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北感覺到頭頂傳來一陣熟悉的溫暖,扭頭一看便看見了自家爹地溫和的笑臉,登時轉過身又欣喜的喊了一聲“爹地”。
“媽咪,爹地,你們是來接我們的嗎?”祁南南抱着她媽咪的腰,指着門口那個烏漆媽黑的男人嘟着小嘴委屈屈道,“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想要讓我們帶他們去寶石島偷寶石。”
說起這個祁北北也立即嚴肅道:“爹地媽咪,他們在打寶石島的主意,還把我們關起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這時候門口的墨水人離開了大門,面色很是憤恨,迪卡見此跟他說了句什麼,他這纔不甘退下,而當墨水人移開之後,祁溪和迪卡等人這纔看見了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人。
正是之前負責看管兩小隻的那個人。
在剛纔迪卡走了之後他特意親自看着兩小隻,防止他們又逃脫在房間裡面亂砸東西,然而沒想到他看着看着,自己倒是忍不住睡着了,醒過來之後便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且嘴裡還塞進了小女孩的一隻臭襪子,並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門上設置陷阱。
這些綁人的手段當然難不住祁北北,這是因爲自從上次祁彩的事情發生之後,太爺爺專門請了教習老師過來教他如何在各種情況下脫險,其中最複雜的一項,就是逃脫各種繩結套,這可是他練了很長時間的,最複雜的繩結他都能掙扎的開,別說這種胡亂綁的了,所以他們當然拿他沒有辦法。
迪卡看見凳子上被綁着的那個下屬臉色一黑,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派另一個下屬去解開人。
祁南南見此不由得跟自己的媽咪炫耀,“媽咪,哥哥很厲害吧,他們才難不住我們呢。”
厲害什麼?真厲害倒是逃出大船給她看看。
想到這個祁溪想起兩小隻私自買了飛機票來了孟買港口,頓時心裡找到孩子的欣喜被衝散,一股火氣冒了上來,扯開女兒環住她腰的小手,便衝着兩小隻數落道:“你們好意思說別人?!誰讓你們私自過來的?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沒覺得有錯是不是?”
兩小隻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做錯了事,兩個人小手老實的背在身後,低着頭不說話。
祁溪這次是自打兩小隻出生之後第一次對他們這般嚴厲,以往兩小隻淘氣歸淘氣,但從未有過這般膽大包天的情況,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失去了老師,如果再失去他們兩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兩小隻半晌不說話,祁溪數落了半天也數落累了,站在原地直喘氣,厲睿明臉色也不佳,明顯也很不贊同兩小隻這般任性的行爲。
過了半晌,祁溪只覺得心中恐懼雖然落下,但幾日來的奔波都不比現在心累的很,她正氣着,卻覺得食指纏上來個軟乎乎的東西,低頭一看,那是她一般從不撒嬌的兒子的小手。
只見祁北北仍舊低着頭,“啪嗒”一聲,卻有淚滴到了地板上,他的小奶音裡帶着幾分懊悔,聽起來可憐非常,“媽咪,我錯了,我以爲我可以保護好自己和南南的,我只是不想你像上次一樣發生危險,我只是想陪着你和爹地……”
祁南南大大的眼眶裡早就盈滿了一泡淚,聽到哥哥這麼說,便再也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她向來是個嗓門大的,哭起來說話也毫不顧忌,委屈中帶着些許不滿,“媽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和哥哥,是你和爹地先騙我們的,你們根本就不是來度蜜月,你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還不告訴我們,你們想讓南南和哥哥變成可憐的孤兒嗎?”
她這最後一句話出來,祁溪被狠狠噎了噎,就連厲睿明也十分驚奇的挑了挑眉,威爾大概聽得懂Z國話,忍不住嘴角露出些許笑意,看着兩個古靈精怪的孩子倒是十分感興趣,當然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就更好了。
“孤兒是沒有好日子過的,你看電視劇裡可憐的小皇子沒有爹地和媽咪,第二天就被人毒死了,媽咪你捨得南南和哥哥變成被人毒死的小皇子嗎?”祁南南噼裡啪啦的數落她父母,一副“我有理”的小蠻橫樣子。
祁溪忍不住抽了抽額角,頗有些咬牙道:“你少給我轉移話題,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好好在這給我待着,明天我再過來找你們兩個好好算賬。”
祁南南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她胡亂抹了抹眼淚,蹬蹬蹬跑到她高大的爹地跟前,利索的抱着他的一條腿委屈道:“爹地,你和媽咪是不是不要我們了,爲什麼不帶我們走?”
厲睿明看着她一張哭的跟小花貓似的臉蛋,伸手摸了摸她腦門上亂翹的絨毛,想起之前在加拉瓦房間裡的針鋒相對目光閃了閃,但語氣放柔了許多道:“我們暫時還不能接你們離開,不過只有一晚,明天我們就能見面了。”
祁南南不是太明白,但是能見到爹地媽咪已經讓她安心許多,對此也只能點了點頭,祁北北看見爹地的臉色卻很是心有靈犀,畢竟他現在已經懂得不少人情世故,明白肯定是加拉瓦那個大壞蛋有什麼原因不願意放他們走。
於是他抹了抹淚,很是堅強的看着自家爹地和媽咪道:“爹地,媽咪,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南南的。”
祁溪雖然想好好給兩個孩子點臉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輕重,但看見兒子這副委屈的樣子,也忍不住心軟了。
她蹲下了身子抱了抱兒子的小身體,嘆了口氣安慰道:“北北,你要知道,你跟南南是我跟你們爹地最珍愛的寶貝,如果你們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會很傷心難過,所以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去嘗試,知道嗎?”
祁南南聞言也走過來撲進媽咪懷裡,小奶音裡帶進了幾分愧疚,“媽咪,我們以後會聽話的,那你們明天一定要記得來接我們哦~”
迪卡見此對幾人說了幾句,威爾嘆了口氣有些不忍道:“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