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就此告一段落,由於距離巴黎初賽還有半個多月,所以祁溪和烏黛還有時間修整修整,而節目組則爲了慶祝冠軍和組合參賽通過的事情,舉辦了一次慶祝聚餐。
吃飯的地點就在比賽中心,賀子運導演自掏腰包請了S市最大的海鮮餐廳送來了百斤上等龍蝦宴,請在場所有的評委和工作人員一同歡聚。
祁溪還從未參加過這種十分接地氣兒的聚會,興起時工作人員藉助現場條件居然還放起了動感音樂,大傢伙無論什麼身份坐在一起都聊的十分開心,烏黛甚至還開嗓唱了首家鄉小調,無奈酒喝多了唱走了調,直逗得衆人哈哈大笑。
祁溪看着這些景象心中十分感慨,只覺得自己在這裡過了不到短短一個月,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居然心裡還有些捨不得。
“成功後的感覺怎麼樣?”
祁溪一愣,回頭看見陳霜正舉着紅酒杯笑看着她,她轉過身來對陳霜露出謙遜的笑容,“陳霜老師。”
她看着場中央正和工作人員們鬧成一團的烏黛,回答道:“說實話,蠻不錯的,至少覺得沒有辜負任何人。”
陳霜笑了幾聲,衝她舉起酒杯,祁溪迎上她的動作跟她碰了碰酒杯,而後喝了口紅酒。
陳霜抿了口紅酒,語氣頗有些感慨,“孩子,莫以爲這就是極點了,過了淘汰賽你的人生纔算剛開始,千萬不要因此鬆懈了。”
祁溪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我會努力的。”
這時候賀子運看見兩人的身影端着酒杯走過來,陳霜看見後對祁溪笑道:“有個人你得好好謝謝他。”
祁溪一愣,轉過身,正看見賀子運走了過來,陳霜笑道:“你們聊,我去找託尼。”
祁溪思考着陳霜說的那句話,又想起之前賀子運導演對她們的種種出於意料的幫助。
她確實有很多問題問他,從之前幫助她們找模特到莫薇兒打電話的視頻,她總覺得好像賀子運在故意幫着她們,但無論是她還是烏黛,都跟賀子運沒有多少交情。
“祝賀你們。”
賀子運已經年過四十,但因爲保養得當又氣質卓然,整個人顯得十分儒雅有魅力。
祁溪跟他寒暄了幾句,最終忍不住問道:“那個,賀導演,我一直想問您幾個問題,不知道您能不能……”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要幫你們吧。”賀子運抿了口酒笑道,“其實你也不用謝我,我無非也是受人之託而已。”
祁溪愣了愣,腦海裡立即想起某個男人。
賀子運見她似是已經猜到是誰,便也不再打啞謎,“我跟厲總早年就打過交道,他離開那天特意來請我幫忙,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跟他的關係。”
“他說你礙於面子不願意讓他幫忙,但他又怕自己離開你會受了委屈,所以就託我從旁關照你一些,並還特意囑咐我還要關照的讓你看不出來,祁小姐,說實話,我也算認識他不少年了,還從未見他這麼擔心過一個人。”
祁溪在聽到“礙於面子”這四個字時本來心裡還在腹誹某人,但聽到後面時心裡又忍不住的歡喜感動。
賀子運見她面色微紅也不拆穿,只端着酒杯笑道:“可惜最終還是讓你看出來了。”
“賀導演,儘管如此,我還是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和烏黛肯定不會走到這一步……”
賀子運卻搖了搖頭道:“祁小姐,其實與其說是看厲總的面子,倒不如是我真心實意的想幫你們,因爲是你的善良真誠打動了我,歸根結底這都是因爲你自己種的瓜結的果。”
“我們就不要因爲謝謝這點小事在這裡互相客氣了,聽你一句謝謝,不如祝我們以後有緣再合作來的實在,不是嗎?”賀子運衝着祁溪端起酒杯。
祁溪一愣,忽而笑開,伸手跟他碰了碰杯子,心裡此刻卻十分想念那個男人。
此時A市,沈家。
沈策狠狠將文件甩到桌子上,眼底聚起一片冰霜,“厲睿明,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他面前將剛將文件遞交上去的新任秘書樑勇見此心裡一咯噔,只希望上司發火不要遷怒到他身上。
“現在總共有多少珠寶企業簽了合同?”
樑勇小心翼翼道:“五家……”
“哐!”沈策憤怒的踢翻了凳子,“五家?你告訴我給了你們整整兩天的時間,只拉住了五家?那就是說另外二十餘家都轉向了厲氏?”
樑勇不說話,沈策目光冰寒冷笑道:“好樣的,真是好樣的!回去告訴那些個廢物,明天告訴業務部部長,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樑勇還是呆立着不動。
“還不快滾?”
樑勇立即逃也一般離開了沈家。
等到樑勇走後,沈策扶着額頭坐在沙發上。
他不過是生病發了兩天燒,到嘴的鴨居然就這麼飛了,即便厲睿明找到了新礦脈的供應資源,如果沈氏那些稍微有點眼色也不至於搞成這個樣子。
看來沈氏的那些人是不能再留了,不然早晚會拖他的後腿。
還有厲睿明……
他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個本事,悄無聲息的飛往N國簽訂新礦合同,再反過來將他一軍,不愧是他看上的對手,這魄力確實比那些渣滓鬥起來要爽快多了。
不過,現在論輸贏還太早了,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他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只覺得渾身無力,本來今天早上退了一點的燒似乎又重新燒了起來,他揉了揉額頭,正準備起身去桌子上拿藥,但剛站起來沒走兩步,便眼前一暈昏了過去。
蘇晴正從廚房端了補湯準備送到書房,她到了門口摸到了門敲了敲,卻沒聽見聲音。
她有些奇怪,明明剛纔她還聽到沈策在裡面說話的聲音,怎麼這會就看不見人了。
她端着湯碗走了進去,準備將東西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然而走近沒幾步差點被某個東西絆倒,她穩了穩身子舒了口氣,慶幸湯水沒灑出來,便蹲下射身子將湯碗放在地上伸手往前摸了摸。
然而卻摸到了一具身體。
蘇晴一愣,立即喊道:“沈策,你怎麼了?”
她往上摸到了沈策的額頭,立即被那上面滾燙的溫度燙得抽回了手,她愣了愣,立即摸到門口往樓下喊:“小珍!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