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猛然反應過來,走出房門路過男人時輕聲道:“在孩子面前不用這樣。”
厲睿明點了點頭,眼底卻掠過一絲笑意。
早飯當然是要跟老爺子一起吃,然而這次的早飯卻很是不同,因爲來了個不速之客,厲萱。
厲萱是一大早接到了侯管家的電話,聽到父親來了巴黎,便立即趕了過來,然而她卻看見那個惡毒小三居然正和她父親十分和諧的坐在一起吃早飯!
她有些不能接受道:“爸,你怎麼能接受她跟睿明在一起?”
厲勁峰眉眼未擡,淡淡道:“爲什麼她不能和睿明在一起?”
厲萱恨恨的看着祁溪,“她接近睿明一定別有目的,我不相信她對我們厲家沒有圖謀,爸,你可不能讓這種借色上位的女人來敗壞我們厲家的名聲啊。”
說着她看向坐在祁溪身邊一臉怒氣的祁北北和祁南南,語氣更加刻薄道:“還有這兩個小的,誰知道是不是我們家的血統,爸你……”
“閉嘴!”厲勁峰一聽她開始詆譭兩個這麼小的孩子便立即怒道,“這麼多年你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如果你有事就趕緊說,沒事就可以走了,這頓早飯本來也沒準備讓你湊熱鬧!”
祁南南見太爺爺發火也有些不敢說話,看向一邊的爹地神色好像也不是太好,便只擡頭小聲跟祁溪不滿道:“媽咪,這個老阿姨是誰啊?她好奇怪哦,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祁溪差點沒繃住臉笑出聲,聞言只小聲回她道:“南南,大人說話你不要插嘴,等以後媽咪再告訴你,跟哥哥先吃飯吧。”
祁南南“哦”了一聲,便不再理會厲萱跟哥哥埋頭吃飯去了。
厲萱聽見厲勁峰絲毫不給她面子責罵她,心中便涌起來一股怒火,但她很快便強自壓了下去,語氣驟然變得溫和道:“爸,是我不好,您別怪我,我這不是知道您來巴黎,想來看看您嗎。”
厲勁峰淡淡看了她一眼,不作表示,厲萱見他沒有繼續發火,便自顧自挨着厲睿明坐了下來,對面正是祁溪和兩小隻。
厲萱面帶不善的瞟了一眼祁溪,轉而對厲睿明笑道:“睿明,你也別怪姑姑多事,姑姑也是爲你操心,希望你能過得好。”
厲睿明聞言神色雖淡,卻並不似之前那般難看,祁溪看着他心中有些疑惑。
之前她就聽說過厲萱這個人,聽說厲萱當年在厲文鬆夫婦走後一直對厲睿明關照有加,按理說兩人關係應該十分親近纔是,更別說老爺子跟厲萱是親生父女,但現在怎麼看好像三個人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融洽?
本來在厲萱沒來之前餐桌上的氣氛還十分融洽,但她來之後衆人也頓時無話,早飯結束後,老爺子便將厲萱叫進了房內,只留下祁溪和厲睿明還有侯管家兩小隻等人在外面。
祁南南這時候終於憋不住問她爹地道:“爹地,那個老阿姨是我們的姑奶奶嗎?”
厲睿明摸着她的腦袋瓜子點了點頭。
祁北北皺了皺小眉頭道:“但是姑奶奶好像不喜歡我們,也不喜歡媽咪。”
祁南南也點着小腦袋附和道:“她剛纔好凶哦~她是不是壞女人啊?”
“北北,帶着妹妹去那邊玩一會,大人的事情不要亂打聽。”祁溪這時候對兩小隻道。
祁北北雖然疑惑,但也知道這個時候氣氛不對,便乖巧的帶着妹妹到一邊看他們帶來的童話書去了。
侯管家則面色複雜的看着緊閉的房門嘆氣道:“四小姐這些年的性子越發浮躁了。”
祁溪見侯管家開了話頭,便忍不住問道:“侯管家,厲萱她爲什麼會一直寡居在巴黎?”
侯管家聞言嘆了口氣看了看厲睿明,厲睿明則淡淡解釋道:“姑姑幾年前曾經生過一場大病,病好了之後性格卻變得暴躁乖僻,頂撞了爺爺好幾次後便被送到了這裡。”
祁溪聽到這個解釋後不但疑問沒解開,反而更加疑惑了,性格突變?怎麼可能呢?如果要說是因爲一件事情性格大變也就算了,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場病就改變了性格?
而且聽說厲萱年輕時有過一段婚史,但在丈夫病故之後她便來到了巴黎進修,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至今也未曾聽說她再有過任何戀情,本來她以爲厲萱是對死去的丈夫念念不忘,但現在看她的樣子好像並不是這樣。
而此時屋內,厲勁峰看着眼前變得越發尖酸乖僻的小女兒皺了皺眉,“你就打算繼續在巴黎這樣待下去?”
厲萱神色躲了躲,笑道:“爸,我在巴黎挺好的。”
厲勁峰冷笑一聲,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別以爲我遠在A市不知道你在這邊做的那些事情,爲了一個男人,你在這裡耗了多久?你以爲他能看得上你?這麼多年了你嫌自己丟的人還不夠?”
厲萱渾身一震,聞言像是心裡的某處禁忌被人用針狠狠刺了一下,頓時忍不住尖聲道:“他會接受我的!”
厲勁峰被她這般尖銳的聲音驚的眉頭一皺,厲萱似是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激,便立即穩了穩心神,有些倔強道:“爸,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請讓我自己處理。”
“我早就管不了你了,你自己愛怎麼辦怎麼辦吧。”厲勁峰冷哼一聲道,“睿明的事情你不要亂摻和,那兩個小的我已經認下,如果我再聽到你對他們出言不遜,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厲萱渾身一僵,似乎不敢相信他會因爲兩個野種對自己這般嚴厲,但她忍了半晌還是陪作笑臉道:“好,我明白了,爸。”
祁溪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看過去時正好對上了厲萱的一雙怨毒的眼睛,但她沒說什麼,只跟厲睿明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酒店。
當天吃過午飯兩小隻就要跟老爺子離開巴黎回去,兩小隻對他們的爹地媽咪十分不捨,但也明白他們在巴黎是有重要的事情,便膩歪了一會便乖乖跟着太爺爺走了。
而晚上便是何氏爲慶祝初賽勝出者舉辦的酒會,邀請了包括祁溪和烏黛在內的所有初賽勝出選手,鑑於前兩次酒會兩人都未參加,這次兩人也不好推辭,便各自準備好後打車去了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