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了客棧,客棧已經是人聲鼎沸,只不過,這幾天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
環顧四周,只有蒼朮一個人坐在大廳之中的一個角落之中默默的喝茶,看到兩個人回來,他將自己手中的茶給放下了。
他們兩個也看見了蒼朮了,就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兩人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後,一點也客氣的拿起了兩個杯子,便朝裡面倒了茶水。
一人一杯,與平常的溫文爾雅的樣子不同,兩個人仰頭便開始牛飲。
“我在等你們回來。”蒼朮淡淡的說,他難道會說,這兩個混蛋將自己扔下,兩個人跑出去了,害他進退不得,又不想呆在客房裡面,便也只能在這裡喝茶了。
“我可不信你會這麼好心,怎麼?看不下去了?”冥暄調笑道,這初心與君諾幾乎天天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真是甜煞旁人。
蒼朮只是微笑的搖了搖頭,幾天的光景,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與真正的兄弟一樣了。
“走吧,帶你們也去看看。”蒼朮站了起來。
“走吧,頂多也就冥暄會不開心一些而已。”饒舀淡淡的說,但是語氣之中卻是帶着一絲的調侃。
“去就去,公子我怕什麼?”冥暄當然知道他們是在開玩笑,隨即附和道。
三人便往二樓而去,到了君諾與初心的客房前面,外面守着的是香葉與葉鋒,看到他們三個,稍稍爲他們點了下頭,就當做是行禮了。
蒼朮上前,敲門,反正他現在已經是很自覺了,爭議了沒有用,最後這件事還是他的。
對於他的自覺,饒舀與冥暄都是一臉孺子可教的樣子。
君諾正將初心抱在自己的膝上,聽到敲門聲,知曉必定是兩人回來了,他將初心放在椅子上面,自己前去開門。
“進來吧。”果不其然,門口站着的就是三人。
三人便進去了,而君諾也再次將房間的門給關好了。
“怎麼樣?外面好玩嗎?”初心輕柔的問。
“挺好的。”饒舀輕笑道,她的語氣雖淡,但是也有一絲的嚮往在裡面。
“真是太刺激了,我好久沒有經歷這麼好玩的一天了。”冥暄的評價卻是不同。
“真的嗎?怎麼個刺激法?”初心的眼中充滿了期待,她這幾日一直悶在房間裡面,她的身子實在是太過虛弱的,竟是連站都站不好,只能整天在房間裡面,雖是有他們陪着,但是難免會覺得枯燥。
冥暄繪聲繪色的講起了故事,而饒舀只能在一旁聽着,看他將初心給逗得都笑了。
“是不是很有趣?”講完之後,冥暄看着饒舀,嘴角帶着壞笑的問了這麼一句。
饒舀饅頭黑線,主角不是他,他們自然會覺得有趣了。
“嗯,好好玩。”初心也贊同。
“還行。”看着初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君諾也就勉強說了這麼一句話。
饒舀也笑了,反正也只是博得大家一笑而已。
“對了,初心,你的身子有沒有好點?”冥暄看着她臉色蒼白的樣子,有些擔憂的問。
“大哥,我沒事,我很好。”初心淺笑,她的臉色太難看了,所以,她現在每天都要抹一點胭脂,這才比較不會嚇到人。
“那就好。”冥暄點頭,他也看得出來她的回答是多麼的不走心。
“對了,我聽說,那天那毒中之王是因爲女皇大婚,這才被當成吉祥物,拿到外面給供奉了起來,這至少證明了,它現在還在宮中的某一處,只是現在具體的位置我們還不知道而已。”一提到她身上的毒,饒舀這纔想起了這麼一件事。
“看來我還得再進一次皇宮了。”君諾點頭,這也是一個好消息了,只要還在的話,那就等於有希望,初兒的毒不能再等下去了,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而且,每天看着她那麼虛弱,卻還是總是笑着的樣子,他就感到一陣的心疼。
初心沉默,她已經不會再試圖去阻止君諾了,君諾說得對,若是換做現在是他這個樣子,她一定會赴湯蹈火,只要有一絲的希望就不會放棄的。
那麼,她憑什麼那麼的自私希望他能放棄自己?
