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彈指聲響起,手扶南慕辰的百里茹月徹底醒來。
趴在地上的陸琪迅速起身彈去身上灰塵,立於門口之人也隨即擡起了頭,卻是黑布蒙面的疾影。
尋聲擡起頭看去。
“蘇沐沐,竟然是你?”
好笑地撇撇嘴。
“本宮的男人你也敢惦記。”
什麼是‘本宮的男人’?你是朕的女人好不好?從躺椅上迅速起身,差點沒失身,求安慰!
“卑鄙小人,竟敢設計陷害本妃。”
滿屋子的陰謀味道,警醒過來的百里茹月向門口靠去。
“何須陷害,不過是請君入甕而已。”
原來幕後主使竟是朕偷偷放走的南慕澤,心裡有些許失落,人性總是太令人難以琢磨。沉聲審問。
“徐大郎現在何處?”
望着南慕辰冷若冰霜的臉,百里茹月即嗔且恨。
“既然如此自信,若想知其下落,自己去查就好,何必來問本妃。”
忽然只想一個人靜靜,南慕辰揮手命陸琪將百里茹月押將下去。
“將茹妃關入翡翠宮,沒有朕的旨意,不許任何人靠近。”
招呼來兩個護衛將口中亂嚷的百里茹月押回翡翠宮,陸琪重又回到科學研究院內等候。
“朕累了,娘子還是先暫且迴避吧。”
沒有依言離開,蘇沐沐來到南慕辰面前俯身蹲下,看到染了淡淡哀愁的臉,蘇沐沐心疼地將頭伏在南慕辰膝頭。
“當初淘氣,學了催眠術,不想今日竟能起了作用,本來是想幫夫君解憂,如今不但未曾解憂反倒更添煩亂,真是罪過了。”
手搭上蘇沐沐微涼的面頰,悠悠長嘆。
“難道,真的是朕錯了?”
念在兄弟之情,對外謊稱南慕澤已死,就連蘇沐沐誤會自己都不肯吐露半個字,只爲能保他性命,從此好好過活,如今,卻差點因他害了自己心愛之人的性命。難道這皇權的爭奪真的就必須要如此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纔對嗎?
“夫君沒有錯。”
從百里茹月的口中方纔得知南慕澤並沒有死,蘇沐沐心裡不知是喜是悲,只是當初自己錯怪了南慕辰心有愧意,知他被傷心中難過,想來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
蘇沐沐抓過南慕辰大手覆在自己臉上,雙脣輕吻潤白修細的雙手。
“娘子,朕想‘求安慰’。”
這個壞蛋,纔對他好些,就開始蠢蠢欲動,鄙視!
含羞點頭稱好,順從地被南慕辰抱起放於榻上。
“娘子,爲難了夫君如此多時日,今日可要好好補償纔好。”
沒有出聲,抱住南慕辰輕吻上雙脣,忽地,蘇沐沐似乎想起什麼,猛地一腳將人踹到地上。
“趕緊給本宮漱口去!”
偷笑的陸琪趕忙將門簾放下關嚴,做好門神守住門口。
不管是南都城外的藥莊,還是皇宮內的內宮科學研究院,沒有一處不是固若金湯的。嚴加防守的同時,南慕辰更派出人手各處打探化名爲徐大郎的南慕澤。
“夫君,意欲何爲?”
這次,蘇沐沐也不再替南慕澤求情,若是因這狼子野心之人害了自己的夫君,她蘇沐沐豈會容忍。
“爲夫已經下令,儘量留活口。”
頷首表示理解,端過親自熬好的藥膳,一口一口餵給南慕辰。
心下舒服得很,吃着可口的藥膳,又有如意之人溫香暖玉於懷,人生贏家也不過如此。
“娘子,今日爲何不再研製藥劑?”
從來都懶得搭理自己,每日熬好的藥膳也是命人端了讓自己服下,如今忽然殷勤周到的伺候,真還有些熱情得令人吃不消。
“大部分的應急口服成藥都已研製出來,吩咐藥莊迅速生產,所以,累了這許多日,也來偷偷懶。”
抱着蘇沐沐放於膝上。
“朕覺得前日的補償還是不夠,不然……”
我蘇沐沐的命是何其的苦,怎麼找了這麼個色狼做夫君。
“上次差點沒把我給拆了,怎麼還來?”
掙脫開懷抱跳下膝頭。
“本宮今日累了,擇日再翻夫君的牌。”
大膽,竟敢提及翻牌。
“難道娘子還有其他牌可翻?”
何時變得如此小心眼了,蘇沐沐捂嘴偷笑。
“哎呀!聖上夫妻琴瑟和諧,伉儷情深,真是令本國師羨慕不已呀!”
來了個多嘴的,蘇沐沐厚着臉皮只裝沒聽見,南慕辰更是無所謂地挑眉。
“朕與娘子的恩愛比翼,豈是爾能羨慕得來。”
厚臉皮!蘇沐沐與江夜離對視一眼,彼此贊同統一觀點。
“國師……如何?”
雖不惱江夜離破壞了二人世界,但終究事關重大,南慕辰收斂心神,正色相問。
“恐怕徐大郎還有同夥隱身於暗處,只是暫時還未曾查到到底爲何人。至於徐大郎下落,北旌、南祈、甚至東臨均都派出人暗中尋找,如今依舊是毫無蹤跡可尋。”
事情陷入僵局,唯一線索還是在關押在翡翠宮的百里茹月。
“聽那百里茹月所言,恐怕這徐大郎多半曾出現過其身側。如今如果能設計令徐大郎再度與百里茹月聯繫,倒不失爲一個妙計。”
南慕辰聽了搖搖頭。
“驚弓之鳥,恐難引出。”
輕搖摺扇,江夜離凝眉思索,確實也無從下手。
“皇上,本宮倒有一計,或可奏效。”
眼裡溢滿愛意,笑看着站在身側的蘇沐沐,南慕辰示意蘇沐沐快說。
“不如,把百里茹月逐出宮去,不許任何人接濟,暗中派人看着,若有人靠近救助,恐怕便是此人。”
南慕辰與江夜離聞言,不由均是搖頭。
“一顆棄子,哪裡會有人管其死活?”
蘇沐沐贊同地微微一笑。
“話雖如此,但,南慕澤爲人,明面上唯唯諾諾,對徐太后之輩亦是俯首帖耳,實則聰明過人,不過是心裡藏了慈悲,並非心狠手辣之人才會如此。今日事,若本宮猜得不錯,就算是南慕澤確有參與,恐怕也是被人指使居多。所以,本宮纔要將百里茹月逐出宮去,流落街頭,相信自然會引出心生不忍之人。”
未曾想身爲女子還有識人之能,南慕辰與江夜離不由得都暗中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