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剛纔那一下撞擊也是受傷不輕,安全氣囊頂在面前。掙扎着摸了摸旁邊的駕駛員,早就沒氣了,趕緊握緊手槍,準備從車上下來。
馬路那頭,一輛麪包聽到前面的槍擊聲,立馬加足油門,一路轟隆隆地追上去。擡眼就看到馬路前面路邊停着輛越野,車上還有四個人端着半自動下來。
本來還是張佐翔開車,可李久行愣是說比他技術好才換了位置,事實也的確如此。張佐翔一聲怪叫,拿出一顆手雷,路過的時候就丟了過去給他們嚐嚐味道。
轟的一聲巨響,那四個站着的人已不知道甩哪去了,福特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上車。”李久行一個急停,對着剛從奔馳裡爬出來的老餘喊道。
老餘直接鑽進後排,“乾的漂亮,還有嗎?給那輛車也來一個。”
福特里的幾個人連下車的機會都沒有等到,就被大火給吞噬了。
“廢物。”坐在重卡里的裡瓦爾氣的大叫,後面那輛福特就在自己眼前被頂翻了,另外一輛遲遲沒有跟上來,顯然情況也不太好,等發現又有一輛奔馳黏上自己後,裡瓦爾感覺自己要瘋了。
後方的兩聲巨響加上火團讓裡瓦爾反倒鎮定下來,“都操上傢伙,這幫亞洲人瘋了。”
裡瓦爾這種自私的傢伙哪能明白夥伴在華夏人心中的意義,更無法理解那輛奔馳怎麼能像頭牛一樣撞上福特。
儘管輪胎受損,可這種重卡少幾個輪胎一樣跑,只是速度慢了些。前方另外一輛重卡也被裡瓦爾召了回來,兩輛車並排卡住奔馳的路線。
情況一時陷入了僵局。
“老大,這幫亞洲人發狂了,保護我們的人應該已經被他們全乾掉了,怎麼辦?”裡瓦爾在電話裡大喊。
這老大叫桑托斯,是哥比侖牙一個巨大的毒梟,此時在電話那頭露出了微笑:“裡瓦爾,不用着急,只管順着路往前就好,他們還沒本事攔下你的車。”
桑托斯確實算得很準,沒有重武器誰也沒本事攔下重卡,即使這些華夏人配備重武器,但看這雙方都極爲看重卡車上的物品,肯定不敢下重手。
道路上的情況已經陷入了僵持,楊鑄也不敢順着前方兩車之間的縫隙鑽過去,人家一個合龍,自己可就成了鐵包肉。副駕上的小夥子恨恨地對着前面就是幾槍,可除了擦出幾點火花,根本沒有任何成效。
楊鑄自己要忙着追重卡,老餘和另一個同事在後方也是生死未卜。
“小楊,省點子彈吧。”楊鑄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稍稍降低了車速,楊鑄得想想有沒有其他途徑,得空又在對講機裡呼叫老餘,可根本得不到迴應,一時奔馳內的兩個人心情降到了冰點。
大燈的照耀下,楊鑄一眼就看到了前方路邊兩輛皮卡後面黑洞洞的槍口,楊鑄一個甩尾,輪胎與地面瘋狂的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怪叫,終於橫着停在了馬路中間,楊鑄還不忘一把按下了小楊的頭,“趴下,開車門。”
噠噠噠,兩挺重機槍噴射出耀眼的火焰,瞬間就把路上的奔馳打成了篩子。還好楊鑄反應及時,已經和小楊滾下了車。
馬路邊,一大羣手持各式槍支的人冒了出來。兩人被人包了餃子,頭頂還有兩挺重機槍的壓制,凶多吉少。
李久行在後方追着,仗着自己視線好,早就關了燈光,黑暗中根本無人發覺。
在聽到重機槍的聲音後,李久行果斷踩停了車輛,不用自己說,那兩人已經各自跳下車分開向前面飛奔而去。老餘一個眨眼,就發現李久行已經越過了自己,並且距離越拉越大。
槍聲以及奔馳上那位特工的死讓李久行的腎上腺素急劇增加,經歷了短暫的恐懼後,李久行甚至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內的熱血澎湃。
老楊拉着小楊已經滾到了路邊,小楊悶哼一聲,楊鑄心裡又是咯噔一下,中彈了。可此時哪還有時間觀察他的傷情,冒起頭來就是兩槍,可這黑燈黑火的,又沒什麼機會瞄準,能打中一個已經算是老楊槍法不錯了。
包圍的人羣嘰裡呱啦的亂叫,子彈不要錢地往這兩人藏身的地方傾倒過來。看來今天必定要喪命於此,自己想想就算了,可小楊才二十來歲,任務也是這麼不明不白,事先誰也沒想到一個走私的案子竟然會惹得這麼大。
黑暗中多出幾槍根本無人察覺,只是每一槍過後,這幫哥倫比亞毒販子都會倒下一個,如果有燈光再靠近看,你會發現每一槍都正中後腦勺,連給他感覺到疼痛的機會都沒有。
李久行貓着腰打幾槍換個地方,也是找到了重機槍的所在,雖然小心翼翼,可速度依然非常的快,這兩輛皮卡上各站着兩個人,李久行也不敢貿然開槍,點死一個,要是另外那輛車上的人反應快,對着這邊就是橫掃過來,自己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裡。
