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邵霞氣的渾身一顫,正要駁回去,但蔣茜卻沒給她還嘴的機會。
“公司規定公然在辦公場所鬧事者有降職罰款警告,但我們這是鬧事嗎?現在即不是辦公時間,也沒人鬧事,我們不過是借一下場地歡送一下領導,公司哪條規定不允許這樣做了?”
“再說說這儀容着裝問題,拜託你搞清楚好不好,我們是服裝設計辦公室,穿的衣服既沒露也不算浮誇,甚至部分人穿的還是我們自己設計的服裝,你這意思是我們厲氏的服裝品牌都不堪入目嘍?”
“再說你那什麼新儀容規定經過總裁同意了嗎?沒經過總裁同意就私自指定公司規定是不是不太合適?”
“最後一點,今天這件事情邵經理是怎麼知道的,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個人誣告同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纔是應該被懲戒的人,邵經理應該也不想厲氏內部出現這麼兩面三刀的員工吧?”
衆人目光立即不約而同的看向角落裡某個臉色難看的女人。
這麼一大長串話箇中問題被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衆人立即看蔣茜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沒想到平日看起來脾氣冷硬的蔣茜居然說起道理來也一套一套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想到蔣茜會替大家站出來說話,這讓他們覺得解氣又感動。
邵霞則被蔣茜這一番話懟的臉色青黑不已,但偏偏她無話可接,因爲蔣茜句句都掐在了點子上,讓她辯無可辯。
正當氣氛難堪時,蔣茜卻又開口道:“我知道邵經理是想讓公司更好,您平時爲了公司勞心勞力也不容易,別的地方有所疏忽也難免。我們今天其實不過只是想爲離開的領導同事送送行,我覺得作爲一個企業,除了章程規矩之外還有人情味纔是一個好企業不是嗎?”
祁溪看着蔣茜,覺得自己應該收回白天的那些擔心,蔣茜是真的長大了,以往有別人當頭時她便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一旦夥伴受到危險她卻會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且她並不是一味的站出來硬懟,而是有理有據還懂得恩威並施,相信她接了總監的位子,會比她做的更好。
果然邵霞聽到這些話臉色好看多了,看了衆人的樣子也知道她今天是肯定說不過了,指不定捅到總裁那裡去她倒還落不着好,便裝作放過他們一馬的樣子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待會結束之後必須清掃乾淨,明天我過來檢查!”
“我們會打掃乾淨的,邵經理放心!”衆人中立即有人應和道。
邵霞聞言這才滿意的點頭走了。
一等邵霞走遠,衆人這才鬨笑起來,圍着蔣茜不住的誇讚她有膽量。
祁溪卻看着衆人高興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目光掃到角落裡的女人,見她青黑怨懟的臉色笑容淺淡了些,但她也不擔心了,相信蔣茜將來會處理好這些事情。
晚上祁溪回到厲家跟厲睿明說起這件事情,厲睿明卻看着她意味深長的笑着,只笑祁溪莫名其妙。
“你看着笑什麼?我再跟你說蔣茜呢,你說她是跟誰學的套路這麼深,你不知道我看到那邵經理的臉都快笑死了。”祁溪捂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
厲睿明卻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真沒看出來她像誰?”
祁溪一愣,道:“什麼意思?”
厲睿明笑容不變的看着她,祁溪似有所悟,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說我?怎麼可能!我套路有這麼深?”
厲睿明神色不變,但那目光足以說明他的態度。
祁溪沉默下來,認真仔細的思考自己以前的作爲,從樓頂勸阻再到醫院勸門……
額……好吧,這講大道理的方式還真的跟她有七分相似,她是不是該高興蔣茜能夠活學活用了……=_=
“東西收拾好了麼?回來幾點的機票?”
祁溪一愣,這纔想起來後天她要去C省提交個人資料,再過半個月國內選拔賽就要開始了。
她搖了搖頭道:“還沒收拾呢,應該後天下午三點下飛機。”
“我去接你。”
祁溪看着男人的側臉,笑道:“好。”
遙遠的法國巴黎。
寬廣無垠的高爾夫球場上,女人執起球杆輕而有力的一揮,一個漂亮的進球,引來身後人的鼓掌稱讚。
女人回過身來,優雅而俏皮的衝着身後人行了個禮表達謙遜,卻引來那人爽朗一笑。
女人正是許久未有音訊的關雅,她身後那人卻是個身材高大行止優雅的老者,看五官立體卻有亞洲人特徵,似是混血兒,此時他正抵着球杆笑看着關雅,眼裡盡是慈愛。
“小雅這球技是越來越好了,看來我是真老嘍。”老者出口則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關雅將球杆遞給身邊的球童,走過來扶住他往旁邊球童擺好的凳子上坐下,那裡還坐着個舉止高雅的中年外國男人,此時正笑眯眯看着兩人互動,出口則也是一口中文,不過卻沒先前那位老者流利。
“這幾個月小雅幾乎每天陪你來打球,球技不長才怪吶。”
“查理校長,您在責怪我不務正業嗎?”關雅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語氣調侃道。
查理哈哈一笑,道:“我哪裡敢怪你,何先生不說你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
何明偉看着關雅慈愛的笑了笑,道:“小雅的設計確實很優秀,不過如果想要參加巴黎服裝設計比賽麼……”
關雅目光一亮,想要開口問什麼,但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合適,便只期待地看着何明偉。
眼前這位何先生是法國數一數二的富豪,聽說他有中法兩國血統,名下的金鼎豪華酒店連鎖集團是巴黎最負盛名的企業之一,除此之外他在酒業、時尚業也頗有造詣,而享有盛名的巴黎服裝設計比賽,他正是主辦方。
而她的前校長查理則跟何明偉私交甚好,當年她選擇並不算業內最好的查理的學校,就是因爲這一點原因,當年她從A市出來到了美國,花費了許多時間對查理投其所好,才能跟他情同父女一般。
後來也是因爲花費了太多時間在攀交人際關係上,她漸漸荒廢了學業,這纔在畢業後開了工作室苦練實戰經驗。她一直關注着巴黎的動向,每次看見賽況的慘烈她卻越加怯戰,又因爲心中一直割捨不下那個人,她便又回去想留在他身邊。
但她卻發現他愛上了別的女人,甚至還跟那個女人有了孩子。
她不甘心,她籌謀了這麼多年,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帶着榮譽回去站在他身邊,祁溪那個女人不過是趁人之危撿了便宜,她不可能就此認輸。
所以她回去便轉手了moon river,聯繫上了查理校長,並牽上了何明偉這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