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抿緊了脣,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王爺也不是那個意思,他最近很忙......”
“怎麼,他懷疑我,懷疑我救了李繼瀟?他憑什麼懷疑我,就因爲我知道紫衣的解毒方法?”楊秀清就像一隻炸了毛的獅子,一旦觸及便一發不可收拾,而且還是差了第三者來問她這麼敏感的問題。
楊昭有些急,“不是,不是。”
“什麼不是,楊昭,今日若是你來給我接風洗塵的,我定是歡迎的,但是若是你是來當傳話筒的,對不起,無可奉告。”楊秀清冷眼相向,眼睛瞪得滾圓,“以爲我楊秀清什麼人,他李繼琛跟我又是什麼關係,哼,都不是什麼好人,僞君子,真小人——”
楊昭慌不達跌捂住了楊秀清的嘴,怕她此刻的大嗓門會引來別人,好在周圍沒人,要不然這麼辱罵一個王爺,楊秀清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秀清,你別激動,我不問,我什麼都不問了。”
楊秀清扯下他的手,面上還是氣沖沖的,“楊昭,咱們十多年的交情,難道不如跟他的一年?”
楊昭吞了口口水,楊秀清怎麼忽然扯到了那麼遠了,“秀清,你醉了。”
“我沒醉,若是真醉便好了,我就不會那麼辛苦,那麼累。”跟那麼多人周旋,她已經夠累的了,“楊昭,你要知道,我跟你是最純粹的友情,我不希望當中還摻着其他的東西。”
楊昭點了點頭,“我知道。”輕輕拍了拍楊秀清的背,似乎在給她安慰,“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不逼你,更不會利用我們的友情逼你。”
楊秀清氣的很,氣李繼琛的虛僞,她從來沒想過,李繼琛竟然會利用楊昭。
“天色不晚了,我答應我師父要早些回去,不然就不給我留門了,我就先走一步了。”楊昭小心地說道。
楊秀清點了點頭,“去吧。”獨自一人自飲自酌起來。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楊秀清舉起酒杯,儘管天上根本沒有月亮。
“你醉了。”楚歌在她身邊坐下,看到楊秀清的那刻,就知道楊秀清有心事,剛纔一個勁兒跟杜娘拼酒,杜娘都有些扛不住了,這丫頭還在喝,臉都不紅一下。
楊秀清轉頭,看到是楚歌,“怎麼連你都覺得我醉了,我沒醉,我清醒的很。”
“有心事就說出來,興許,我可以幫你。”楚歌看她似乎很累的樣子,“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心裡好疼。”
楊秀清的酒忽然就喝不下去了,“你唬我的吧。”
楚歌面色凝重,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楊秀清的手,手背傳來他手心的溫度,很暖。
楊秀清嚇得把酒壺掉在了地上,酒壺與地面發出清脆的破碎聲,酒壺裡的酒灑了一地,散發出酒的醇香,飄散開來。
“這麼好的酒,浪費了。”楊秀清感慨一聲,不動聲色地自楚歌手中抽回了自己的酒,“咱們進去吧,看不見咱們,他們該找了。”這會兒杜娘竟然拉住了雲芳在那裡拼酒,雲芳的酒量都快要被杜娘訓練出來了。
逮着機會就想跑,卻被楚歌抓住了胳膊,“秀清,我是認真的,或許......考慮一下我?”
“你——”楊秀清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我不適合你。”
“但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楚歌第一次這麼正色地問一個女人,從來不曾遇到讓自己心動的女人,秀清是第一個,既然動心了,他便不會放棄,“告訴我,好嗎?”
楊秀清思忖了一番,“我知道詩人都有點浪漫主義情節,但是我是很現實的女人。楚歌,我不適合你,今日拒絕你不是因爲我對你有偏見,而是希望你能找到那個真正適合你的人。”
楚歌淡淡一笑,似乎楊秀清所說,早就在意料之中,“第三次了。”
“啊?”楊秀清有些摸不着頭腦。
“第三次拒絕我了,我在看,你要拒絕我幾次,纔會接受我。”楚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秀清,你別想了,至少
暫時,我不會放棄的。”
楊秀清甩手就走,楚歌分明聽到了她一聲“瘋子”,讓他在原處笑彎了腰,“我說的是真的。”
好不容易鬧騰完,楊秀清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正點了燈準備洗漱,卻看到坐在牀上的人影,結結實實把她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才發現是李繼琛,“你怎麼會在這裡?”
“好些天沒見你了。”許久沒見,李繼琛沒怎麼變,只是臉色比之前白了些,這些天一直陪着朱凌玲,自然是白了。
今日李繼琛穿的很隨便,一身普通的藍色袍子,用一根極簡單的簪子束住了頭髮,沒了王爺的扮相,但是那眉宇之間渾然天成的貴氣和英氣,還是讓人不忍直視。
“這三更半夜的,王爺怎麼做起鬼來了。”李繼琛過來,絕對沒什麼好事,十成是來追究李繼瀟的事情,沒死還凱旋歸來。
李繼琛千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因爲楊秀清的話而起了死死波瀾,“你該知道本王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楊秀清當李繼琛是透明人,兀自打了水洗了臉,“關奴婢什麼事,奴婢要睡了,王爺可以回了。”
“到底怎麼回事!”楊秀清的態度讓他着惱,他何曾不想見到楊秀清,聽說楊秀清去災區送藥材他又何嘗不擔心,但是聽到李繼瀟沒死,他第一反應便是楊秀清救了他。
“無可奉告。”楊秀清隱忍着,忍着那委屈的淚水,不讓它落下,不讓它在李繼琛的面前落下,“王爺不是不稀罕我嗎?”
李繼琛緊繃的弦因爲看到楊秀清隱忍的表情而鬆了些,儘管臉上依舊冰冷如霜,但是他的眼裡,帶着無奈何嘆息,“你還在怪本王嗎?”
“沒有。”楊秀清轉過頭去,搖搖頭,“沒有,因爲不值得我怪您,您是王爺,我根本沒有資格,我只是個小宮女,一個貨物,一個誰要就能夠拿去的物品。”
李繼琛抓緊了她的手,楊秀清想要掙脫開,卻被他抓的更緊,“讓你受委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