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仍舊說的不鹹不淡,他很清楚要對付謝邵奇這樣叛逆的晚輩,之前的規勸都不管用,那就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真正起到效果。
果然謝邵奇一聽到合同的事情就炸了,他幾乎是暴怒的狠狠砸了沙發靠一拳,“我本來也沒想過要當明星,是李曼音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忽悠我這條路好走,我也不會籤合同!”
“怎麼不好走?”許峰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知道真正靠着自己的能力爬上來的藝人有多麼艱難?你以爲誰都能像你一樣有公司做後臺?邵奇,很多事情你根本就沒經歷過,都是因爲你的姐姐和公司頂在了前頭!”
他不知道這姐弟兩到底是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竟然會這般水火不容,但是自從謝邵奇進了公司之後,李曼音對這個親弟弟的維護他是看在眼裡的,看多了謝邵奇的不懂事和難纏,他有時候確實會爲了自己的老闆抱不平。
但是謝邵奇卻絲毫不爲所動,只冷笑了一聲道:“是麼,可這些我本來也不需要,需要的時候早已經過去了。”
許峰知道自己勸不住他,但是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也沒其他好說的了,於是只嘆了口氣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待會再過一個小時李總就結束了,你再耐性等一會,待會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說完也不等謝邵奇是什麼反應,便直接打開門走出去,順便又鎖上了門。
謝邵奇在休息室內煩躁的踱了幾步,外面時不時傳來厲氏員工走動和說話的聲音,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這裡開門,因爲李曼音早在之前就跟厲氏打好了招呼,專門借用了這一間休息室用來關他禁閉。
呵……他們以爲這樣就能關的住他?
謝邵奇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把鑰匙,將鑰匙上的鐵環掰直,輕巧穩準的捅進了小小的鑰匙孔裡。
“咔噠”一聲,隨着門鎖的一道聲音,謝邵奇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喧鬧的酒吧街內,一個打扮朋克帶着墨鏡看不清長相的少年在燈光閃爍的舞臺中央隨着人羣來回晃動着華麗的舞步。
身邊不少年輕漂亮的女孩都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他,但是男孩似是毫無所覺一般,只顧自己跳着,跳累了就走到自己的卡座喝酒。
這樣反覆幾次之後,終於有女孩忍不住靠了過來,主動向男孩搭話道:“小哥哥,你跳舞跳的好棒哦, 能不能教教我?”
男孩勾起邪氣的嘴角掃了女孩一眼,“我跳的是不錯,但是你太醜了,我懶得教。”
女孩臉色一黑,登時變了臉,甚至還伸出塗着鮮紅顏色的手指推搡了男孩一下,“喂,都是出來玩的,你這麼說話是什麼意思?”
男孩卻滿不在意她的怒火,甚至端起雞尾酒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這才似笑非笑道:“姐姐,你看起來比我大一輪了吧,我就算找個女人玩玩也犯不着找你這樣的,不是膈應自己麼。”
這話一出周圍立即有人笑出聲來,同時也暗歎這小夥子也真是有膽子,這裡誰不知道這女人的後臺正是這間酒吧的老闆,平時就算她在這裡惹出點事兒都有人替她擺平處理的,平常人都不敢招惹。
這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幾個小時之前成功從厲氏逃出來的謝邵奇。
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誰,他只不過是隨便找了個酒吧打發時間而已。
平時他在許峰和李曼音面前蠻橫慣了,本來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所以也根本沒把眼前女人看在眼裡。
女人聽到他這句話還有身邊人的嘲笑,立即惱火了起來,“你敢這麼罵我,小子,你知不知道這裡有些人你是不能惹的?”
“誰?”謝邵奇挑高了眉睨了女人一眼,“你嗎?”
說着他嗤笑了一聲道:“姐姐,我從小到大聽過的威脅話不少,但是你這句是我聽過最低劣的一句,如果真想告訴我你不能惹,那就儘管放馬過來,我正好這段時間無聊的慌,陪你們玩玩也不錯。”
女人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人,聞言到也覺得新奇,便恨恨點了點頭,“好,那你可別後悔,來人。”
這句話一起,在場音樂立即停了下來,不少保鏢從四周包抄了過來,正好堵住了謝邵奇的所有後路。
衆人見這架勢,膽小的直接離開了酒吧,膽子大的則站在周圍起鬨起來,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謝邵奇一口灌下最後一口雞尾酒,伸手擦了擦嘴角,便站了起來,衝着幾個人比了個嘲諷的中指。
保安們本來大部分就出身混子,見此也被挑起了怒火,不等女人吩咐便直接衝了上去。
二十分鐘後,謝邵奇將最後一個人摔在地上,起身看了幾灘爛泥一般的保安,還有站在一旁臉色憤恨卻有些畏懼的女人,其他人則不斷的在起鬨再來一次,像是將他當成了馬戲團裡的猴子一樣,突然之間他失去了玩樂的興趣,連正眼都沒給女人一眼,便轉身準備離開了這裡。
酒吧外面的街道已經安靜了下來,除了酒吧裡還人聲鼎沸之外,外面連一個行人都鮮少看見。
謝邵奇敞着皮衣,臉色因爲喝酒稍微顯出一點暈紅,他看了看遠處的高樓大廈一眼,忽而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地方可以去,於是便準備轉身去相反的地方。
但就在這時,一根鐵棍忽然猛的衝着他的頭頂揮來……
一身豔紅的女人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孩,嘴角露出得意的笑,身旁的保安還想上前做些什麼,卻被她攔住道:“不用管,死不了,敢惹老孃,你再能打又怎麼樣?走!”
說着女人竟然真的留男孩冰天寒地趴在地上,不聞不問的帶着幾個保安離開了街道。
而此時天上開始下起鵝毛大雪來,想必過不了多久,男孩的身影就會徹底掩埋在雪層之下。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因爲年前的很多事情積壓到了現在,所以工作室一直到半夜才處理完畢,祁溪揮別了衆人之後便關了門,開上自己的小國產慢悠悠的在車輛稀少的深夜街道上行駛着。
行駛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她停下來等綠燈,但是卻看見馬路邊上有個撿垃圾的老奶奶猛然摔了一跤,似乎半晌都起不來。
她立即靠路邊停了車,然後便開門下車走過去扶人。
“啊喲,這是誰大半夜的睡在了馬路邊上,差點沒害我摔斷了腿。”老太太坐在地上扶着腰呲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