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一愣,只聽祁溪和烏黛的粉絲團頓時很有節奏的喊起口號,不一會全場響起排山倒海“原諒”的聲音,薩沙淚眼微閃,忍不住低頭擦了擦喜悅的淚水。
烏黛見此不由得頗爲自豪的一笑,她下意識去看祁溪,卻見她臉色發白,額上居然聚起了不少細密的汗珠。
“祁溪?你怎麼了?”
祁溪剛想說句什麼,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便身體歪了下去。
在視線變得模糊前,她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臺下人羣之中迅速穿越靠近,然後便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祁溪醒來時只看見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窗外昏黃的日光灑進來,她下意識眯了眯眼,想挪挪手卻發現手被人緊緊抓住,她低頭一看,只看見男人俊美的側臉正挨着她的手腕,一隻大手似是握着什麼珍寶一般緊抓着她的手不放,緊閉的雙眼斂去了那雙淡眸,眉頭卻還在深深皺着。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動靜,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祁溪正看着自己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緊皺的眉頭也不自覺鬆了鬆。
“小溪,你醒了?”
祁溪撫着額頭,想起自己是在舞臺上暈過去的,便立即着急問道:“比賽怎麼樣?烏黛呢?薩沙呢?”
厲睿明扶住她的身體,低笑一聲道:“複賽你們已經過了,是第一名。”
祁溪這才大大鬆了口氣,腦子這纔回路,看見眼前男人的臉卻又想到昨天晚上的不愉快,便有些尷尬的躲開他的觸碰,厲睿明見她抗拒自己目光一深,正想說什麼時,卻見門口傳來烏黛高興的聲音。
“祁溪你醒了?醒的正是時候,你都一天沒吃飯了,來嚐嚐我剛發現的美食。”
厲睿明看見她打開的那些辛辣的飯菜,頓時皺眉攔住,“她現在不能吃這些,我已經定了餐,不勞費心。”聲音低沉有力引得烏黛一抖,看了看自己的菜色確實不適合病人吃,邊尷尬笑道:“那、那就算了,我自己解決吧。”
這時候病房外的走廊內因爲一隊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只見一隊打扮利落的餐廳服務員一人手提食盒魚貫而入,甚至他們還直接帶了摺疊餐桌來,甚至連碗筷都精緻的過分。
那鋪餐桌的方法、那豐富的菜色,簡直亮瞎了烏黛的眼,她不禁看了看自己正準備下口的打包低劣的小吃,最終只能暗歎有個有錢的老公真是爽啊。
只見厲睿明這個稱職的老公還親自盛飯夾菜端到了祁溪眼前,祁溪不伸手接跟他僵持,他便也挑眉舉着不放。
半晌祁溪實在懶得搭理這個男人,只能伸手接下隨便刨了一口,然後問烏黛道:“比賽最後到底怎麼回事?薩沙她們呢?”
“她們已經來看過你了,但是你中午昏迷不醒沒見着她們,現在莎薩可是大紅人了,聽說因爲在比賽上的那一席話吸了不少粉絲,不少人都說她敢作敢當,現在她們忙着去處理官司和離婚的事情,已經離開巴黎了,臨走前讓我對你說,等事情處理完畢,她們會好好再來謝謝你。”
祁溪“哦”了一聲,又刨了口飯,“那M國選手呢?找到人了嗎?”
“你說他啊……”烏黛嗤笑了一聲,“比賽結束之後才找到的,那小子可真是能幹,比賽前一天晚上玩女人也就算了,居然還喝了個爛醉,那麼多通電話居然都叫不醒,現在別說比不比賽了,他老婆正準備殺過來找他算賬呢。”
玩女人,喝的爛醉?
祁溪覺得有點奇怪:“比賽這麼重要的事情,更何況他明知道自己會是第一個出場,爲什麼非要在比賽前一晚這麼做?”
雖然她對這位選手不太瞭解,但看外表也不像是不知輕重的樣子。
烏黛見她神色有異,便下意識懷疑道:“你是說……有人做手腳?”
那這個人出了關雅她還真是想不出別人。
祁溪自然早就第一懷疑了關雅,但她擡頭看了眼正在給她夾菜的男人,似乎並未關心她們說了什麼,半晌等她吃完飯,厲睿明才淡淡道:“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你只需要專心比賽。”
祁溪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如果查出來真是她,你會怎麼做?”
厲睿明認真看着她,那眼裡的情意幾欲讓她沉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祁溪內心毫無波瀾,這句話她已經聽過不少次了,什麼叫傷害,他和關雅帶給自己的傷害還好嗎?
祁溪需要起碼住三天的院,三天之後沒查出有什麼大問題便可以直接回去修養了,正巧因爲這次的複賽引起的事故和輿論太多,主辦方需要時間處理,所以半決賽的時間延長到了五天之後。
這三天來看祁溪的人不少,正在準備巴黎首秀的蔣茜也得到了消息趕過來,但這位大小姐心比較大,見祁溪不像是有什麼事情的樣子,便乾脆藉着來探病的機會逃班,一邊抱怨厲睿明的壓榨,一邊又勸祁溪挽回真愛。
稀奇的是蔣茜這個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居然能跟烏黛能聊到一塊去,兩人時常趁着她休息的時候湊在一起邊嗑瓜子邊聊八卦。
當然,如果這個八卦的內容核心不是她和厲睿明就更好了。
何啓耀也來探望了一次,不過幾乎沒祁溪什麼事,都是顧着跟烏黛拌嘴去了。
而厲睿明則一邊忙着首秀的事情,一邊還不忘一有空閒就過來看祁溪,雖然祁溪因爲之前的事情跟他置氣不理他,但總裁大人似乎混不在意的樣子,仗着某人柔弱就是硬來也要達到每日早晚一見的頻率。
在住院的第二天,祁溪的病房裡來了兩個大人物,正是安東尼大師和羅伯特大師,只不過兩人來的姿勢有些詭異,不僅帶了個巨大的帽子不說,墨鏡和口罩都全副武裝上了。
祁溪大約是明白他們是不想引起羣衆注意,但是吧……這樣應該不得不讓人注意吧。
烏黛更是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兩位大師,我說你們這一身打扮一路過來就沒收到什麼奇怪的目光嗎?”
安東尼一把摘掉帽子甩到桌子上,狠狠喘了口氣:“蠢透了,真是蠢透了,你想的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