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楊秀清詫異,“賢妃娘娘找我做什麼?”
嚴公公一跺腳,瞪大了眼睛訓斥道,“問那麼多幹什麼,主子吩咐什麼,做奴才的只要照做就好,快走。”
“哦。”楊秀清立馬放下茶壺,立馬跟着嚴公公去了。
“嚴公公,我是被漢王爺趕出來的,賢妃娘娘怎麼後腳就叫我去了?”楊秀清心裡着實不安穩,李繼瀟不會在王賢妃那裡說了些什麼,王賢妃要找自己的事情吧。
嚴公公真是恨鐵不成鋼,看着楊秀清的表情也是懊惱不已,“都讓你小心小心,你纔去就給我惹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楊秀清真是比竇娥還要冤枉,“嚴公公,我真的沒做什麼呀。”
“沒做什麼賢妃娘娘找你做什麼,要請你喝茶?”嚴公公滿臉的慍色,“我在敬事房當值那麼多年,可從來沒碰到過像你這麼頭疼的丫頭,要你在敢惹出什麼事情來,我可管不了你。”
楊秀清簡直要哭了,這些天情緒低落,還總是雪上加霜,沒太平過,“嚴公公,我真的沒做什麼呀,要有事,也是之前跟漢王爺有點過節。”
嚴公公懶得聽她解釋,將她送到了攬月殿的主殿門口,“進去吧,你......哎......”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他都不想再說什麼了,“我在門口等你。”
楊秀清深吸一口氣,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王賢妃雖然仁慈,但是一心愛兒的她,也難免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楊秀清悲哀地想着,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主殿門沒有關,楊秀清輕輕敲了敲門,便有婢女出來,見是楊秀清,立馬向王賢妃稟告,“娘娘,楊秀清來了。”
“好。”只聽得一聲輕柔的迴應,王賢妃一身藏青色孔雀緞從寢殿走了出來,頭髮反綰,只插了一支簡單的玉釵,樸素不失雅緻的裝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一股出塵的韻味,那身上掛着的佛珠串,有一股凝神的香
味,讓人回味。
“奴婢給賢妃娘娘請安。”楊秀清看着王賢妃,這麼多年,王賢妃始終保持着這幅模樣,似乎都沒有怎麼變過。
賢妃急忙扶住了楊秀清,滿臉的笑意,“不必多禮。”端詳了一番楊秀清,她眉宇之間融合着女子的嫵媚和男子的剛毅,不愧是楊玄光的女兒,這般出彩。
“容貌果真不俗。”王賢妃端起笑意,“那日見你被皇后娘娘貶爲宮女,本宮甚是擔心,如今見到你安好,本宮倒也放心了許多。”
王賢妃說的是蝶選那日,楊秀清明白,“謝賢妃娘娘關心,不知道賢妃娘娘叫奴婢來是......”與其等着別人開口,倒不如主動開口,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不過看賢妃的樣子,不像是要興師問罪的。
王賢妃似是剛想起來似的,“哎呀你瞧着我這記性,找你來自然是有事要求你。”
楊秀清立馬又要跪下,“奴婢不敢。”
王賢妃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滿臉的笑意,“誒,你端得起,本宮後院那花,可是你修剪的?”
楊秀清這才明瞭王賢妃的用意,想必是自己修剪花草的技藝被王賢妃看上了,“奴婢技藝粗鄙,怎麼能入得了賢妃娘娘的眼。”
王賢妃拍了拍她的手背,見楊秀清如此小心翼翼,着實不像是李繼瀟說的狡猾之人,今日一見,倒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規矩有禮,家教不錯,“秀清你這麼說,倒是說本宮看走眼了,這次叫你過來,主要是想請你幫本宮打理那些花草,最近本宮爲了漢王爺和婉郡主的婚事,着實顧不得那些花草。又怕讓別的人來給本宮弄壞了,可巧了遇到了你。”
楊秀清心裡鬆了一口氣,想到這門手藝也還是賢妃親自受教的,真是奇妙的緣分,如果當中沒有夾雜着那麼多是非就好了。
“賢妃娘娘儘管吩咐,奴婢能做的,定竭盡全力。”楊秀清那根緊繃的弦算是鬆下來了,暗想在這個宮裡,果真不是好呆的地方。
王賢妃滿意地點點頭,越看楊秀清越是上眼,拉了她的手坐在了榻上,“真是個妙人兒,當個宮女真是委屈你了。”
楊秀清含羞帶怯,低着頭,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丫頭翠玉拿了一個盒子過來,王賢妃拿起盒子裡面的東西,是個玉鐲子,套在了楊秀清的手腕上,嚇得楊秀清立馬看向了王賢妃,“賢妃娘娘......”
“應該的,整個皇宮裡也只有你能夠顧牢本宮的寶貴花草,這是你該得的,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跟你在將軍府裡也沒法比。”王賢妃輕拍着楊秀清的手背,宛如一對母女,讓楊秀清忽然有種回到了前世的錯覺。
南照十年,王賢妃病榻邊,她含淚目送她最後一程,哀痛不已。
根據王賢妃的指示,直到忙完了樑璧君的婚事,攬月殿裡所有的花草都由楊秀清打理。楊秀清也沒有讓王賢妃失望,那籬笆牆外參差不齊的矮樹,也被楊秀清修剪成了各種動物的形態。
到攬月殿的必經之路有兩條天然的花草種植帶,最邊上也長着矮樹,如果到這裡迎親的話,那些動物形狀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楊秀清蹲在那兩叢矮樹邊,盯着它們發呆。
“你在想什麼?”身後一個女聲悠然問道。
楊秀清轉頭,樑璧君略帶疑惑地看着她,立馬站起了身行禮,“婉郡主。”來攬月殿也好幾天了,終於見到了樑璧君。
此刻的樑璧君似乎跟剛開始見到的很不一樣,楊秀清知道,那是甜蜜的滋味,一如十年前的自己,每天眼巴巴地盼着李繼瀟來看自己,盼到了賜婚的聖旨,又眼巴巴地數着成親的日子。
“是你啊。”見到楊秀清,樑璧君自然是疑惑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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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娘娘讓奴婢到攬月殿打理花草,其餘院子的矮樹可以弄成動物的模樣,但是這頂着大門的矮樹,未免失禮,所以奴婢在想其他的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