“你一直在說毒中之王毒中之王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冥暄微微的皺眉問道,他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知道是引曦國最毒的毒物。
“確實,我也很好奇。”蒼朮也應聲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們解解疑。”這纔想起原來自己一直沒有告訴他們那是什麼東西呢,真是失誤,“之前你們也見過,在引曦國,有很多的毒洞的,在每個毒洞後來都會生出一隻最強的毒物,那毒中之王也不例外,它產生於一次最大的祭典,最大的毒洞,裡面放了所有最毒的毒物,然後封洞,一般最大的毒洞也只是煉製七七四十九天,但是,這毒洞整整煉製了三個月,每一天,往裡面扔進一個童男或是童女供這些毒物吸食,到最後剩下的便是這毒中之王,它是一隻金色的蟾蜍,它的體中有最毒的毒液,一碰到的人,只要弱點的,馬上都會斃命,但是,它又是解毒的聖物,因爲,它天生具有吸力,只要有足夠強的毒性,不管是什麼東西,它都會將那毒吸入體內,只不過,它的毒性太盛了,所以還需要另一種東西,所以,‘幻’並不是真的無解,只不過,它的解藥原料太難得了,而且,融合的機率極小,所以,它纔會稱作是無解之毒。”
饒舀的解說讓初心等人感覺到一陣的噁心,光是想象到那個場景,便覺得血腥與恐怖非常,果然,這引曦國做的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出來的。
爲了煉製這麼一隻金蟾蜍,得犧牲多少的人命,而且還都是童男童女,小小年紀就要遭遇那樣的對待。
“當然,這儀式本來是每一任王在位的時候便會舉行,但是,在最後一位皇帝的時候,這個祭典便已經被廢除了,所以,這世間只剩下這麼一隻了。”饒舀淡淡的說,那樣的祭典實在是太過血腥了,那些童男童女大多來自民間,造成了多少家庭妻離子散,民不聊生,這才廢除了去,“在我小時候,我見過一次,所以,我對它的印象很清晰。”他閉上了眼睛,那是一次很慘烈的記憶,它給他帶來了無盡的傷痛,就算它化成灰,他也一定會記得的。
“原來是這樣。”君諾瞭然,怪不得饒舀會那麼的清楚。
“你剛剛說誰碰到那金蟾蜍都會被毒死,那麼,我們又該怎麼得到它,甚至,怎麼將它入藥呢?”蒼朮畢竟是大夫,關注的點便比較有價值。
是啊,聞言,君諾等人一愣,他們怎麼忽略這個問題?
“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若是短時間觸及它的話,我並不會中毒。”饒舀輕笑,也許這是他那所謂的母親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在他小的時候,便讓他面對各種毒物,雖然他不會毒術,但是他天資好,只要看別人使過一遍的毒,便能記住,而他也曾經抓過那金蟾蜍,九死一生。
“好,那就麻煩你了。”君諾點頭,也只能如此了,不然沒有人能接近蟾蜍,“那另外一種東西是什麼?”他不是說有兩種解藥嗎?
“其實,準確來說,是得要三種解藥,一便是引曦國的金蟾蜍,二是伏蝶國的至尊蝶王,三是作爲調和藥性之用的折仙國的夢魂。”這三種,無論哪一樣都是世間之寶,特別是夢魂,用過一次便沒有了,接下去,不知道要等多久的時間,纔會在世間的某一個角落重生。
“可是,夢魂已經……”君諾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爲了解他身上的毒,夢魂已經被當成藥引子,這……
“我知道,但是,初心的身上不是曾經佩戴着嗎?夢魂的靈氣已經過度在她的身上一些,不然的話,一離開夢魂,便是香消玉殞。”饒舀看着君諾。
原來是這樣,初心忍不住伸手揪住了自己的衣領,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帶着夢魂的時間足夠長,不然的話,她現在早就是白骨一堆了。
“這世間竟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是我鼓樓古文了。”蒼朮佩服,他一直以爲自己的醫術已經不錯了,甚至在醫這方面懂得的已經不少了,但是饒舀所說的,他幾乎都是沒有聽說過的。
“只是,那至尊蝶王已經不復存在了。”冥暄淡淡的說,這件事情,他說出的話絕對有權威。
“不管那個了,先把金蟾蜍拿到手再說吧,說不定只要金蟾蜍就行了呢。”一陣沉默之後,君諾再次開口說道。
他相信冥暄的話,畢竟他是伏蝶國的太子,他們這羣人沒有誰比他更加的清楚了,但是,他還是不想沮喪,不想放棄,想要去賭一賭。
賭一賭他們的運氣,他們之間的緣分。