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屋頂上,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初心看向身邊的冥夜殤,這個江湖中人人聞名就怕的大魔頭,她現在竟然跟他一起在賞月,真是神奇的體驗。
時光靜靜流淌,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盯着月亮。
突然,冥夜殤捂住胸口,初心一愣,他這是這麼啦?
“現在什麼時辰啦??”冥夜殤站起身子,壓抑住隱隱作痛的胸口,努力穩住氣息。
唔……初心看向已經開始歪斜的月亮,估摸着給出了時間,“快到子時了吧。”
“該死,差點忘了時間了,我該走了。”冥夜殤轉頭看着初心,初心這才發現他有一雙非常深邃的眼睛。
“哦……”初心應了一聲,只不過是陌生人,要走就走,根本無須說那麼多的。
“我的名字,冥夜殤,別忘了。”冥夜殤轉身背對着初心,風把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啊?”什麼意思?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下個月十五見。”冥夜殤瞬間遠去了,風中傳來他的聲音。
下次?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嗎?竟然還擅自定下時間,而且第一次有人評價她,不說她的胎記,還誇她,初心收回目光,冥夜殤真的不一般。
初心甩了甩頭,一點睡意都沒有,她決定了,她也要去散散步,賞賞月。
初心來到素居時,素居的大門緊閉,她決定翻牆進去,隱於暗處的守衛一看是自家老大,也就不阻止了。
她飄然落在天狼的房前,正打算推門進去,突然從裡面射出一枚暗器,初心身子一側,便躲開了暗器的攻擊,這時門突然打開,一個身影攻向初心。
“天狼……”初心喊了天狼一聲,而天狼一發現時初心,正要收住攻勢,而初心卻不打算就此作罷,她步步緊逼,天狼也只能全力去應付。
嘭……百招之後,天狼與初心掌心相對,一瞬碰觸馬上分開,初心轉了個身穩穩停住,而天狼卻後退了幾步才勉強停下。
“你這傢伙功力又精進了,大半夜找我,不會就是爲了找我打架吧?”天狼看向初心,大半夜不睡覺出來擾人清夢幹嘛?
“嗯,我睡不着,過來賞月。”初心邪氣一笑,天狼差點吐血,她老人家半夜睡不着就出來擾人清夢啊?
天狼轉身進房間,不再理會眼前這個女人。
“天狼,我剛剛見到了血炎宮的宮主冥夜殤了。”一見天狼不理會自己,初心說出自己冥夜殤的名字,不出所料,天狼果然停下了腳步。
“沒受傷吧?”天狼快步走到初心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我沒事。”初心咧嘴一笑,除了母親,就屬天狼對她最好了。
“你這傢伙,等我一下。”轉進房間許久,天狼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初心,“這是所有收集到關於他的資料。”
初心接過信封,打開一看,果然裡面提到的也是寥寥無幾,跟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初心將信封還給來了天狼,“看過了,我該回去了,不然明天翠姨又該找不到我了。”
天狼點點頭,她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方法,所以他也不過問,這是他們這麼多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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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遠處傳來打更人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天乾物燥,小心火燭,荒園位於相府的角落,每天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不知爲何,今夜初心卻覺得煩躁得很,明明平時沒有感覺,心中尋思着賜婚的事,使她不得安寧,反正睡不着,她便下牀披了外套,拿起劍打算出去練練劍。
盈盈月光照在園中,初心擡頭,才發現今天是十五,圓圓的月亮掛在天際,顯得分外美麗,初心覺得心情瞬間平靜了許多,伸出芊芊的手指,任由月光在她手中散落,能在這麼美麗的月光下練劍也不錯。
初心擺開架勢,一時興起,舞起了劍舞,一頭長髮隨風飄動,月光掩蓋住了她臉上得胎記,曼妙的身影顯得無比的美麗動人,就像是天上的仙子誤入了凡間。
站在屋頂的銀麪人依舊是一襲紅衣,正巧出來散散心,卻突然想起一個月前在素居看到的女子,趁着一時興起,正想夜探相府,沒想到正好看到這麼美好的一幕,他不由得放輕了呼吸,生怕打擾了她。
初心的劍向地上劃了個圈,劍間一挑,劍流將地上的落花捲起,環繞在初心身邊,白色的裙襬舞出層層的波浪。
初心旋轉身子,劍氣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直將那些花瓣切成了兩半,接着挽了個劍花,那些落花漸漸圍繞着初心落下,美麗不可方物。
一舞結束之後,運動一下果然人都神清氣爽了,連煩躁的感覺都一掃而空,初心正打算回房間,卻聽到一陣啪啪啪的聲音。
屋頂傳來一陣鼓掌聲,初心一驚,只見一名陌生男子站在屋頂處,月光照在他的銀面具上,風捲起他的黑髮,以月爲背景,整個人只能看到月光投下的陰影,顯得神秘非常。
“你是何人?大半夜出現在別人家中是何居心?”初心暗暗戒備,這個男子出現在這裡,自己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他的功力肯定在自己之上,甚至比自己要高太多了。
銀麪人卻一點也不在意初心的防備,他撩起衣袍一下子坐在屋頂上,雲淡風輕的開口,“如果我說我在賞月你信嗎?”初心只覺得男子的聲音就如同溪流流過碎石一般的悅耳,只不過透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
“賞月?賞月需要跑到別人家的屋頂上來嗎?”初心根本不信銀麪人的說辭,他這是在耍她嗎? 世上哪有這個道理?
“如果能欣賞到一場世間少有的劍舞的話,就非常有必要了,到哪裡又何妨?”銀麪人語氣變的有點輕佻,顯得吊兒郎當的,聲音中卻充滿了讚賞。
初心見他不說實話,有點生氣,爲了屋子裡的孃親和翠姨,如果真的他有別的居心,就算不敵也要試試,她飛身向屋頂而去,持劍站在屋頂,警惕的盯着銀麪人。
“童大小姐不必如此的,我只是不想浪費這麼美麗的月色,便出來走走,又想到之前在素居一睹大小姐的風采,卻沒想到會看到驚心蓮,一舞驚鴻,只怕世間少有敵手,大小姐真是不凡。”銀麪人終於不再兒戲,正色道,驚心蓮已經在武林中失傳幾十年了,沒想到會在一個官家小姐的身上看到。
“不錯,竟然能看出驚心蓮。你究竟是什麼人?”現在武林中知道驚心蓮舞的存在的已經不多了,更何況是一眼識破,也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什麼來頭。
這本是她一時興起,救治了一江湖女子,她作爲報答,將驚心蓮教給他,驚心蓮是用來暗殺的絕妙之選。
“唔,我嗎?我叫冥夜殤。” 冥夜殤說的風輕雲淡,初心卻是瞬間風中凌亂。
“冥夜殤,血炎宮宮主。”
冥夜殤可是在江湖中大有來頭啊,乃是第一魔宮血炎宮宮主,在江湖中的勢力誰與爭鋒,無人知道其宮主的來頭,樣貌,年齡,卻沒想到今晚能有幸見識到冥夜殤的風采。
冥夜殤讚賞的看了初心一眼,一個女子,雖然不是江湖女子,卻能一下子道破他的身份,真是不一般。
“看來,你真的不一般,至少,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廢材。”冥夜殤由衷感慨。
初心展顏一笑,在如此近的距離,臉上的胎記清晰可見,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猙獰。
“那真是謝謝冥大宮主的稱讚了。”
“嗯,要不要一起賞賞月?”冥夜殤拍拍身邊的空位,邀請初心一起,就如同邀請一個好友一般。
“那我就不客氣了。”初心大方坐下,既然他沒有惡意,一起賞月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