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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來了！”
維爾莫茨。揚克爾海軍上將站在“馬克西米利安大公”號的艦橋上，看着遠處的海面，在嘴裡說道。那裡正有一艘大型巡洋艦從遠處駛的海面上駛了過來，他領着艦上的軍官們下到甲板上，在右舷的舷梯口處等待着那一行人的到來。
紅海的海風即使是在這早晨，都帶着絲絲的熱氣。在初升的陽光下，“薩格勒布”號重巡洋艦在海面上劃開波浪，已經在靠近這艘戰列艦的海面上開始減速，最後幾乎是停在了海面上。
一艘淺灰色的交通艇從“薩格勒布”號上被放到了海面上，全艦人員都穿着雪白的海軍制服，在主炮塔下長長的前甲板上集合，立正，等待着皇帝的到來。在靠近右舷的後方，響起了短促的命令聲和值班軍官的口哨聲，但人看到皇帝所乘坐的交通艇是怎麼被吊運上的軍艦。過了一會兒，皇帝出現在了側舷的位置上，身後跟着十幾位帝國的高級政府官員和陸海軍將領，帝國東地中海艦隊司令官揚克爾上將陪在皇帝身邊，開始檢閱艦上的官兵。
陽光灑在甲板上，軍樂隊在吹奏着國歌，皇帝身着一身海軍大元帥服微笑着從隊列前面走過，並不時揮揮手向官兵們致意。
在簡短的檢閱儀式過後，由“馬克希米利安大公”號戰列艦和“薩格勒布”號巡洋艦組成的編隊立即起航，駛向印度洋方向。
揚克爾上將陪着皇帝回到了位於船艉甲板下的長官座艙，“我們得先去桑給巴爾一趟，維爾莫茨。”李海頓說道。
揚克爾一怔，根據計劃並沒有這樣的航程，這顯然是皇帝臨時決定的。
“德國皇帝正在那裡度假。我們需要就遠東的局勢發一個共同聲明。”李海頓解釋說。
“如您所願，一會兒我就去安排。”揚克爾說道，軍艦在紅海中要航行兩天半的時間。這事並不着急。
“揚克爾，您的棋盤和棋子還在嗎？”李海頓說道。
“在。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摸它了，事情很多，我也不常在軍艦上。”揚克爾說道。
“的裡雅斯特的圍棋冠軍現在棋藝如何了？”
“已經很生疏了，陛下。現在我除了偶爾在軍艦上的時候還能擺一擺棋譜，已經很少有時間再下棋了。”揚克爾攤開雙手，然後吩咐勤務兵去他的座艙裡去把一副粗重的圍棋盤和棋子拿來。
“維爾莫茨，你到艦隊已經有十六年了吧？”李海頓說道。他親手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倒了一杯給揚克爾。
“是十七年，陛下。”揚克爾說道。
“看看，是我記錯了，當年你還是位年青人，現在頭髮都變得灰白了。”李海頓笑了起來，“孩子們都好嗎？我還記得你的長子叫維克爾。”
“他們很好，不過夫人去逝了，我又娶了一位。”揚克爾說道。“維克爾現在印度支那服役。”
“哦，也是海軍嗎？”
“嗯，不過他是飛行員。在海軍航空兵服役。”
正說話之間，勤務兵把揚克爾的圍棋搬了進來。
“棋盤和棋子很不錯。”看了一下棋盤，然後拿出一顆白子隨手敲了棋盤上，先後讚賞地說道，“正宗的榧木棋盤，白蛤棋子，價值不菲呢。”
“真的很貴嗎？這是幾年前一位叫山本的日本軍官送給我的。”揚克爾說道。
“山本？五十六？”李海頓忽然說道。
“對，對，是個用數字的名字。陛下也知道這個人？”揚克爾有些奇怪，皇帝不會連日本的一個海軍上校的情況也知道吧？
“哦。聽說過，他的情況你瞭解嗎？”李海頓說道。
“不太清楚。聽說是他們海軍航空部門的某個主管，不過我是和他在美國認識的。那時他是日本裁軍代表團裡的成員，聽說我會下圍棋，就送了這副棋子和棋盤。不過他的棋藝並不是很高，和我倒是旗鼓相當。”
“真是好對手啊，也許今後你們會有機會在戰場上較量的。”李海頓說道。
揚克爾大吃一驚，皇帝這是在暗示帝國有可能捲入進遠東的戰爭，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您的意思是我們非捲入不可嗎？陛下。”
“日本人在遠東野心勃勃，他們意圖一統東亞，他們所宣傳的所謂‘大東亞共榮圈’已經很明白地表露出了這種想法。可我們卻不願失去中國，這對於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市場。”李海頓說道，“爲了保障中國的安全，帝國至少會全力去幫助中國人抵抗他們的入侵，甚至有可能參戰。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是的，陛下，我已經有些明白了，如果中國人無法抵抗的時候，帝國就會出兵。”揚克爾說道，“您這次對遠東的訪問意圖是阻止日本人動武？”
“有這方面的意思，但這場戰爭誰也無法阻止，日本人侵佔着遼東半島和臺灣，如果中國變得強盛起來，他們也肯定會主動挑起一場中日之間的戰爭，兩個國家已經無法和解。”李海頓說道，“我只是想延緩這場戰爭發生的時間，時間越久對於中國人越有利，如果戰爭發生在十年之後，那麼就不會用我們再出手了。”
“但中國人強大起來之後，我們在印度支那的殖民地也將會很難保住。”揚克爾說道，“這也是法國人從中國人手裡奪走了地盤，西方人其實對中國人充滿了忌憚，有位荷蘭軍這曾對我說過，如果中國強大了起來，那麼荷屬東印度羣島都將無法保障，那裡現在已經有百分之三十五的中國人。”
“那有什麼關係呢，我們要那些地方幹什麼？實際上我們需要的只是殖民地市場，如果這些市場還繼續對我們開放，即使交給中國人去管理也不是不能考慮的事情。當然，這裡面肯定需要一定的補償。如果我們執意佔領那裡，即使是通過戰爭也無力保住。當一個國家強大起來之後，不如索性早點和它建立起良好的關係。這是一個擁有五億人口的單一民族大國，你認爲她會一直衰落下去嗎？”
“不能，實際上她現在就正在快速地發展起來了。”揚克爾終於明白了李海頓的意思，帝國只是需要遠東龐大的市場，這樣就得一直與中國保持良好的關係。
不過，他還是認爲皇帝關於帝國直接出兵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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