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瑜笑看着黎曼晴,不說話,一副傾聽的模樣。
黎曼晴接着說:“他知道我喜歡吃扶來屋的餅,有時候很早就起來去排隊,有我喜歡的演唱會,他也會排很久的隊去購票。”
唐淺瑜以手托腮,歪着頭看着黎曼晴,緩聲說:“我能問個問題嘛?”
“想問什麼就問。”黎曼晴說。
“他對你那麼好,你們究竟爲什麼分手啊?剛纔你說今天的你就是明天的我,嚴墨風膩了就會讓我滾蛋。他到底爲什麼膩你,你心裡有數的吧?”唐淺瑜歪着頭笑着問。
既然黎曼晴要把負心的罪名安到嚴墨風的頭上,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有些事,拆穿沒意義。
黎曼晴被唐淺瑜一噎,咬牙說:“我們之間只是誤會。”
“都沒有想過解釋清楚嗎?”唐淺瑜問。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黎曼晴瞪一眼唐淺瑜。
唐淺瑜便笑起來:“是啊!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現在再來糾結有什麼意義啊?時光又不會倒流,錯過的人也永遠都回不去了。”
黎曼晴眸光深深地看着唐淺瑜,彷彿宣誓一般:“有些事情是可以彌補可以回去的。你根本配不上嚴墨風!”
“所以呢?你配得上?”唐淺瑜依然笑看着黎曼晴。
實際上,她心裡已經不舒服到了極點。
黎曼晴剛纔說了那麼多事,都是她與嚴墨風之間沒有的。
是,黎曼晴是嚴墨風的過去式,她不應該去計較的。但是真正聽到黎曼晴說起那些細節的時候,仍然會控制不住地不舒服。
尤其現在,黎曼晴直白地說她配不上嚴墨風。
她自己覺得配不上那是她自己的事,別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說她配不上!
而且,黎曼晴的話裡意思很明白,有些事情是可以回去可以彌補的。呵呵,這是擺明了要來搶?
在嚴墨風最艱難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在嚴墨風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又想回來?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你自己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黎曼晴鄙夷地看着唐淺瑜。
唐淺瑜笑意濃郁了些,她脫了鞋子蹲到沙發上,雙手抱腿平視黎曼晴:“不管幾斤幾兩,我現在是寫在嚴墨風結婚證上的人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寫在另一個男人的結婚證上吧?”
黎曼晴生氣地瞪着唐淺瑜:“我說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改變!”
“我等着看!”唐淺瑜說。
“我們賽場上見高下,你最好不要輸得太難看,那樣我會覺得贏得沒有挑戰性!”黎曼晴說。
“話說這麼滿,輸了的話臉會不會痛?”唐淺瑜也不再與黎曼晴客氣。
“呵呵,不自量力!”黎曼晴準備往外走。
突然伸手指着唐淺瑜放下的那隻鞋盒,“你也就只配用我不要的。”
“滾出去!”唐淺瑜終於忍無可忍。
因爲她想到了嚴墨風,嚴墨風也是黎曼晴拋棄的。她突然爲嚴墨風感到氣憤。
“呵!”黎曼晴雙手抱着肩,環顧四周,“這房子不便宜吧?你沒有陪墨風走過最艱難的歲月,有什麼資格享受他的一切?終有一天,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再屬於你。”
“離開我家!”唐淺瑜冷聲。
“呵呵!”黎曼晴冷笑了兩聲,拎着自己的包包踩着高跟鞋離開。
高跟鞋在木質地板上踩出篤篤的聲響,聽得唐淺瑜心煩。
黎曼晴走後,外賣便到了,唐淺瑜點的自己最愛吃的茄子煲,卻突然吃得味同嚼蠟。
她怎麼就被黎曼晴那樣的女人氣到了呢?爲什麼要生氣?爲什麼要爲一個不相干的無恥女人生氣?
她的人生難道會需要黎曼晴那種女人來指指點點?
算了,生氣並沒有什麼用,人最能證明自己方式就是讓自己過得好。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她要是在賽場上輸給黎曼晴,纔是真正該難過的時候。
她幾乎能夠想像得出來,要是她輸掉比賽,黎曼晴和蘇蓉會多麼趾高氣昂。
她再用力地扒了幾口飯,抽了餐巾紙擦嘴就翻開課本。
嚴墨風的電話打進來,聲音很溫柔:“吃了沒有?”
“嗯。”唐淺瑜應了一聲,望着面前的茄子煲。
“晚上請你看電影,要不要賞臉?”嚴墨風問。
“嗯。”唐淺瑜應聲。
突然心裡舒服了很多,她爲什麼要去與黎曼晴計較?
有很多事情嚴墨風沒有爲她做過,不過是因爲他們現在相處的時間還短。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做那些事情。
嚴墨風不是纔跟她說過,她應該多對他提要求,她應該享受妻子的特權麼?
掛斷嚴墨風的電話以後,唐淺瑜去畫室畫畫。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畫畫總是能讓她慢慢地靜下來。
一個小時以後,她再從畫室出來,情緒已經完全調整好了,彷彿黎曼晴今天沒有來過。
她卻又感激黎曼晴來過。
來過了,所以她知道曾經黎曼晴都是怎樣不懂得珍惜嚴墨風,她知道嚴墨風都爲黎曼晴做過什麼。
那些事情,嚴墨風沒有爲她做一點也不要緊,她可以爲他做!
下午。
唐淺瑜一下課便往校門外走。
嚴墨風的車子停在大門附近。
唐淺瑜徑直走過去,腳下輕快得生風。
嚴墨風看到唐淺瑜走來,立即拿起玫瑰推開車門。
唐淺瑜接過嚴墨風的玫瑰,快速尋找卡片。
卡片上是蒼勁的字跡:願親愛的你每天都有好心情!
唐淺瑜心頭一動,揚脣衝着嚴墨風燦爛一笑。
她將手塞進他的手心裡,柔聲說:“走吧。”
“先看電影還是先吃飯?”嚴墨風徵求唐淺瑜意見。
“你想先看電影還是吃飯?”唐淺瑜問嚴墨風。
“看完電影稍微有點晚,七點半左右,會不會餓?”嚴墨風問。
“不會!”唐淺瑜眸光一亮,“要不我們先吃漢堡墊一下?或者雞米花?”
嚴墨風挑眉:“我去買!”
“我去!”唐淺瑜拉嚴墨風的衣服,從他衣服裡掏出錢包,再從錢包裡取出一張錢,將玫瑰往嚴墨風懷裡一塞,“就在對面,我過去買,你在車裡等我。”
說完就跑掉了,嚴墨風望着唐淺瑜輕快的樣子,脣角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