此大,如此妖嬈美麗也絕非正常。”
聽見師傅這話,王建重重點頭,他就是有這感覺!
“爺爺也沒辦法對付它們嗎?”月郎天真問道。
“當然有!不過也爲難,既不能用火也不能用風,又太多了,封印都有些困難。”明一想過用龍焰燒死蝴蝶,可是火,鬧不好就連懸棺也給燒燬了。
“我看啊,用龍息凍住它們,然後夜裡,月郎的小夥伴都可以幫忙捉了弄死。”
王建深知,蝴蝶會產卵,然後化爲毛毛蟲,滿世界爬,然後又結成繭化爲蝶,反覆輪迴,越來越多的。這麼大的蝴蝶,得是多麼大的毛毛蟲啊?吃完莊稼吃青草,然後樹皮菜葉,哎呀不行!得滅!
小九早躍躍欲試等着了,此刻躍出王建懷裡,龍丹旋轉於懸崖裡面,一束龍息吹出去,美麗蝴蝶紛紛原地不動了。也有一些趁亂飛走的。
只見懸棺都被彩***裝飾的成爲一具具好看的長方形懸掛物了,綠色植物襯托的五彩懸棺好像神奇世界裡的寶貝盒子。
月郎欣喜躍下去,挑了幾隻寶藍色,淡淡紫色和淺淺玉色的蝴蝶小心翼翼捧給了王建。
“爹~~!你替我送給我二孃,她一定喜歡這些好看的蝴蝶。”
心裡一熱。這孩子如此感恩他二孃待他的好,事事都想着她呢。
王建接過去不知道怎麼保管纔好?小九嘻嘻一笑,將蝴蝶們一隻只放在他道袍後背了,果然不用費力,蝴蝶牢牢抓住道袍,像是繡在道袍上的裝飾品樣,好看。
晚上,月郎的小夥伴們紛紛出動,捉住蝴蝶將它們丟下懸崖底下一通的掩埋。
而王建帶回的蝴蝶,被二妹子的巧手用絲線細細縫在了蚊帳裡,雪芙躺下,坐着都能看見它們的美麗。
“孕婦需要美好的物件養眼,多看好看的顏色和美女帥哥麼,小寶貝也就生的美麗帥氣。這是常買我花兒的一位太太說過的話。”
二妹子天真說道。
“有理,可惜太多了都被月郎他們給滅在懸崖底下了。哎呀,就怕城裡也多起來。”王建擔心這個,說道。
“是啊,建哥哥,我當初種蘭草時,從城外弄的泥巴,結果,泥巴里面很多肥大的毛毛蟲,將我的蘭草根都咬死了。老媽子把那些泥巴全丟外面去了,裡面許多幼蟲,蟲卵。估計若是成爲蝴蝶就會這麼大個。”
二妹子想起當時自己細心養蘭草時的心境和現在的情景,越說越小聲。
王建卻全然沒有注意她的情緒,“二妹子,你記得在哪裡弄的泥巴不?”
他着急問道。
“出城有個幾里路吧?西門?還是東門我不知道。”
王建沒有多問,她分不清成都的東南西北是正常的。峨眉縣城來的女人嘛。
細細問過雪芙的身體,睡眠和吃喝拉撒,王建方纔放心的倒頭睡下。
雪芙確是睡不着,看着小月郎替自己捉的美麗蝴蝶,心裡替那個孩子難過,再想起自己的孩子也險些被麻子這邪僧害了,無名的哀傷,一個孩子從小小人芽能長大成人該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哦。
再想起小月郎的可愛模樣,暗暗心裡使勁,我的乖兒啊,你一定要跟你哥哥月郎的模樣差不多哦!要有大大靈動的眼睛,高貴挺直的鼻樑,小巧的嘴巴,還有整齊的牙齒!
雪芙低頭細看懷裡建哥哥英俊的臉龐。
哦,還有翹翹的濃密眼睫毛!
心裡濃濃愛意,撫弄建哥哥的頭髮,沒敢撫摸他的臉頰,怕弄醒他了。
……
楊剛烈看見夜色裡賊兮兮進府的麻臉和尚和晉輝,心裡鄙視厭惡。
卑鄙到打孕婦胎盤的主意者,着實不咋地兒。
“大師不必愧疚,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何況你爲的是提升功力,放心,我絕對不會笑話你。更何況是該死的秦雪芙,只是遺憾你沒能得手。”心裡咋想,不影響他嘴裡咋說。要利用這對低劣的師徒二人,安撫爲上。
“先吃飯喝酒吧,大師放心,我爹已經替你找到個易容的高手,可以讓你大搖大擺出門辦事,絕不會有熟人認出你!”楊玉棠殷勤替麻子佈菜斟酒,小嘴蜜糖樣甜膩說道。她爹叫她哄好麻子咧,看~~!差點就替楊家除去心頭大恨秦雪芙了嘛!所以她格外的殷勤體貼麻子。
酒足飯飽。
一位畫師進了客廳,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細細看過麻子的臉龐後,替他畫像,期間,還用手指細細摸過他的額骨顎骨,鼻樑骨,甚至每一個麻子坑。這讓麻子和尚很覺屈辱,但又無法發作,忍耐。
足足的一個時辰總算畫完了畫像。
還是沒有言語低頭致禮後,收好畫像離去。麻子看見楊剛烈的管家遞過去一張銀票,不知花了多少錢?
“大師,先彆着急臉,來!每晚睡前抹上這膏藥於你的頭上,據說是會脫一層皮,然後生出新發,試試?輝哥哥,你替你師傅抹吧。”
楊玉棠遞過一個瓷瓶,讓晉輝替麻子抹。
一連十日麻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等待頭髮長出來。果然頭皮奇癢難耐啊,麻子咋忍耐的住不去抓撓,滿頭血絲都是他自己抓撓出來的。不過第八天,奇癢消失,隨着頭皮脫落,他摸到了頭髮茬!
好神奇的膏藥!
第十天,畫師再次來了,遞過一張用絲絹包的極好的薄薄臉皮。
麻子和楊剛烈細看也沒看出是什麼材料制的。麻子心下詫異,很懷疑是一張人皮?
反正薄如一張宣紙,卻又很是結實。但上面有鼓突出來的小包,看得見摸得着。
莫非是填平我滿臉麻坑用的?他粗糙的大手摸摸那些個小包如是想到。
果然,待畫師將這張假臉替他蓋在臉上,每一個麻子坑坑都對應了一個小包,他明白當時人家摸他的麻子坑坑是爲什麼了。
爲了精準的大小深淺哪!
畫師無語動作。細細貼好每一處後,拿出假髮給他戴上,假鬍鬚也貼在了脣角。
麻子沒敢去照鏡子。先看楊剛烈和楊玉棠的表情。兩個人都咧嘴樂着,看來效果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