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曦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甚至從之前拿出來了自己之前調查到的吳家的信息。
按道理來說,吳士廉應該不會提前分割遺產的想法,可是現在的確是進行了,根據她白天對於吳士廉的態度,這個人的性格不算壓抑。
對於他的五個兒子,雖然柳少曦沒有看到過,但是吳士廉應該不是一個壞父親,可是既然有如此穩定的家庭關係的話,那爲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他死去的原配與現任還有吳士廉三人之間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三角戀嗎?根據對外的消息所稱,他的原配死因不明,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柳尚德晦暗不明的語氣依稀還在耳邊,他說,吳家最近不太平,最好不要去摻和他們家的事。
不太平,怎麼個不太平法?大概又是一出豪門恩怨牽扯的事件。
柳少曦瞬間對這個膽大的想法驚訝到了,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到了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會揭曉,因爲第二天正是遺產分割的規定時間,根據吳士廉的分割情況,聰明人都能推測出來事情的死因。
想到此,柳少曦又因即將要在她手上誕生的新聞而隱隱激動和期待,無論怎樣,她只要做好一個記者的本分就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萬籟俱靜之間,柳少曦隱隱約約只覺得隔壁有悉悉索索的走路聲,很奇怪。
按道理來說,這棟別墅的客房設備很是齊全,洗手間浴室應有盡有,更有甚者飲料糕點也都有,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根本就不用出門,最重要的是,還是在晚上所有的人都睡着以後的敏 感時間。
也許是有什麼要緊事吧,柳少曦這樣想着,隔壁的聲音一直維持着不溫不火的節奏,很快就消失殆盡,重新恢復了萬籟俱靜的環境,她驚訝止於總覺得這家別墅越來越詭異,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底總隱隱約約的透露着一股不安的氣息。
柳少曦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12點18分,消息欄中卻是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的消息,呵,看來江渝川是真的想要放棄自己,也是她怎麼能比得上人家寒家的大小姐,柳少曦自嘲的笑了笑。
而遠在法國的江渝川名義上是被派來考察的,實際上正被寒翎玉纏着那裡都去不了,她就像一隻粘人的小尾巴,一刻都離不開江渝川,江渝川剛有空拿起手機想要給柳少曦發個信息,但看了看時間柳少曦這個時間怕是已經睡着了,用了的握了握手中的手機,還是放了下來。
第二天,陽光透着窗簾的縫隙悄悄的鑽進來,點點的照耀在棉被上,柳少曦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了尖叫聲,她條件反射一樣的瞬間坐了起來,意識馬上恢復了清醒。
拿起手機一看,還沒有過鬧鈴的時間,柳少曦鬆了口氣,這也不是很晚,還沒有超過八點,可是既然只有這麼早,隔壁爲什麼就有聲音傳來了?
就在柳少曦疑惑的時候,隔壁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腳步聲也越來越亂,好像有很多人聚集在那裡,不安主宰了柳少曦的理智,她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急忙的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她昨天晚上所有的不安,在這一刻全部都得到了證實,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隔壁房間的門口,大多都是昨天的賓客,他們面容嚴肅。
傭人趴在門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嘴裡唸唸有詞,柳少曦匆匆走了過去,擠開人羣衝到了最裡面,發現吳士廉躺在牀上,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心下隱隱約約的還有些發黑。
柳少曦好半天以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吳先生怎麼了?”這大概是每一個進來的客人都會問的事。
聞言,傭人面色又愈加蒼白,“老爺……老爺…他死了!”
柳少曦驚愕的同時,心底也是被疑惑填滿,死了?
吳士廉死亡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湊巧,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巧合一樣,今天正是遺產分割的當天,他竟然在頭一天晚上離奇的死在了自己的臥室裡,安安靜靜的離去,昨天晚上聽到隔壁的聲音再次提醒了柳少曦,她總覺得表面上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死亡並不是如此。
賓客大都在嘆氣,現場有人是吳士廉生前的世交好友,他眼角發紅站起來,“大家都出去吧,人已經不在了,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吧,大家都圍在這裡,想必他也不能夠安心的離開。”
有人覺得掃興,隨即趁勢離開,畢竟沒有人願意在大白天守着一具屍體說三道四。
柳少曦腳步慢慢的移動,吳士廉的牀邊非常的整潔,鞋子也非常有秩序的擺在一旁,沒有一丁點雜亂的痕跡,倒是像有人刻意擺放過一樣,房間正中央的桌子上擺放着一瓶紅酒,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整齊,唯獨只有桌子上有一些凌亂的紙張,雜亂不堪的擺放在一起。
柳少曦從別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中,漸漸的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吳士廉在遺產分割的前一天晚上,爲了避嫌,於是搬到了了客房,而且獨自一個人住,今天傭人按照他所提示的時間來喊他起牀,敲門聲過後,可是卻久久沒有迴應。
傭人怕耽誤時間,於是闖門而入,就看到吳士廉沒有呼吸和生命徵兆的躺在牀上,這纔有了早上的尖叫聲。
柳少曦心裡一陣唏噓,沒想到一代富豪隕落的時候,竟然如此的悲哀。
吳士廉爲了不讓讓別人說三道四,所以沒有將他的親人們提前請入這棟別墅,只有一些好朋友還有賓客在這裡居住,所以他死去的時候,身邊並沒有一個親人,這樣還不夠,就像現在這樣,屍體還要供人觀瞻。
就在柳少曦想安靜退出去的時候,角落裡的蘭邵傑吸引了她的眼光,這正是昨天在宴會上姍姍來遲的人,由於他四處探索的眼神太過於專注,所以沒有注意到柳少曦的注視。
自己是一個記者,所以理所應當的會對周圍的環境進行洞察,這是本職,可是蘭邵傑又有什麼理由這麼做?他只是一個尋常的客人,柳少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