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與楊大人情投意合,求父皇成全。”李繼琛絲毫不放鬆,這關鍵時刻,竟是一個女人來跟他搶人,前所未見。
“情投意合?”皇帝似乎對這個詞很陌生,“楊秀清,可有此事?”
楊秀清垂下頭,這後宮女人都是皇帝的,李繼琛這是急壞了麼,這不是挑戰皇帝的權威嗎,他如何能夠說出情投意合這個詞,這不是擺明了她暗地裡勾引了王爺嗎。
楊秀清心裡捉急,李繼琛竟是給她找了個大麻煩。楊秀清微微側過頭,皺起了眉。
李繼琛看到她的眉頭,忽然想起了什麼,暗惱自己說錯話了。
“回皇上。”楊秀清閉上眼睛,“臣與王爺在北地時候相互關照,是臣暗生情愫,偷偷喜歡王爺。”
“那這麼說是承認了。”皇帝微微眯起眼睛,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楊秀清,你可知罪。”
楊秀清立馬跪了下去,李繼琛也跪下,臉上滿是急切和擔心,“父皇,不怪秀清,是兒臣有罪在先,是兒臣的錯,要罰就罰兒臣吧。”
“哼,朕還是第一次在你臉上看到其他的表情,你倒是敢於承認。”皇帝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老三家的,你還沒回答朕,你爲什麼要替老三求親,你又憑什麼替老三求親。”
樑璧君知道自己沒什麼勝算,但是還是要來賭一賭,“回皇上,求皇上體恤臣妾對漢王的愛,漢王他確實喜歡楊大人,在夢裡都喊着楊大人的名字,臣妾實在看不下去。奈何漢王知道寧王對楊大人有意,所以一直將這份感情埋在心底,臣妾不忍看到漢王那麼辛苦,所以求皇上賜婚。”
楊秀清訝然地看着樑璧君,她如何能夠當着她的面說出這番話,莫不是又給李繼瀟洗腦了。
不會,這不會是李繼瀟做的,這是樑璧君自己的想法。如今李繼瀟跟她已經水火不容,李繼瀟不會再找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放在身邊的,絕對不會,這絕對是樑璧君自己的意思。
可是她爲什麼要這麼
做,明知道戰場一事失敗之後,兩人之間的情分便不復存在,樑璧君爲什麼還要據理力爭,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向皇帝提親,這件事聞所未聞,就連前世的自己都不曾做過。
樑璧君是瘋了嗎。
“朕的兩個皇兒竟然爲了你鬧成了這樣,楊秀清,你本事夠大的。”皇帝嘲諷道,“楊秀清,你說朕該怎麼做呢。”
楊秀清握緊了雙拳,心裡百轉千回,樑璧君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而眼前的皇帝也似乎不想要放過她,言語之中諸多想要處罰她的徵兆。
“皇上英明神武,自有決斷。”
楊秀清靜下心來,皇帝這麼說,自然有自己的意思,只是她還沒揣摩出皇帝的意思。
“好個自有決斷。”皇帝臉上帶起一抹老謀深算的笑意,“寧王和老三家的都退安吧。”
李繼琛還想說什麼,卻被皇帝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樑璧君看了楊秀清一眼,眼裡有着淚水,退了下去。
“皇上有什麼吩咐。”楊秀清恭謹地問道。
“楊秀清,你倒是成了香餑餑了。”皇帝褪去了嘲諷,走下了龍椅,親自去扶楊秀清,嚇了楊秀清一大跳。
“謝,謝皇上。”心裡思忖着這皇帝又是爲的哪般。
“楊秀清,你做的什麼,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蜀國出了你這麼個女子,實在是大幸也。”皇帝堆起笑意,眼紋極深,許久不曾睡好臉此刻這麼近距離看起來,竟是如此憔悴。
楊秀清忙垂下頭,“臣不敢當。”
“楊秀清,你也知道,這朝中的局勢,如今已老三和老四最爲優秀,老二不爭氣,無心朝政,如今這樣的局勢,不是朕想要看到的。”皇帝的臉上露出一抹擔憂,“這兩個兒子都是朕中意的,若是一方上了,另一方的下場你可知道。”
楊秀清不做聲,如今兩方勢力平衡着,哪一方上位,另一方絕對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皇上的意思......”楊秀清
似乎有些懂了,皇帝不想讓其中一方贏,想要同時保住這兩個人,那就只能另立儲君。
皇帝是瘋了嗎,還想要培養另外一個李繼煊嗎,又想到皇帝知道李繼煊沒死,莫不是想讓李繼煊重新回來。
“臣不明白。”楊秀清不敢再想下去。
皇帝輕輕拍了拍楊秀清的肩膀,楊秀清只覺地有千斤錘壓在了她的肩膀上,額頭沁出了汗來。
“你明白的,所以你知道,你該選擇誰,誰纔是你的歸宿。”皇帝說完,走上了龍椅,似乎有些累了,捏了捏眉心,“你跪安吧。”
楊秀清驚出一身冷汗,聽皇帝這麼說,忙跪了安退下。
出了御書房,李繼琛忙過來,看到楊秀清的臉色,慘白地嚇人,擔心地問道,“父皇有沒有爲難你?”
楊秀清一動不動地站在原處,腦子裡揮散不去的是皇帝的話,她好像陷進了一個局中,一個一開始就策劃好的局,這個局很大,甚至看不出來,但是卻在最後的時刻,給她致命的一擊。
“秀清?”李繼琛輕輕搖了搖她,楊秀清這才機械地擡起了頭,眼神卻是空洞的。
“秀清?”李繼琛被她嚇壞了,忙要彎腰抱起她,卻被楊秀清抓住了胳膊。
“我沒事,我沒事,真的沒事。”楊秀清好不容易緩過來,看到正站在不遠處的樑璧君,樑璧君也再看着她。
李繼琛看了兩人一眼,“我在敬事房等你。”
樑璧君見李繼琛走了,慢慢走了過來,臉上還有淚痕,眼裡還有淚水,“秀清。”
楊秀清像看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此時刻刻,樑璧君對她來說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個她以爲看得懂卻真的沒看懂的女人。
事情已經脫離了預期的軌道,一如樑璧君也已經不再隨着軌道轉動,“參見王妃。”
“秀清,你聽我解釋,我是爲了你好,真的。”樑璧君拉住了楊秀清的手,“秀清,我不想你出事,你呆在我身邊,是最安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