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卡米爾便追了上來,她看了看何啓耀又看了看陌生的烏黛,頓時撅着嘴埋怨道:“啓耀,這個女人是誰啊?”
何啓耀剛要說話, 卻聽烏黛搶先道:“我啊,我是他男友的妹妹,他現在是我準嫂子,這位美女你又是誰?”
卡米爾似是沒反應過來,神色有些迷茫的看了看何啓耀,但見何啓耀也是一臉呆愣。
“男友?”卡米爾看向烏黛道。
何啓耀也扭頭看着烏黛,只見烏黛卻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狀似親暱道:“男友不明白嗎?男人之間的愛情懂嗎?小美女我看你面相顯示桃花運勢不太好,按照我們Z國的說法就是你表錯情了,你不會是愛上我這小嫂子了吧?你可趕緊收心吧,我這小嫂子別看人模人樣的,實際在我家天天偷穿我哥的褲衩,兩人每天晚上那個動靜嘖嘖……”
卡米爾這才反應過來,一臉震驚的瞅着她剛纔還滿心愛慕的男人,憤憤道:“你居然欺騙我的感情?還跟男人做那種事……”她說着臉上浮現出一陣嫌惡,“窮鬼!噁心!”
說着便立即轉身,不理睬兩人就走了。
何啓耀卻仍舊站在原地一臉鬱卒,雖然女人是被順利解決了,但他貌似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半晌他看向身旁正一臉快意的罪魁禍首苦笑道:“我總覺得你是在故意詆譭我。”
恐怕明天整個巴黎都知道了何家獨孫原來是個同性戀,烏黛這不止是替他解決了一個女人,而是直接斷了他的情路啊。
烏黛則攤了攤手錶示無辜道:“那事情有沒有解決呢?”
何啓耀俊臉上顯出一絲無奈,只能笑着點了點頭。
“那不就得了,走吧,你不是要出去?”
何啓耀看了看那些保安,此時似是沒看到他的身影正在人羣中尋找,他立即拉住烏黛的手,利落的溜出了大門。
祁溪跟安東尼兩人一路暢談到了飯店,聊的話題很多,從時尚到人生,從過去到現在,無所不聊,這是她第一次跟一位長者宛若忘年交一般暢所欲言,頓時間發現自己的心胸都因爲這位樂觀的老人而開闊了許多。
安東尼看着眼前年輕還未被世事雕琢深刻的女孩,有些感慨道:“我曾經幻想過跟戴秋生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乖巧懂事,且擁有一顆善良赤誠的心,可惜……”
興許是幾杯酒下肚,老人想起往事眼睛有些微微發紅,但他終究是忍了忍,又揚起一抹看透世事的笑,深深嘆了口氣道:“丫頭,世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總是覺得將來的日子很長,經得起時間蹉跎,其實不然,很多事情和人也許現在還在,明天便消失了,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種感受。”
祁溪半晌無言,她知道提起妻子,眼前這個被世界矚目的時尚大師也會有脆弱的時候。
“今年我會再出最後一次海。”安東尼又喝下一口酒,“就在比賽結束後。”
祁溪一愣,想起羅伯特跟她說過的,每年安東尼大師都會專門出海一次去尋找妻子的蹤影,但十幾年來一無所獲。
但是安東尼已經不年輕了,以他現在的身體出海,更甚者像師母那樣再遭遇風暴,他如何頂的過去?
她想着便想勸阻道:“老師,出海不是一件小事,你現在的身體太危險,不如僱人出海去試着尋找消息……”
安東尼暢然一笑,打斷她的話道:“丫頭,該勸的羅伯特那個老傢伙早已經勸過了,不過這件事情我不會有任何改變,即便是死在了海里,那也是我的選擇。只有你這個徒弟,我總不能光收不教,從明天開始,只要時間允許,你便去我那學習吧。”
說着他便慢慢喝着酒,表情無比坦然無畏,祁溪看了他許久,最終也沒說什麼。
結束後,祁溪送安東尼上了車,因爲飯店離索菲特酒店並不遠,她便乾脆自己慢慢走着步行回去。
巴黎夜晚的景色充滿了異域風情,法國人最擅長製造浪漫,祁溪只見大街兩側鮮花綻放,不少情侶分散在這條美麗的街道上,有的在談天說地有的則正在親吻,就連偶爾路過的老婦人也十分優雅的輕邁着步子彷彿正在感受這種靜謐的美好。
祁溪慢慢走着,直到出了這條大街拐角,街上才漸漸熱鬧起來,她辨別了一下方向,正準備拐彎時,前面不遠處卻出了事故。
似乎是一個女孩跟一個光頭黑人相撞,那男人面色不善,看見女孩倒地之後一直在摸自己手邊的棍子,似乎眼睛看不見的樣子,他發現撞自己的是個盲女之後,不耐的目光頓時變得十分猥瑣。
他摸了摸下巴,上下瞟了眼女孩的身材,目光一閃主動蹲下身去扶住女孩用一口蹩腳的英文道:“小姐,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沒事吧?”
這個女孩正是蘇晴,她好不容易纔擺脫傭人自己出來買東西,卻沒想到會撞到人,聽見對方這般客氣,便立即用英文回道:“沒事,是我先撞的你,應該我說抱歉的。”
那黑人見女孩如此好說話,目光便更露骨了幾分,等女孩站起身後手也並未拿開,而是換到了女孩的肩膀上有意無意的捏了捏,“小姐,既然遇到了,不如跟我一起去喝杯咖啡,好嗎?”
蘇晴被男人一捏便感覺出不對勁來,但她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便只能強裝厲害道:“我不喜歡喝咖啡,還請你放手,我要走了。”
然而她強裝出來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明顯的顫抖,這令男人更加得意起來,甚至身體也貼近了幾分,但這時候突然橫插過來一隻手擋住他的身體道:“她已經說了不喜歡,聽不懂嗎?”
男人一愣,頓時回頭去看,這一看便是眼前一亮,只見眼前的女人一頭微卷的秀髮披在肩後,身上穿着美麗的禮裙,那收緊的腰身將她的纖腰襯得不盈一握,一字香肩瑩潤而柔美,鎖骨處更是恰如其分的纖巧誘人,黑人哪裡見過這等東方絕色,他本以爲眼前這個盲女已然算是美人了,但沒想到這個更是讓他一雙眼睛都快瞪了出來。
他頓時鬆開捏住蘇晴肩膀的手,轉過身湊近祁溪猥瑣的上下瞟着她的身材,自以爲風流道:“那你有沒有時間喝杯咖啡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