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外之人膽戰心驚地進了屋來,看到衣衫不整的問縣令和那女子,惱羞成怒地指着那女子,“就是她,大人,她就是我家娘子。”轉眼又失落地搖搖頭,“不對,她早已經不是我的娘子,我的娘子不會跟這個狗官做出這般苟且之事。”
那女子乍見那男子,嚇得花容失色,立馬就要找塊布遮羞,卻被那男子一把拎了起來,“你這個dang婦!”
那女子大聲痛哭起來,好不悲切,“相公,我錯了,相公,你饒了我吧。”
楊秀清看着眼前這一幕,咬緊了脣,剛纔做了臥底的士兵來報,找到了那挑事之人,竟然是因爲問縣令抓了那人的妻子所以纔會挑起事端,其實根本不是衝着朝廷,只是針對問縣令。
倒是不知道是誰從中作梗,變成了跟朝廷對抗了。
至於那些大家族,倒是有自己的難處。今年的收成少,但是好歹也撥出來了一些,悉數進了問縣令的口袋,還被問縣令數落了不夠塞牙縫的,引得那些大家族更是氣惱。
楊秀清真是佩服這個問縣令,所有的都進了他的口袋,包括相鄰的縣撥來救急用的乾糧都不放過,真是個十足十的大貪官。
“所以這次可能根本與漢王爺沒什麼關係。”經過這一番調查,楊秀清倒是有些詫異了,這其中種種,倒是跟李繼瀟沒有絲毫的關係,都是這個大貪官一手造成的。
“本王自認疑心重,沒想到你的疑心更重,似乎所有的事,你都能跟三哥扯上關係,你都能怪到他的頭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總覺得楊秀清對李繼瀟,有着某種程度上的憎惡。只是想不明白,她爲何只是對李繼瀟。
楊秀清蹙緊了眉,難道真的跟李繼瀟沒什麼關係?爲什麼她一時竟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可能的,她不認爲李繼瀟千方百計來這裡只是因爲他心裡那卑微的愧疚感,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不會這麼簡單。”楊秀清還是覺得事情另有蹊蹺。
好在此事有了圓滿的解決,這大貪官也落了水,李繼琛算是
比較滿意的,“你別想得太複雜了,只是這縣令一走,這府裡倒是沒個可以接手的人,確實有些難辦。”
楊秀清見他在操心這個,呼出長長的一口氣,“新任縣衙沒上任之前,縣衙裡的一切事宜該是交給師爺暫時管理,不過說到師爺,倒是沒見問縣令身邊有師爺。”
“本王剛來的時候便問過了,早先是有師爺的,後來因爲得罪了問縣令便被辭退了。”李繼琛說道。
楊秀清點了點頭,“能夠在這裡得罪問縣令的人定然是不同凡響的,要不再讓他回來,暫時打理縣衙唄。”
李繼琛覺得有理,“本王這就去安排。”
下午的時候,師爺便回到了縣衙,見過了李繼琛,楊秀清侍立在旁,覺得此人是分外的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師爺姓包,是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年輕男子,不同於北地的高頭大馬的男子,這個包曉偉倒是個挺嬌小的男子,跟楊秀清站一起,竟然還矮了半個頭。
這樣的人當師爺,從相貌上來講,就完全沒了氣場,楊秀清覺得情況有些不樂觀。
不過包師爺在縣衙的人緣倒是不錯,自打包師爺進了縣衙,一路上多少衙役給他打招呼。
“包師爺,本王后天就要啓程,本王走後,你暫理縣衙,直到新的縣令上任。”李繼琛下達命令,包師爺立馬磕頭領命,恭敬有禮,磕頭倒是要把頭都磕破了。
正要告退,楊秀清卻叫住了他,“包師爺留步。”
包曉偉猛地駐足,聽到是個女子的聲音,這才放鬆了些,轉身堆起笑臉,“不知道姑娘叫住我,是有何事?”
“包師爺,小女子久仰您的大名,聽到包師爺爲了揭發問縣令不惜與問縣令爲敵,這番大勇之舉讓小女子實在佩服至極。”楊秀清款款走到包曉偉的身邊,嘴角含笑,規矩大方。
包曉偉一聽這番恭維話,自然有些得意,“不敢不敢。”
“誒,師爺擔當的起,小女子不才,能不能請師爺爲小女子寫幾個字,讓小女子帶回去好生收藏,也不枉小女子來北地一趟。”楊秀清
端詳着包曉偉的臉色,見他已經神采飛揚。
“哪裡哪裡,姑娘要留什麼字,說來便是,在下不才,也就會寫幾個字罷了。”
楊秀清立馬歡喜道,“這兒正巧有筆墨紙硯,可是能留?”
包曉偉自然應道,又瞧了一眼在座的李繼琛,心裡倒是有些不敢了。
“這個丫頭就是沒臉沒皮的,包師爺不用顧忌到本王,若是本王在這裡不方便,那本王離開便是。”李繼琛不知道楊秀清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她既然這麼做,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包曉偉哪裡敢,“不礙事不礙事,就寫幾個字罷了。”說着已經走到了書桌之前,“敢問姑娘要在下寫什麼字?”
“小女子不才,倒是喜歡卓文君的詩。”說着已經朗誦起來,“一別之後,二地相懸,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繫念,萬般無奈把君怨。
包曉偉應了,忙在紙上寫了起來,最後留下自己的名字,遞給楊秀清,“姑娘看着可好。”
楊秀清看着那上面的字跡,連連點頭,“字寫得蒼勁有力,是我見過的寫得最好的字了,包師爺果然名不虛傳。”
李繼琛點頭,忙說,“賞。”
包師爺磕頭謝恩,下去領賞去了。
包師爺一走,李繼琛倒是忍不住了,“你要他一個師爺寫得字有何用。”說着忙拿過來看了,“這也叫字,還沒本王寫得好。”
楊秀清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又是無端吃的哪門子飛醋?”一把又奪過了那副字,“我看蠻好的,他那麼瘦巴巴的模樣能寫出這樣的字,也是難得了。”
“本王就是聽你誇別人,心裡就不痛快。”李繼琛也不隱瞞,“你又想到了什麼,真的只是要他一幅字畫,回去收藏?”
楊秀清嘟起脣,不想理他,轉過身去,眼睛仍舊盯着手中的字。
“生氣了?”李繼琛的手輕輕搭上了楊秀清的肩,楊秀清沒躲開,他便跟着攬住了她的腰,在她腰間摩挲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