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五十)

左天的婚禮後兩人便出去度蜜月了, 我原以爲他們會到某個歐洲城市或者夏威夷那樣的熱帶島嶼,可是,他們選擇的目的地卻讓我驚訝——撒哈拉沙漠, 且並非是玩鬧性質的到沙漠邊緣城市淺嘗沙漠風情, 而是直接跟着考察隊深入沙漠腹地城鎮。爲此, 他們已經準備了完備的裝備, 且跟專業人士學習了許久的沙漠生存知識, 甚至,兩人也已經做了許久的身體素質訓練。我瞠目結舌,左天總是給我驚奇, 而她找的伴侶,似乎也是同一類人。不過, 嗨, 想想在浩瀚的沙漠裡, 兩個人的手緊緊相牽,生死與共的樣子, 多麼浪漫。左天快樂,我便也感染了她身上的快樂。

可是我的日子還是一天天的如常忙碌,有時泄氣時就想,乾脆放手算了,反正父親留給我的錢足夠度日, 找一個英俊的知情識趣的男子結婚, 生一打孩子, 如音樂之聲裡那樣一站一排, 也不失爲安閒寧靜的生活。可是, 過得片刻,又不得不埋首於成堆的工作以及無聊的應酬。

比如, 今天晚上的慈善拍賣會,就是不得不去的,且,去了以後也要隨時準備撒錢,去買一些基本價超所值的東西。據說,這次,拍賣會上拍賣的,是玉器,有些似乎還有些年頭。我是俗人,對玉器向來沒有研究,玉本身是溫潤可愛的,可是一旦是有年頭的,我心裡總有些發怵,因爲,那便大多是陪葬的玉器。

爲了出席這樣的晚會,爲了鄭家的排場,我不得不全套行頭的打扮,鮮紅的裙子,那便配上整套的珍珠飾物,顆顆晶瑩,含蓄之氣中和了紅色的熱烈。其實這樣配還不夠大膽,最搶眼當是配整套的翡翠,萬花從中一點綠,如果是菲菲,定會如此。

待到走進場去,原本還怕裙子太過鮮豔搶風頭的我,徹底放下了心,這次慈善拍賣會確實是規模很大,本市貴婦名媛基本到場,裙子是爭妍鬥豔,首飾是極盡名貴。看着四周,搜尋着熟人以及生意上合作的夥伴。

本來隨意的一瞥,在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後,突然心驚,那遠遠的,着白色西裝的男子,分明是Larren。很久沒見,他亦然丰姿俊朗,在與旁邊的人談着。他怎麼會來這裡?我心裡疑惑,待到準備收回眼神的時候,他旁邊那人轉過身來,眼神與我的交匯,竟然是申亦謹。我更加疑惑,他們二人,不是一直心有嫌隙,現在爲何會同時出現在這樣一個商業慈善拍賣會上?Larren大約注意到了申亦謹的眼光,也向我看來,一時間,兩道目光齊齊落在我的身上,一個熾熱,一個溫情。我後退一步,轉過身,低下眼睛。

心裡微微惆悵,舊歡如夢,一轉身世事滄桑。

正微微發愣,一個聲音想起,卻是許久未見的廖老,“冰清,好久未見,出落的越□□亮了,哈哈。”他的身後跟着的,是一身灰色西裝的廖楓。

我忙走向前,笑着對他說:“廖老您也是越來越精神了。”

他繼續笑着,繼續說:“聽說,你與楓兒前陣子合作愉快?”說完看了看旁邊的廖楓。

我點點頭,客套的說:“是,合作愉快。”其實心下仍然有些忿忿,雖然他沒有做趁火打劫的勾當,但是,利用形勢逼迫我出讓了20%的股份,倒是不冤枉他。所以看向一邊不聲不響的廖楓,眼裡也沒有太好的神色。

不知廖老知道多少,他只是繼續一臉和藹的神色,對着旁邊的廖楓說:“去幫我與冰清取量些飲料來。”廖楓點點頭,徑自去了。

這時,廖老又開口說:“冰清,你知道,我一向是欣賞你的。記得那日你父親爲你開的舞會上,我曾經想與你父親商量,讓你和我的孫子相親,且,在去舞會前,便已經確定了人選。後來,舞會上與你一番談話,得知你實在是個伶俐的孩子,便不願意強迫你,相親的事便也罷了。你可知道,我想讓他與你相親的人,是誰?”

我搖搖頭,並不清楚,畢竟廖家孫子一輩的人中,不乏年齡合適的人選。但他今日提起,難道?

廖老說:“我既然今天這樣問你,你大約已經隱約知道,是,廖楓。”

我不知如何回答,廖老爺子今日這樣說,又是什麼意思?

“那孩子後來得知你拒絕了相親,雖然臉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卻留了意,我敢說,他認識你絕對比你見到他早很多,且,他了解你也比你知道的多得多。”廖老臉上泛起了戲謔的笑。

我微微赧然,但是還是開口:“廖老,您別打趣,我與廖楓,實在只是工作上有所接觸。”

他點點頭,卻似乎並不相信。我們一時無話,等着廖楓回來。過了一會兒,他又幽幽的開口,說:“楓兒從來都是自律且嚴謹,不愛多理他人之事,可是,他願意與我一起參見你父親葬禮,後來,在你去廖家商談公事的時候,他又主動告訴我願意負責。你應該也發現,有你出席的場合,他往往都是在的。”

經過廖老一說,回憶起來,似乎,廖楓最近真的時時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

“他在私事上並不若公事上一樣雷厲風行,所以,今天我才告訴你這許多事情,不過是爲我的孫子在你心裡加重些砝碼罷了。相信我,他必不會比不過那邊申家兩個小子。”廖老看了看遠處立着、眼光時不時投射過來的申亦謹和Larren。

