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米利安大公給吳維找的研製實驗火藥的地點在的裡雅斯特正面對着的海岸,一處叫聖羅科的海邊荒地。他也聽說了自家老爸和吳維在維也納郊區的皇家莊園裡那場爆*炸事故搞出來的動靜之大,讓小半個維也納城都爲之驚慄了一陣。
他可不想吳維在自己的海軍司令部附近也來這麼一出。
這個年代,位居上層的貴族們都很無恥和貪婪,馬克西米利安大公把布萊德海岸突出地帶都劃成了軍事管制區,反正這裡屬於荒涼的海岸地帶,也沒有幾戶人家。然後這位海軍總司令就把這片軍事管制區域送給了自己的兄弟來免費使用。
強取豪奪?
這是不存在的,在整個奧地利帝國範圍內,只要是沒有地契的無主土地和山林,都屬於是哈布斯堡家的私有財產。
貴族們就是這麼無恥,而且貪婪。
一個少年人,站在這麼一大片荒涼的海岸邊,自然會對未來充滿了幻想,然後就會在心底生出一種改造自然的衝動……
只不過,他現在可沒有那麼多資金。
這片地方很好,天高海闊,就是從海對面的的裡雅斯特划船過來,得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看樣子還得造一些使用蒸汽機推動的交通艇出來才行。
的裡雅斯特位於亞得里亞海的最北端,是皇室直屬的濱海省首府,伊斯特里亞半島自1382年以後,就一直屬於哈布斯堡家族的直屬領地,是帝國最古老的領地之一,僅次於哈布斯堡家族發祥地的因斯布魯克。
作爲帝國南部重要的海港城市,奧地利帝國也非常重視這裡的建設,早在1850年,奧地利帝國就開始了連接維也納和的裡雅斯特之間的南方鐵路建設,這條鐵路將會在明年,也就是1857年正式建成通車。
隨着鐵路的建設和帝國海軍司令部從威尼斯遷移到的裡雅斯特,這座原來只有三萬多人的海港城市開始迅速發展起來。
吳維在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幫助下,收購了一家快要破產的私人修船廠。船廠就設在海岸邊,只有兩個泥制的船臺,唯一能讓他看上眼的是,這家修船廠有一個製作零件的手工作坊,僱有六十多名手藝還算不錯的鐵匠。
這間只有兩臺老式蒸汽機的船廠修配車間也確實只能稱之爲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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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蒸汽鍋爐和蒸汽機,車牀、銑牀、鏜牀、鑽牀、鑽牀、磨牀等,如果想把這裡變成一座現代化的機械加工廠,道路還長着呢。只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只是把槍管鋸開,然後再安裝上在斯泰爾鎮上加工好的槍機和槍栓,應該是能夠做到的。吳維大概計算了一下,如果替海軍完成兩萬多支步槍的改裝工作,似乎需要投資興建一家機器加工廠的資金就能夠賺回來了。
一支後膛步槍的改造費用是12塔勒,而成本大約在8塔勒左右。百分之三十多的利潤,在這個年代,最賺錢的確實是軍火生意。
只不過還需要從維也納僱傭一些熟練的技師過來。
這修船廠的規模很小,只有一座木質船塢和兩座簡易的泥質船臺,只能夠維修二百噸的漁船和建造一些小型的木船,並沒有多大的價值。若要想達到吳維所期望的規模,還要對它進行大的改造和擴建。
雖然吳維現在已經算是半成年,每年皇室所發放的一萬二千塔勒的津貼總算是不再受蘇菲皇太后的控制,能夠交到了他的手裡。再加上和老爸的合夥公司收益,他現在每年的收入要超過了十萬塔勒,但這些錢對於投資一座現代化的造船廠而言,卻遠遠不夠。
想到這,吳維略微搖了搖頭。
好吧,羅馬城也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
前世作爲一個標準的軍迷,吳維對於這個時代最早出現在幾種後膛步槍自認爲也算是很瞭解,他甚至還親手仔細研究過一支清代山東機器局所仿製的馬蒂尼-亨利步槍。最張他選擇的改造方案是施奈德式的活門式槍機和馬蒂尼式的內置擊針。
吳維唯一的改進是把普魯士人的紙包定裝子彈後面加了個開了小孔的薄鐵片,然後把底火挪到了子彈的底部。
實際上德雷澤M1841的旋轉後拉式槍機纔是正確的選擇,但對於一支改造步槍而言,那樣的改造幾乎等於是重新制造出一把新槍。在這個還在使用紙質定裝子彈的年代,德雷澤式的旋轉後拉式槍機並不比活門式的槍機密閉性能更好,只有在銅殼子彈出來之後,旋轉後拉式槍機才能體現出它的優勢來。
現在的的裡雅斯特這間鐵器作坊裡還沒有這種槍機的機械加工能力,只有在機械加工技術十分發達的斯泰爾鎮才擁有這樣的工藝和製造能力。
在這個第一次工業革命剛剛開始的年代,看似賺錢容易,實際上並不簡單。實際上由於生產力水平的限制,各個國家從上到下都不算富裕。哈布斯堡家族在歐洲已經算是最有錢的頂級豪門了,可是也被幾年前席捲歐洲的革命浪潮折騰得夠戧,否則整個帝國陸軍也不會連改裝後膛槍的錢都不願意出了。
現在奧地利帝國的最大問題是自從施瓦岑貝格首相去逝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優秀的戰略家,而隨着在卡爾大公、拉德茨基元帥等人漸漸老去或是離世後,軍隊也缺少一些卓著的統帥人物。
這也許和弗朗茨?約瑟夫皇帝的經驗和見識不足有關。
由於在1853年克里木戰爭期間錯誤的外交選擇,英法聯軍在取得克里木戰爭的勝利,粉碎了俄國人從近東突破到地中海範圍內的企圖後,就排奧地利拋在了一邊。英、法兩國出於不同的目的,都在支持撒丁尼亞王國一統意大利的企圖。
皮埃蒙特人在克里木戰爭後期加入到了英法兩國的陣營,得到了來自於英國和法國的支持,而奧地利帝國愚蠢的外交選擇,不僅沒有收穫英、法兩國的青睞,反而在失去與俄國人的同盟,在這混亂的時代,沒有任何的盟友,孤零零地佇立在歐洲的中央。
這種外交上的失誤是致命的,在這之後的任何爭端中,奧地利帝國都無法獲得來自於俄國或是英法任何一方的支持,只能是自己在獨自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