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摩梭人的熱情
4月29日，晚上八點多，王凱和左青青抵達坤明長水機場，然後打車去了凱悅酒店，王凱事先預訂了兩個房間。爲了避免再出現上次和姜書涵在燕京的情況，這次王凱打電話反覆確認。
入住以後，左青青藉口來過一次，但卻被王凱直接趕出房間。這一路上，左青青的小動作就不少，搞的王凱都有一點心猿意馬，真有點後悔答應讓她跟來了，就好像沒有了孫悟空的唐僧，卻偏偏帶了個妖精去西天取經一樣，那得是多有毅力才能抵禦得了誘惑啊！
第二天，從昆明轉機去瀘沽湖，大概下午四點鐘左右，抵達目的地，這裡是左青青的家鄉。
“前面就是我家了！”左青青回到家，感覺變了個人一樣，嗯，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好像是女王，左青青就是這裡的女王。
儘管這個時間是旅遊旺季，但遊客大多都止步於瀘沽湖，卻不會更加深入進入納西人聚居地，因此空曠的林子裡，只有王凱和左青青。
沿着湖泊走，有一條溪流，溪水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夕陽照在樹林裡，落下斑駁的影子，林中時不時還有鳥叫聲傳來，左青青說那是孔雀。
快要天黑的時候，左青青帶着王凱來到一片叢林中，然後她就開始脫衣服。“嗯？”王凱一愣，“你又幹什麼？”
王凱以爲又是左青青的小動作，但這回左青青變得很嚴肅，“你也把衣服脫掉，不能穿着這樣的衣服進入部落。”
王凱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一件黑白相間的T恤，一條短褲，“那穿什麼？”
“什麼都不穿！”左青青很快就把衣服脫光，然後隨便撿了一些樹葉，用準備好的繩子穿起來，然後系在腰間，勉強擋住私密處，半個屁股都露在外面，而上半身更是一絲不掛。
“這是摩梭人的規矩，”說着左青青又撿了些樹葉，也給王凱弄了一條“草裙”，“別不好意思，穿上吧，大家都是這樣，不然你穿着這一身，摩梭人不歡迎你的。”
王凱沒有辦法，但他還是不好意思在左青青面前脫衣服，“切，小處男，還害羞呢！”見王凱跑到一棵樹後面去換衣服，左青青十分不屑地道，“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摩梭人的熱情。”
換好了衣服，兩個人繼續前行，一路上王凱一直是低着頭走，不敢看左青青。
“呼啦！呼啦！”左青青帶着王凱來到一片開闊地，那是背靠着一座禿山，前面一條溪水夾成的空地，周圍有許多樹，房子則建在樹上。
“你在叫什麼？”王凱聽見左青青幾聲怪叫，疑惑地問道。
“我在通知他們，有貴客來了。”左青青解釋道。
不一會，樹屋裡都點起了火把，二十多人圍攏過來，“巴巴囉呀啦索……”這些人嘴裡說着一些王凱聽不懂的語言。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無論男女，都沒有穿衣服。二十多人中，男人多一些，女人只有四個，當然算上左青青，一共五個。
“阿拉索比哈依……”左青青嘴裡叨咕着王凱仍然聽不懂的語言，但看樣子是和這些人打招呼。她打招呼的對象都是女人，期間有兩個男人走過來，卻被左青青推開。
“你們在說什麼？”王凱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開口問道。
“她們是我的姐姐和妹妹，我在跟她們打招呼。”左青青拉過王凱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姐姐，阿拉木•西。”
王凱擡頭看了一眼站在左青青面前的那個女人，她的皮膚有點黑，但是眼睛卻很亮，高鼻樑，厚嘴脣，個子比左青青略矮一些，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嘛，在王凱看來太過豐滿。但王凱曾在一些書籍上看過，納西人是以黑爲貴，以胖爲美，如果按照這這個標準來看，皮膚白皙，身材火爆的左青青，在納西人中算不上美女。假如讓一個納西人在眼前這個豐滿的女人和左青青之間選一個做老婆，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這就是不同民族的審美觀。
王凱伸出手，“阿拉木姐姐，您好！”
王凱是按照一個漢族人普通的禮儀來和阿拉木打招呼，但阿拉木卻直接將王凱抱住，然後親吻了王凱的臉。“哈哈依奇亞……”
“她說什麼？”王凱問左青青道。
“她說她很喜歡你，”左青青笑道，“而且她還邀請你今天晚上去她的房間過夜。”