一直靠在了一輛皮卡車下,車上的人也沒發覺,依然叼着雪茄,興致勃勃地看着人羣剿殺那兩個亞洲人。
李久行一個翻身就上了車,近戰槍支還不如拳腳來的好使,剛學到的搏擊術就派上了用場,李久行哪還會手下留情,一拳就把其中扶着機槍的那個打翻,這麼大的力道,估計脖子都斷了。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李久行一個鎖喉一撇,軟軟地倒了下去。
這時候可沒時間欣賞這種暴力美學,趕緊調轉了機槍的方向,對着馬路那邊的皮卡就是一通掃射。另外那邊兩個到死都沒明白,自己的同夥怎麼會突然向自己開槍。
有了火力點,李久行這羣人算是完全佔據了上風,說起來慢,等到李久行幹完這一切,老餘和張佐翔才趕到戰場,可已經不用他們費事了,李久行孤身站在皮卡上,宛如天神下凡,對着那些站着的毒販子狂掃,宛如割韭菜一般,倒了一大片。
老楊黑暗裡也看不太清楚,只感覺壓力瞬間全都沒了,再對付這幾個混混,毫無壓力,而且還有老餘和張佐翔的協助,沒多時就將這羣人全部幹倒。
等到救出楊鑄和小楊,老餘等人才有機會擡起頭來,李久行還有功夫從死人身上摸出支雪茄,就着機槍滾燙的槍管點着,一手扶槍,挺立在皮卡上,瀟灑地吐出一團煙霧。
老餘飽含熱淚看着皮卡上的李久行,什麼也不說,對着他莊重地敬了一個禮。
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扶着小楊上了這輛皮卡,楊鑄負責開車,李久行也不下車了,這挺機槍用得實在是太過癮,就站在後面。
沒多時,就追上了前面輪胎已經受傷的那輛重卡,正緩緩地開着。
楊鑄既不鳴笛也不開槍,並排行駛,車頭稍稍超出,李久行機槍的槍口就對着重卡駕駛的位置。
裡瓦爾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絕對沒多念幾遍聖經,這幾個亞洲人是鋼鐵做成的嗎?後方自己的老大安排了近百人包抄,還有兩挺重機槍,不用說,人家都追上來了,自己同夥肯定都報銷了。
被重機槍頂着腦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來,重卡停在了路邊,車上三人連槍都不敢拿,乖乖地抱頭下車。
老餘剛失去了一名同伴,槍托狠狠就砸在一人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這裡只有楊鑄還能壓住他的怒火,“老餘,還有話要問呢。”
時間緊迫,這麼大的火拼,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注意。訊問的事直接交給了腿已經受傷的小楊,楊鑄在一旁盯着帶放風。
另外三人趕緊爬上重卡,打開了集裝箱,撬開一個箱子,裝的滿滿的砂石泥土,老餘手往裡面一掏,拉出個瓷器瓶子。
再把箱子倒出來,什麼也沒有了。再打開好幾個,依然如此。
難道就是個走私文物的?可毒販子什麼時候轉行倒賣文物了?三人面面相覷,倒賣文物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老餘不放心,帶着李久行繼續翻箱子查看。張佐翔提溜了兩個瓶子去了車前面,在車燈下面仔細查看。張佐翔對考古以及文物很有研究,摸索了一會,又回到後車廂。
“老餘,瓶子我看過了,確實是古董,但都不能算是極品,世界各地拍賣會上比這好的比比皆是,他們費這麼大勁就運這個,不太可能吧。”張佐翔也想不出這幫人到底圖個什麼。
還是李久行反應快些,“會不會這輛車上的就是個幌子,真東西都在另外那輛車上?”
老餘心裡也打不定主意,當然不排除這樣的可能,可這些傢伙怎麼就能確定自己會剛好攔下這輛呢?繼續在這待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三人趕緊跳下車,去找楊鑄。
“問清楚了沒有?”老餘顯得非常急迫。
小楊點點頭,“都問清楚了,這個裡瓦爾直接就慫了。”
“行,那趕緊上車,我們車上再說。”
裡瓦爾三人見着這幫恐怖的亞洲人終於走了,既疑惑又慶幸,他們費這麼大勁就是爲了上車看看?
老餘對着張佐翔使了個眼色,張佐翔心領神會,轉過身,啪啪啪三槍送這三人去見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