我慚愧,原來,我的私事,竟然到了大家皆知的地步。正想着,廖楓走來了。遞給我們他拿來的飲料。我看了看,倒剛好是我喜歡的那個牌子的香檳。

“好了,你們繼續聊,我年紀大了,到那邊去坐着了。過會兒拍賣開始時,你們再來那裡尋我吧。”廖老拍了拍廖楓的肩膀,走開了。

本來沒有什麼,剛纔廖老的一席話卻讓我現在面對廖楓時微微有些尷尬。也不知他有沒有注意到,橫豎他總是那樣情緒不形之於色,只是默默的陪我站着。

這時,突然看到陸以升向我走來。走近後,還客套的與我和廖楓問好,閒聊了幾句後,才慢慢的開口說:“鄭小姐,我上次提出的建議,你考慮的如何?”

我看着他,他口中說的建議我當然心知肚明,無非是威脅我撤銷訴訟,他纔有可能返還玉潔也丁玉如的資金。可是,既然我已經打定了注意,現在應對他倒是簡單。

“陸先生,我從來公私分明,你的建議,恕我不能答應。”

見我如此乾脆的回絕他,他臉色微變,開口說:“鄭小姐,逞一時之快非英雄所爲,你,難道不怕你鄭家的人破產,且大宅被銀行收去?”

我點點頭,說:“我當然很清楚後果,但是,鄭家人也都是成年人,路是她們自己選的,總是要承擔責任,且,我一向並不與她們親厚。鄭家大宅即使現在被銀行收去了,我只要把公司經營好了,何愁沒有一日重新收回?即便不能收回,再令造一座新的也是有可能。”

陸以升大概不曾料到我如此輕描淡寫的態度,聲音微微提高,說:“你真得不顧令妹?不顧你鄭家聲譽了?”

“我妹妹即使沒有了資金,自然有她服裝公司的股份,絕對不會窮困潦倒。而我鄭冰清一向沒有什麼好名聲,倒也不怕破罐子破摔。只是,你卻要顧忌一下現今的鄭太太,如果失去了這些投資,她便真得沒有什麼傍身了。她肯與你善罷甘休?”

裙襬婆娑的高雅大廳內,我卻與這陸以升脣槍舌戰。無疑,我成功了,這光從陸以升頹廢下去的神色便能看出。可是,實在,我心裡也是忐忑的,剛纔那一番話只是我破釜沉舟之計,母親、冰清、甚至丁玉如的投資,我都不希望落入陸以升的手裡,也不希望鄭家幾十年的大宅,成爲銀行的抵押,而更不希望,讓大家看到,鄭家在父親去世之後,便分崩離析。可是,我必須如此,纔有機會盡快開展行動,反將陸以升一軍,將劣勢扳回。

陸以升見沒有接過,便恨恨的走了,我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出汗,舒了一口氣。剛纔離開了一些的廖風又走了過來,靠近輕輕說:“你成功了?”用的是問句,卻是陳述的口氣。

我看了看他,這個男人,看來是知道我們與陸氏的糾葛的。於是對他說:“不能說成功,後面還有很多要做。”

我們兩個談的完全是公事,可是,這樣近距離的竊竊私語,看在外人眼裡大約就變了味道。因爲,遠處的兩個男子,看向我的眼神裡,又多了憤怒與嫉妒。我慌忙拉開了與廖楓的距離,微微垂下頭。與那兩人的糾纏,令我身心俱疲。再擡起頭,卻發現,廖楓似有意無意的掃着遠處的兩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是堅定的氣息。

7.(七)已修改25.(二十五)已修改20.(二十)已修改55.(五十五)36.(三十六)已修改41.(四十一)已修改18.(十八)已修改27.(二十七)已修改72.番外之Larren41.(四十一)已修改49.(四十九)63.(六十三)3.(三)已修改9.(九)已修改44.(四十四)9.(九)已修改5.(五)已修改36.(三十六)已修改12.(十二)已修改13.(十三)已修改19.(十九)已修改47.(四十七)5.(五)已修改51.(五十一)59.(五十九)52.(五十二)40.(四十)已修改21.(二十一)已修改67.(六十七)64.(六十四)21.(二十一)已修改68.(六十八)59.(五十九)5.(五)已修改7.(七)已修改7.(七)已修改24.(二十四)已修改49.(四十九)32.(三十二)已修改62.(六十二)40.(四十)已修改40.(四十)已修改72.番外之Larren1.(一)已修改24.(二十四)已修改54.(五十四)56.(五十六)25.(二十五)已修改42.(四十二)已修改41.(四十一)已修改49.(四十九)2.(二)已修改13.(十三)已修改29.(二十九)已修改13.(十三)已修改68.(六十八)2.(二)已修改21.(二十一)已修改21.(二十一)已修改14.(十四)已修改70.番外之家明(上)46.(四十六)13.(十三)已修改52.(五十二)6.(六)已修改42.(四十二)已修改50.(五十)45.(四十五)20.(二十)已修改61.(六十一)30.(三十)已修改4.(四)已修改20.(二十)已修改4.(四)已修改9.(九)已修改53.(五十三)38.(三十八)已修改43.(四十三)已修改17.(十七)已修改60.(六十)25.(二十五)已修改28.(二十八)已修改60.(六十)44.(四十四)37.(三十七)已修改62.(六十二)51.(五十一)6.(六)已修改62.(六十二)35.(三十五)已修改14.(十四)已修改34.(三十四)已修改47.(四十七)45.(四十五)59.(五十九)35.(三十五)已修改11.(十一)已修改55.(五十五)70.番外之家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