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是沒有義務。”何麗嫺拉長聲音,“唐淺瑜,不借錢不要緊的,你沒有這個義務。要真的是我們唐家自己經營不善,就是破產都不要緊的。大不了我們就去租房子住,努力一點,勤快一點,日子也是會過得下去的,總不至於餓死。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唐氏之所以困難,還是你在中間搞的鬼。唐淺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什麼?”唐淺瑜擰眉。
什麼叫做她搞的鬼,她什麼也沒有做!
何麗嫺陰陽怪氣:“呵呵,又要裝瘋賣傻嗎?唐淺瑜,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因爲我們不同意你這麼早嫁人,怕你與對方相處時間太短不了解而吃了虧,你就叛逆不回家。我們想着你從小沒有吃過什麼苦,沒有受過挫折,體諒你所有的一切,給你時間來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可是你呢?偷戶口本,私自結婚,一結婚以後你就從中挑唆,在嚴墨風耳邊吹枕邊風,說得我們一無是處,還挑唆說我們說嚴墨風的壞話,在他背後罵他,慫恿他對唐氏動手……”
唐淺瑜瞠目結舌,她今天算是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顛倒黑白、倒打一耙了,這功夫,她真的不服都不行。
他們與蘇蓉串通一氣,毀了她與林諾凡之間的愛情,之後又給她下藥,要把她送給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現在倒過來說他們對她用心良苦,她思想叛逆不理解他們。他們視她如親生,她就是隻白眼狼。唐氏經營不善是暑假就已經發生的事了,那時候嚴墨風是誰她都不知道,現在他們竟然厚顏無恥地把唐氏經營問題怪到嚴墨風的頭上,說是嚴墨風的打壓,哈,真是可以!
暑假髮生那一系列的事情以後,她覺得唐家人是無恥的,卻沒有想過他們會無恥到如此地步。
“唐淺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唐家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怎麼做得出來?”何麗嫺突然哭起來,一把鼻子一把淚,誇張地聳動着雙肩,一副抽抽噎噎的樣子。
“何麗嫺,剛纔那句話我還給你,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唐氏經營不善,是暑假之前就發生的事情,那時候我和嚴墨風還沒有認識,請你不要把自己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隨便亂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你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回去就跟嚴墨風說,我們就坐實了你羅列的這些罪名!”唐淺瑜生氣地警告何麗嫺。
何麗嫺聞聲,眸光劇烈地閃爍了一下。想到唐明偉的交代,她立即一屁股坐到地上,包包放到一旁,雙手拍着大腿,哭天搶地地嚎:“啊咧咧,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啊!養了十幾年,現在直呼我的名字,連句嬸嬸都不叫了……”
說着,何麗嫺又誇張地用力地拍着胸口,作捶胸之狀:“我無能啊,做人失敗啊,連個侄女都教不好,盡心盡力,生怕對不起大哥大嫂的在天之靈,沒想到最後還教成這個白眼狼的樣子來,我以後有何臉面去見大哥大嫂啊?”
哭喊着,她擡頭望天,嗷道:“大哥,大嫂,你們聽見了嗎?看見了嗎?唐氏要毀了啊,是我們無能,我們引狼入室啊!你們聽聽看啊,她說要去找嚴墨風告狀啊!要對唐氏出手啊!”
“何麗嫺,你夠了!”唐淺瑜聽不下去,喝斥。
身邊便有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嘖,真是過份啊!一結婚了,就夥同外人來打壓自己家的集團。靠,還要坐實罪名,真是厲害了,怎麼不上天,怎麼不和太陽肩並肩?”
“別亂說,誰知道誰說的是真的?我覺得唐學姐不是那樣的人啊!”
“嗬,不是那樣的人,這年頭誰不自私啊?商業世界,優生劣汰,強者生存,弱者淘汰,嚴墨風的晴風集團要做大做強,肯定是要打壓別的公司的,唐淺瑜又瞭解唐氏,嚴墨風挑唐氏下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真的是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家人撬牆角,太知根知底了,最知道往哪裡下手最痛。”
“你說的這句話是真的,自家人最知道哪裡痛。”
“就是啊!你看哭得多傷心啊,換我也傷心啊,養了這麼多年,現在對自家公司下手。”
“不過中間會不會有什麼內幕啊?”
“能有什麼內幕?就算有內幕,養了十幾年,就算是養只貓養只狗都有感情的吧?何況還是人,你看唐淺瑜那冷漠的樣子啊,你看得順眼嗎?反正我是看不順眼的,她直接叫她嬸嬸的名字啊!”
“也是過份!”
“……”
聽着議論聲,江寧聽不下去,衝着人羣吼:“你們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們知道什麼啊?就在這裡唧唧歪歪,你們什麼也不知道……”
江寧急得想哭。
人羣裡有人聽到江寧吼,頓時鄙夷:“吼什麼啊?嘖,又一條狗腿子,不就是看唐淺瑜現在有錢了,就巴結唄。覺得有些人真的是不配上大學,侮辱了大學兩個字,有那麼好的阿諛奉承的功夫,去哪裡不能巴結領導不能直上青雲啊?還在這裡讀個屁的大學。”
“就是!不要臉。”
“看了就讓人噁心,天生就長了一副諂媚的嘴臉。”
“……”
唐淺瑜聽着這些人越來越大聲地罵江寧,她也怒了,眸光犀利地射向那些說話的人。
那些人看到唐淺瑜眸光射過來的時候,一個個低頭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說,一旦唐淺瑜回過頭去,她們又繼續說,並且變本加厲,就是要故意說給唐淺瑜和江寧聽。
唐淺瑜氣得眉頭死死擰成結,她掃向那些八卦的人,斥聲:“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們什麼也不知道,在這裡瞎說些什麼?”
“喲喲,嫁給嚴總裁了不起啊,囂張成什麼樣子了啊?”有人不爽地直接和唐淺瑜嗆聲。
“就是啊!中山狼啊,得志就猖狂啊!”有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