“噗！”王凱措手不及，“摩梭人真的都這麼開放？”
“這有什麼？”左青青一指站在外圍的幾個男人，“看見那幾個沒有，他們都是姐姐的丈夫，還有那個，”左青青指着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道，“那個也是姐姐的丈夫，但也和我睡過，算是我們倆共有的。”
“這……”和自己的姐姐共有一個丈夫，“那你們不打架？”
“打架？幹嘛打架，這裡面所有的男人，誰願意睡就睡，都是共有的。但是，只有女人可以挑男人，男人是不能挑女人的。”
“原來如此。”王凱這是第一次親身體驗母系社會下的生活方式，果然和漢民族文化大相徑庭。
“哇啦啦……”左青青又招呼一聲，這次過來的是幾個男人。左青青拍了拍最前面的一個和她有幾分像的男人道，“他是我的弟弟，也是我在遇到你之前最愛的阿都。”
“親弟弟？”王凱一愣。
“對，親弟弟，我們摩梭人沒有倫理綱常，近親之間也是可以在一起的。但是現在納西人中大部分都禁止同一部落內通婚了，只有摩梭人還在堅持原來的婚姻制度。”
“這還真是……”
“怎麼，接受不了了嗎？”左青青笑道。
“嗯，說實話，是有一點。不過……”王凱的目光堅定，“我不正是來親身體驗的嘛。”
“那你今天晚上來找我，我讓你親身體驗體驗。”
王凱突然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我的意思只是體驗生活，不是體驗那個。”
“體驗生活，就是體驗那個，不然你怎麼能說是親身體驗呢？”
王凱見說不過左青青，乾脆也就不說了。
晚上，爲了歡迎王凱，整個部落的人在空地上堆起了篝火，大家圍着篝火烤肉，更有女人跳舞，就連左青青也跟着跳了一段。也有男人的舞蹈，他們的舞蹈主要是力量型的，都帶着面具，圍着篝火，“哼哼哈嘿”的喊着。
“這面具很奇怪啊！”王凱湊近了左青青道。
“有什麼奇怪，這不就是普通的面具嗎？”左青青沒有感覺什麼異樣。
“不對，我看他們跳舞，感覺像是古書上記載的一種戲，叫做儺，這種戲源自於黃帝戰蚩尤，當時九黎國人都會這種舞蹈，我感覺他們的舞蹈和儺很像。如果真的就是儺的話，就可以肯定，摩梭人和原始社會後期九黎國分化的民族有關，特別是苗族和黎族。苗在古漢語中發音和蠻很像，而黎正是九黎國的國號。由此可見，不管納西人是否百越民族的遺民，但摩梭人肯定不是，摩梭人更像是上古九黎國的遺民。”
“這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先不說民族歸屬問題，就說眼前這儺戲，早已經被史學界認爲是失傳了的戲曲形式，如果摩梭人是繼承並發展了儺戲，那麼摩梭人就將是九黎文明的傳承人。據我所知，現在國家還不承認摩梭人爲單獨的一個民族，只當做是納西族的一個分支。如果能證明摩梭人和九黎文明的關係，並以儺戲傳承人的身份去申請民族，我感覺有很大希望可以讓摩梭人變成華夏第五十七個民族，摩挲族。”
“真的有可能嗎？”左青青也興奮道。
“是有這種可能，但摩梭人的人口太少，我之前看過統計數據，整個納西族也就四五千人，摩梭人更是隻有幾百人，這可不夠申請成立單獨一個民族的。但是摩梭人可以走出瀘沽湖，創造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繁衍生息，我想用不了多久，摩梭人就會發展起來。”
左青青一聽，當時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前的興奮勁也沒了，“不行，摩梭人不能離開瀘沽湖，這是組訓。”
“那你爲什麼離開了瀘沽湖？”王凱不解，既然左青青都可以離開，爲什麼其他人不能離開呢？
“我？”左青青苦笑道，“我不一樣，我是意外離開的。那個時候我還小，被豹子叼走，是一個獵人救了我，後來把我帶出了大山，帶出了瀘沽湖。”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說你的名字也和他們不一樣啊！”
“嗯，那個獵人就是我的養父，我跟了她的姓。”
“唉，那就沒有辦法了。”王凱嘆了口氣，“不過，這個儺戲，我一定要把它帶回去，這次瀘沽湖，不虛此行。”
又過了一會，篝火舞會進行到了最高潮，女人們折下鮮花，送到男人的面前，男人接下鮮花，晚上就可以去這個女人的房間。當然，假如幾個女人都選中了同一個男人，則這個男人就要反選，沒有被選中的女人則可以再去選擇其他男人。
第一個，左青青毫不猶豫地把鮮花插在王凱的手裡，“不許拒絕。”
“額……”王凱一愣神的功夫，第二支，第三支……一共五個女人的鮮花，都跑到王凱的手裡了，幸福來的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