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沐後怕的縮了縮脖子,南慕辰這次是被她氣得不輕。畢竟自己是和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若是今天把他徹底得罪了,不是正好稱了住在定王府凝香院裡那位的心意麼?
她可不能被抓到把柄,否則那日子就真的難過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深呼吸了一下,小小聲的對着百里羽書道:“那個,陌大哥,你能放我下來麼”
“牧兒?難道你真是”百里羽書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顯然知道這個真相對他來說吃驚不小。
他怎麼也想不到,原來自己的義弟,竟然真的是女兒身,還是王妃!
蘇沐沐難爲情的低下了頭,像是不好意思和他對視,聲音細如蚊哼,雙頰因羞愧變成了粉紅色:“對不起我,我是如假包換的女子。騙了陌大哥,真的很對不起。”
“沒,沒什麼。”
百里羽書對自己此時的心境感到很奇怪,他並不生氣蘇沐沐向他隱藏了自己真實的身份和性別,相反的,他還感到有些欣慰。
感覺心中的某些疑團,隨着蘇沐沐身份的揭開對上了號。但具體是什麼,他現在還沒有時間,仔細的去將他們捋順,所以也不好妄下定論。
百里羽書輕拍了拍馬脖子,追風聽話的俯低了身子,蘇沐沐輕易的從追風的背上跳了下來。
蘇沐沐不捨的拍了拍追風強壯的馬身,耳邊卻聽到一聲冰冷如鬼魅的召喚聲音:“蘇沐沐,還不過來?”
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蘇沐沐默默地在心中爲自己打氣,看向南慕辰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臉的如沐春風:“王爺啊,哎呀,你怎麼在這裡啊,好巧啊~哈哈哈哈”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的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明顯就看到南慕辰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又是一沉。
上帝啊,天神啊,誰來救救她啊,腹黑王爺惹不起啊~~
可無奈話已經說出口了,腳下卻不敢向南慕辰那邊挪動分毫,像是在刻意保持安全的距離。
南慕辰眉梢染上一絲不耐,眉眼一挑,道:“本王數三聲,你再不過來,後果自負!”
“一”
蘇沐沐腳下未動。
“二”
腳下依舊未動。
“三!”
“來了來了,你別在數了。”在南慕辰幾乎殺人的目光逼視下,蘇沐沐還是繳械投降了。
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南慕辰慢慢挪了過去,行動堪比龜速,還時不時的回頭看向身後,百里羽書正用一種擔憂的神色看着蘇沐沐,竟然沒有駕着追風離開。
“再往後看,本王就廢了你的雙眼!”
嗚嗚嗚,魔鬼啊,好可怕
蘇沐沐簡直欲哭無淚了,她心中積怨,偏偏又不能反抗,跟眼前這位腹黑的王爺比,她簡直就是不夠看。
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挪着,與南慕辰之間的距離也還有一大截。 шшш▪ тTk Λn▪ ¢O
她絕對是故意的!
南慕辰已經失去了耐心,索性大跨幾步上前,彎下腰的同時,大掌覆上她的腰際,向上一提,輕輕鬆鬆的就將蘇沐沐扛在了肩上。
“啊~南慕辰你放我下來,你大爺的,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蘇沐沐頭朝下伏在他背上,腹部緊貼着他寬闊的肩膀。
南慕辰的身材屬於精瘦,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那一種,若是平常的情況下她一定會羨慕。但是現在,她被南慕辰扛在肩上,堅硬的肩胛骨擠壓着她的腹部,再加上她整個人是倒掛在她身上的,血液倒灌進大腦,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難受的她就快要吐了。
雙腳在空中不停的亂蹬,雙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的背,幸好沒有用死勁兒,否則南慕辰一定會被她拍出內傷。
南慕辰皺了皺眉,順手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拍了兩下:“別動!”
屁股上立刻感覺到火辣辣的疼,蘇沐沐也就不敢亂動了,“掛屍”一樣的,任由南慕辰將她扛着回到了定王府。
守門的侍衛看到南慕辰扛着一個身着男裝的人回來,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們並沒有認出在南慕辰背上的人是蘇沐沐,反而以爲是最近自家王爺的口味變了,開始寵信上男人了!
南慕辰扛着蘇沐沐,穿過前廳的長廊,纔將她放了下來。
蘇沐沐一張俏臉酡紅一片,不過並不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長時間腦充血,憋的!
南慕辰盯着蘇沐沐看了半晌,眉頭越皺越深,像是覺得蘇沐沐身上哪裡不對一樣。忽然黯淡的眸光一亮,伸手向着蘇沐沐頭上一撈,一根羊脂白玉雕刻的流雲簪已經落在他的手裡。
“叮咣”一聲脆響,銀質的發冠掉在地上,蘇沐沐一頭烏黑的青絲如瀑布般披散而下,流水般柔順的鋪在肩上。
“嗯,不錯,順眼多了。”南慕辰這才鬆開了眉頭,淡淡的吐出一句,“昨晚你去哪兒了?”
“我去哪兒管你什麼事?”蘇沐沐幾乎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句,還沒好氣的送了他一個白眼。
南慕辰剛纔熄滅一點的火氣“噌”的一下又燃了起來,很好,這個小女人,就是會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底線!“你不要忘了,你是定王府的王妃,是本王八擡大轎娶進府裡來的!”
“謝謝王爺提醒,臣妾當然沒忘。”蘇沐沐回答的語氣相當敷衍,“王爺您若是覺得臣妾礙眼了,大可休了我。反正除了我,還有大把的女人爭着搶着要對您好,也不差我這有個!”
腦中不禁有浮現出,南慕辰和熊語凝的大婚當日,南慕辰一臉溫柔的看着熊語凝的畫面。
見鬼,她怎麼又想到了這個!
“你、說、什、麼?”南慕辰緊咬着後槽牙,甚至還能聽到“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響,一雙幽暗如墨的眸子憤怒的彷彿能噴出火來。
“難道不是麼?”蘇沐沐冷笑,“語凝妹妹現在將王爺照顧的很好,想必我在不在定王府也沒有什麼要緊了,既然如此,您有何必管我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